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這種連銀行密碼都喜歡用生日的,手機上更是簡單粗暴得不行的秘密,那個視頻也沒以為很重要很隱秘。
打開視頻。
每個畫面都格外的熟悉,男人越看,眉宇間沉住的陰霾越發地深重,久而久之,即便視頻播放結束,他仍然一瞬不瞬地盯著看。
“你干什么?”
許愿的嗓音打斷他的思路,她快步走過來,拿起手機,手上的水沒有來得及擦就觸碰屏幕。
關靖北面無表情看著她稍顯緊張的樣子,眸子迸發出的寒氣擋也擋不住,“這就是你想和我遠離的原因?”
“不是。”
“許愿,你就是。”
她彎了彎唇角,又好笑又好氣,“我說了我不是,你愛信不信。”
下一秒,男人已經一把將她拖拽過來,直接按在床上,起身而壓。
她身上只披了件浴巾,這番折騰后根本遮不了多少,她又惱又羞地瞪他,“下去。”
“嗯……既然你嘴硬,那我也跟著一起硬。”
“……”
許愿在他胡作非為之前,迅速拿毯子遮住胸前,小臉嚴肅,“你起來我再說。”
見男人不動,她挑了挑眉梢,“我還能跑了不成?”
關靖北這才起了身,坐在床邊,彎起一條長腿擱被子上,隨意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靜靜地道。
兩人之間流淌的氣氛是前所未有過的認真嚴謹,真真是當做一件重大的事討論。
關靖北坐直身子,似乎也察覺到了凝重,“說。”
“比起我以前那張臉,你更愛哪個?”為防他回答圓滑,她特意補充,“不要說都愛,必須選一個。”
男人淡笑了下,“愿愿,你這是為難我,若說喜歡你以前的話,你現在不高興,若說喜歡你現在這樣子,你又覺得男人果然愛更漂亮的那個。”
“你只管回答我。”
“以前的臉。”他慢吞吞地答,“我比較喜舊,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還很小,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小姑娘長大肯定是個禍害。”
許愿抿唇,沒有特別高興或者不高興的神情,“我知道了。”
“愿愿,你別亂想,秋葵的事明顯是圈套,為的是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你不要受影響了,嗯?”
“我沒有……”
“還說沒有……”
“好吧,我有。”許愿別別扭扭地承認了。
雖然她覺得自己挺釋懷挺大方的,但是看到那段視頻真的很不爽,尤其是他低下頭差點要吻上其他女人的視乎。
那種感覺,不是心碎……好像燃起了一把火,慢慢地在體內灼燒。
“乖,把視頻刪了吧,這件事過去,你要是不爽,我現在就……”
“不用了,再給秋葵一次機會,如果她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她說話的神色很淡,淡得別人會忽略那四個字,生不如死。
關靖北卻是清楚得很,她真正狠的話,會狠到什么地步。
…
由于一個在外地拍戲,一個在云城,兩人之間只能來回飛,當然,是關靖北來回飛。
天氣漸漸轉暖,云城的人開始換上夏裝的時候,許愿才從連城飛回來。
《畫仙》的進度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劇組的人處于不忙不燥的狀態。
許愿一回來,先休了幾天的假,睡上一覺后沖了涼,才收拾收拾出門。
她自己開的車,路上關靖北打來電話,藍牙耳機剛接上,男人的嗓音隔著無線電波傳來:“我在公司。”
“哦。”
關靖北很不滿意她的一聲哦,頓了頓,直接挑明了說,“你不來找我嗎?”
“我在路上。”
聞言,他便叮囑她慢點開車,怕打擾到她,便掛了電話。
許愿到達醫院的時候,鐘意已經等候多時,老遠就向她招手。
兩人也有段時間沒見了,她拍戲的時候鐘意也偶爾去連城看她,但每每不是在忙就是在吃飯。
“怎么突然改風格了,素顏,白裙,你什么時候和我學走淑女風了?”鐘意打趣道。
“有嗎,懶得化妝,至于這裙子,可能是我的戲服一直都是白的,慢慢愛上了吧。”
許愿淡淡地回答,眼睛瞟了瞟醫院里面,“糖糖呢?”
