“你是那伙人是一伙的?”
那伙人?什么人?
顧長纓剛要走一步,只見周圍的“人”全都圍了過來,好像她是個香饃饃般,大有直接沖上來將她撕碎的架勢,顧長纓只能杵在原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說的那伙人是什么人?”
“張振興。”
“那個卑鄙小人,只怪我們信錯了人,沒想到中了他的套,要是我們能走出這里,定會弄死他!”一個陰惡的聲音帶著冷笑。
“咱們等了那么久,還是沒有消息,恐怕那個小人做賊心虛,早就逃到哪里去了。”
“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咱們也一定不能放過他!”
“這里是他的地盤,這么多年了,咱么的大動作他能不知道嗎?肯定是當甩手掌柜了!”
“他丫的,要是看到他定將他碎尸萬段!”
那些滿是怨氣的陰魂說話聲越發嘈雜,情緒激憤,語氣憤懣,顧長纓覺得耳朵有些刺痛,那種冰冷越發明顯了,在陰氣濃郁的地方待得太久就會染上鬼氣,普通人要過很久才能回魂,恢復,她雖然有一些特殊之處,可也免不了沾染過多被吞噬、上身的危險。
“這女人說不定就是那伙人派來消滅咱們的!”
“是啊,這么多年也沒人看得見咱們,指不定那伙人知道封印松動了,怕咱們逃出去,就過來了……”
“那咱還等什么,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周圍附和的聲音越來越多,顧長纓盯著那些朝她走來的陰魂,不斷后退,艱難地吞咽口水,心里在思考著萬全之策。
張振興。
對,張振興。
“殺了我?”顧長纓面上浮現一絲嘲諷,漆黑的眼睛清澈卻岑著一層寒霜,忍不住冷笑起來,“那你們永遠都別想出去了。”
“閉嘴!”為首的那個男鬼見此叫停,“你什么意思?”
“如果還想動我,大可靠近一步試試。”就算不是驅鬼師,她也不是什么東西都能打上主意的。
這雙陰陽眼可不是閑著沒事干自己長的。
有些不信邪,偏生要靠近,只是沒幾步就被她身上的玉佩散發出的紅光震開了。見此,所有的陰魂都不自覺后退起來。
“她真是那伙人派來的!”
“張振興,你個小人!”
“木大哥,咱們怎么辦?難道真的要在這個鬼地方待上一輩子?!”
“木大哥……”
“閉嘴!”為首的又大喝起來,所有的陰魂都不敢說話了。
他看著顧長纓,走近一步,但仍保持著距離,顯然也很忌憚她身上的玉佩。
“你是他們的人?”他問。
顧長纓瞇起眼睛,不解,“我說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不認識什么張振興,今天之所以闖進這里完全是因為找我的女兒,她走錯路找不到人了。”
“所以……你真不是張振興派來的?”那男的又問。
顧長纓搖搖頭,“張振興是什么人?”
“木大哥,別相信她,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另一個聲音冒出來。
顧長纓:……
她看起來那么像壞人嗎?好歹也是美女一枚。
“你說的你的女兒是一個扎著兩根小辮子長得細皮嫩肉怪好看的小女娃?”那男人問。
顧長纓透過紗巾,看到那雙溢出黑氣的眼睛似乎帶著幾分柔軟。
再細看時已經看不到了。就好像錯覺一般。
“嗯,你們知道她去哪里了嗎?”顧長纓眼睛多了幾分光亮。
“她……”
男人還沒說哈,那總在抬杠質疑的聲音又出現了,“木大哥,說不定那個小女娃也是張振興派來的,你別忘了,她剛才也看得見我們,看得見我們的是普通人嗎?!咱們還不如直接弄死這女人,也好讓張振興那個小人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他丫的,生前被騙得那么慘,勞資這口氣現在還憋著呢,他要是敢出現,信不信我他丫拔光那龜孫子毛?!縮頭烏龜!”
顧長纓:脾氣可真爆啊。
張振興張振興的,所以,張振興到底是誰!
“你們說的張振興到底是誰?你們和張振興又有宿怨?”她問,“我要怎么證明我不認識什么張振興?”
“裝,再裝?這么多年,咱再蠢也看清了,張振興那小人生怕咱們變厲鬼跑出去找他麻煩,時不時就派個茅山道士來鎮一鎮,嘿,把他能的,他也就能鎮鎮咱們這些蝦兵蟹將,外面那大家伙怎么不敢碰?還不是慫的……”
顧長纓聽得云里霧里。
“別說了火哥,那大家伙可不好惹,咱們該慫還是得慫,不然分分鐘被逮出去吃掉,俺這輩子也是頭一回死,誰知道死后的世界這么恐怖,動不動就被吃,活著本來就遭罪了,死了還遭……”
“唉,現在啊只想趕緊弄死張振興他丫的,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能引渡引渡,能輪回輪回,咱什么也不求了。”
“唉……”氣氛又開始奇怪起來,顧長纓看了它們一眼,差不多也了解了情況。
“所以是張振興害死你們的?還派人來壓制你們,不讓你們有機會輪回?”這也太損了吧。
不過……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不怕這些鬼怨氣過多,變成厲鬼,然后沖破壓制,找他麻煩?
顧長纓想了一會,突然看到角落里的一個奇怪的盒子,放在墻角,看起來并不起眼。
她走了過去,那些陰魂自覺遠離了顧長纓,好像挺害怕她的。
它們不喜歡她身上的味道,也不喜歡那散發著紅光的玉佩,覺得有股壓制的力量,而那伙人也有這種力量,所以他們才會在顧長纓踏進這里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氣,將她困住。
“那個東西很危險。”叫木大哥的陰魂忍不住提醒道。
顧長纓見那小盒子巴掌大,而三個房間,四個角落都有,共四個。
烏木盒子,盒子上面雕刻著奇怪的紋路,字體……
她好像在哪里見過。
“這個盒子是干什么的?”她問。
“俺們也不知道,反正不能靠近,然后那玩意兒總是會讓俺們感覺到虛弱,這就是張振興派的茅山道士帶來的,十幾年過去,俺們也算看出來,應該是鎮壓俺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