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前柔軟與楊昊穹堅實的胸膛撞到了一起。
電光火石之間,沒有火花。倒是把紀萊之前憋下去的一肚子火全都被撞出來了。
她微微昴起了頭,邪眼看著他,“楊昊穹,你丫的是不是活膩歪了?”
她沒讓他放開,更沒生氣求饒,只一味的瞪著他。
“噗嗤……”一聲,楊昊穹咧嘴笑了。
手指刮過她的鼻子,“看你這鼻孔朝天的樣子,哪像個女人!”
“那我像什么?好欺負的女人嗎?你要是真這么想,就錯了。”她說著,手在他的胳膊上用力的一掐一擰。
楊昊穹仍舊看著她笑,把她手上帶來的疼痛感全數收下,“你可不是個好欺負的,你分明就是一個不吃軟也不吃硬的女老漢,身后還拖著九條尾巴的那種狐貍精。”
“你既然都知道,還想多活幾年的話,就快點放開。”
“我要是不松開了呢?”他說著,語氣又嚴肅起來,那雙深眸細細地觀察她眼里的變化。
哪怕是一個細微的眼神也不放過。
“楊昊穹,你大老遠的來,就是為了調戲我一個病人?”
他搖頭,眼里沒戲謔,手指拂過她微微泛白的唇瓣,再次陷入回憶似地開口,“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也是在醫院,那時,你躺在病床上,整個腦袋包得像上豬頭,唯獨這張小嘴露在外面,我故做淡定,其實心里頭便盤算著如何對你圖謀不軌了。”
切!
紀萊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話說,你丫的對哪個女人不起反應的?別在這里充深情種子了,好嗎,拜托。”
楊昊穹挑挑眉梢,也笑了,笑過之后,仍舊是目光煽情,“那不同的,我承認,我對漂亮女人沒有免疫,而且,這么多年,我不缺女人,也不擇食,反正跟過我的女人,都是喜歡的錢,我給她們錢,來滿足我的生理需求,交換而已。”
紀萊恨不得把頭伸到窗外去,呼吸。
“楊昊穹,我是病人,不想聽你的生理史。”
“你不同的,你都包成豬頭了,一點不女人,但我就是對你上了心。”他也不管她多么的不耐煩,一味的說自己的,反正他說了,她就得聽,因為她腳背上還掛著針、輸著液呢,不怕她跑掉,“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中的注定?”
紀萊伸手探他的頭,結果入手的感覺,他額頭極燙。
“果然是病著,”紀萊撇嘴點點頭,“楊昊穹,以我的經驗你現在高燒四十度。”
“胡說。”他拉下她的手,紀萊之前還以為他掌心發燙是下半身做怪。現在才知道這丫的,打扮得衣冠楚楚,居然比她病得嚴重。
“我哪有胡說,倒是你,高燒到了胡說八道的地步,從你進來我就感覺不戲勁,果然是累病了。”
楊昊穹握著她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心臟處,看著她的目光含情脈脈,“萊萊,有一句你說對了,我是累了,也想娶個老婆成個家了……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就有了這想法,但是你,卻在出院的第一天就住進了他的家。”
她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微歪了下頭,質疑的眼神,“楊昊穹,你不是吧。”
他嘴角抽動,看著她,氣氛霽時變得怪異。
“你一定想不到,你出院那天,我匆匆從國外趕回來接你,等我興沖沖奔到你所在的病房時,床上是空空蕩蕩的,護理你的護士告訴我,你與江醫生戀愛了。”
他說著,握緊了拳頭,眼底有赤色的火焰瞬間點燃,燃起沖天火光。
“一念之間,成就了你與他,害我輸了你。”他說著,輕輕地松了手,火一樣滾燙的掌心離開她的腰,“看看你現在過得,有何幸福可言?”
紀萊擰緊了眉心,這些事,她確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與他對視的時候,她最終還是別開臉,因為她不想過多的注視他的眼,這個男人太過精明,他眼光犀利,總能輕易的洞悉人心。而一個女人,最不愿意的就是被男人看透。
“我這一生,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楊昊穹,不要再說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這就是天意。”她不是他,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沒有半點欲望,有的只是恐怕和害怕。
“寶貝,事情沒那么簡單的。”他笑說著,笑容里透著自嘲,“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老公只是個普通醫生吧。”
這一點,紀萊也清楚,他不簡單,直到他把自己筐到家里頭,看到他的家,她才知道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隱形富豪。
他的城府與楊昊穹不同,他也有較深的城府,但在她面前,是看得見摸得著,說話不讓她猜謎。
江映風呢,他則小心謹慎,從來把自己的真實感覺外露,就算是在床上,他也能很好的掌控她,主導地地位掌握她每個姿勢和節奏;只是,不知道,江映風對待那個女人的時候,是否會真情流露,豪不保留。
想到這,她緊緊地閉上眼睛,迫使自己不再想下去。
也就是她閉眼內心掙扎的時候,他的臉向著她面前欺近,直到,飽滿的嘴唇壓上她的嘴。
明顯的火熱觸感,像一道破空的閃電擊中了她。
紀萊全身一個激靈,整個人如被雷劈。
她看著面前緊閉著雙眼的楊昊穹,他雙唇赫然貼合在她嘴上,看起來還相當的虔誠,小心翼翼地樣子,以至于身體也在微微的發顫。
紀萊的大腦缺氧窒息。
這,這個人是叱咤風云,只手遮天的楊昊穹?