“她在里面,護士剛才喊她吃藥來著。”鐘意說道,又把她打量一番,“我怎么覺著,你這身裝扮是為了糖糖打扮的。”
輕而易舉被戳穿后,她也沒想隱瞞,直接承認,“的確是,我想塑造一個媽咪形象。”
“得了,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們進去吧。”
鐘意在前頭帶起了路。
糖糖一直都在醫院長大的,一來是身體不好,經常輸液吃藥什么的,二來……她沒有真正的親人。
許愿見到糖糖的時候,倒是滿吃驚的。
糖糖吃完了藥正自己用小手擦嘴,看到許愿后抬起大眼睛,疑惑好奇地盯著看。
“這位是……”護士小姐蹲下身子,想為小女孩介紹,但一時想不起來合適的詞。
“姑姑吧。”許愿說道。
不等護士小姐再重復,糖糖兩只小爪子撓了撓頭,裂開沒長開的牙齒笑得燦爛,奶聲奶氣地喊:“姑姑……”
“挺聰明的。”許愿轉身對鐘意說,又笑了笑,“就是出乎意料,我以為她長得應該很漂亮那種,但是……”
也不是說不好看,只能說是清秀的那種,杏眼長睫毛,小女孩具有的她都有。
但給人的第一眼,不是傾國傾城的那種,只能說是惹人喜愛。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父母基因良好,太奶奶還是歐美混血。”鐘意翻了個白眼,不禁冷哼,“明書寒長得就那樣……”
許愿覷她,算了吧,明書寒要是長得不好看,鐘意也不會看到他之后就春心蕩漾,慢慢了解后還掏心掏費。
許愿把事先準備好的娃娃和零食送給糖糖,笑得一臉和藹,“糖糖,從今天開始,你就和姑姑生活在一起吧。”
糖糖沒有聽懂她的話,但她認得芭比和好吃的零食,一無所知地點了點頭。
小孩子比較好哄的,許愿很快就和醫院那邊打好關照,和鐘意一起把糖糖帶回了自己的別墅。
回到別墅,家具也煥然一新,小孩子特有的堡壘和玩具都具備,還有粉紅色的公主房間,漂亮的裙子。
這些,糖糖并不是沒見過。
明書寒未必能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不來看她,但是金錢方面很大方,吃的用的穿的都用一流。
但是完全沒有許愿那樣細心,搭配完美的衣服,還有符合小孩子心的房間,甚至,她還托人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一只金毛,為的是陪伴小孩子。
盡管如此,鐘意卻還是擔憂地嘆了口氣,“愿愿,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什么?”
“要收養她……照顧小孩子不容易的。”更何況不是自己親生的,還是以前情敵所留下的。
“你放心好了,我現在不會像以前那樣做事半半拉拉,你看我演戲不是也堅持下來了嗎?”許愿很堅決地點頭,“這件事,我也能做好。”
她答應唐寧的,她也決定好,就一定會做到。
可是鐘意擔心她只是一時興起,覺得養小孩好玩,那些小巧的玩具餐具衣服,打扮漂漂亮亮的出去見人,真的挺有趣的。
但是她不知道還有其他情況,比如哭鬧,生病,甚至出現安危。
“鐘兒,你放心好了,安全方面有保鏢,八個呢,生病的話有家庭醫生,十分鐘之內準時到,平時起居有保姆,我都安排好了。”
安排這些很簡單,有錢就行。
鐘意雖然擔憂但是拗不過她,勉強點了點頭,留下來和糖糖玩了會,就離開了。
閨蜜剛走,許愿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你在哪?”是關靖北的嗓音。
“在家啊。”
“出事了嗎,剛才不是還說在路上,我等了很久也沒見你來公司。”
“我是在路上,但我沒說去你那兒啊。”
“……”
關靖北不悅地蹙了蹙眉,很不高興,一句話也沒說。
許愿這邊則不那么安靜了,小碎步傳來的咚咚聲響,糖糖一手抓著芭比另一只手拿著奶瓶,抬眸咿呀了聲,“咕……”
許愿蹲下身子,替她擦了擦唇角的牛奶,柔聲道:“糖糖,慢點喝。”
糖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兩條小短腿走路很不利索,剛學會走路興致勃勃但體力不支,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許愿走過去要把她扶起來,暫時沒聽到手機那段的聲音,等到她再接通后,男人已經掛了。
到了晚上,許愿剛回到云城需要購置許多東西,拿著車鑰匙出門,卻看到關靖北正好下了車。
她歪著頭看著他,見男人沒有走過來的意思,她便走過去,隨口問道:“電話怎么忽然掛了?”
關靖北眉目極淡地把她看著,“你想知道我發生了什么,可以在掛電話后再撥來。”
可是她沒有。
許愿沒有別的意思,包括方才那一問也只是隨心的,她知道他忙。
但是男人突如其來的質問讓她措手不及。
秀眉緊皺,她漠漠盯著別處看,夏晚風稍涼,吹得人很舒服。
關靖北視線筆直地落在她身上,目光沉沉,五官深邃,薄唇微動了下,“你下午出門做什么去了?”
“去了趟醫院。”
他似笑非笑,等待下文。
許愿說的時候有那么幾絲不自然局促,別過臉,故作輕松道:“我把糖糖接回來了,準備領養她。”
男人沒有過分的吃驚,視線不變,“你從沒和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