她微微的別開臉,她沒打他,沒罵他,只手背狠狠的抹蹭嘴唇沾染了的楊昊穹的氣息。
楊昊穹呢,他沒動,仍舊保持著剛才雙唇相碰的姿勢,并且閉著雙眼,無酒自醉,陶醉了似的。
“楊昊穹,我是有夫之婦!”
終于,紀萊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結果,她話說一句,就看到門口的玻璃門外,有人拿著照機在咔咔拍照。
紀萊沒有激動尖叫,更沒打草驚蛇地將視線落下,手落在他手腕上,用力的一捏,“楊昊穹,門外有人拍我們。”
楊昊穹倏然睜眼,他更是淡定,看她一眼手,手伸進西裝口袋里摸出手機,看也不看地按下號碼,之后將手機放到了耳邊,動作和表情都十分的淡定自若,也只有在這時候,紀萊才覺得這廝確實是見過大世面的。
同是也很能給人安全感,特別是女人,脆弱的女人,仿佛天塌下來,有他在一切都沒什么在不了的。
“病房外有人偷拍我,照片拿來我看看。”
他一句話說完,很男人地結束通話。
再看她時,繃緊的俊臉蕩開一抹輕松的微笑,“寶貝,我會等你的,我相信,總有一天你能回心轉意的。”
“楊昊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吧。”
楊昊穹的目光從她臉下移到她的小肚上,之后在那里停留了,“我不會說什么,但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一切,我只想知道的是,如果婚姻走到了盡頭,那么你是否還會把這個孩子生到這個世上來?”
“我會。”紀萊斬釘截鐵地說。
楊昊穹看著她點點頭,“我尊重你,”之后,他緊抿了下嘴唇,遲疑片刻,“我可以做這個孩子的爸爸。”
“你給滾!”紀萊一聽這話,立刻就火噴三丈。
忍不住想揍這不要臉的貨!
楊昊穹站起身來,伸手脫了外套,之后就坐到了沙發上,脫掉鞋子躺下去。
紀萊起身想要下床。“楊昊穹,你這是干嘛?”
“我也病了,想借你這里打個輸個液。”
“那你去別的病房啊,你在我這里算怎么回事。”
“我想去什么病房都行,但是別的病房里沒有你,反正你現在也是一個人,我留下來陪陪你,明天一起陪你小姑子相親,倒也省了來回路上的汽油錢。”
“你還想陪我到明天晚上?你這個有錢人差那點汽油錢嗎?”
“嘿嘿,你有點幽默行不。”
“不行,”她作勢就要拔掉腳上針頭,“我是個有夫之婦,你留在這算怎么回事,要是讓我老公知道,會誤會的。”
“他現在就跟那女人在一起,沒有資格指責你。”
楊昊穹的一句話,重機槍似的把紀萊擊中了。
她雙手落在針頭上剛剛拔掉,就有透明的液體從針頭處一滴滴的流出來,打濕她腳背,同時。楊昊穹的這句話,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映風他連她生病都不出現,就是為了陪著那個女人嗎。
若他從頭至尾沒有愛過她的話,為何還要高調的娶她呢?
為什么不直接娶了那個女人呢?為什么還要拖她下水。
“出血了。”楊昊穹拿著紙巾摁住她不斷滲血的腳背上,“你傻了?我本來不想說的。”
紀萊握住他的手,迷失方向了目光落在他臉上好一會,她才再次開口問,“楊昊穹,你既然知道那么多,那不如再告訴我一點,他們倆真的睡了嗎?”
楊昊穹皺皺眉頭,“寶貝,你還真當我是萬能大神了。他們倆待在一間房間里,是不是躺一張床,是不是蓋了一張被子,躺在被子里,江映風舉沒舉,那個女人舒服沒,這些隱密的事情,除非事前在房間里做了手腳否則,除了他們倆個當事人以外,誰能知道呢。”
紀萊垂眸,低頭,忍不住吐槽他。“楊昊穹,你真夠惡的。”
一拳頭打在他胸口,自己的胸口更是悶不透氣,死沉死沉的。
楊昊穹眨巴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寶貝,我這可不是故意的惡意中傷,而是有根有據的。”
“什么根據。”
紀萊追問。門口傳來的敲門聲。
“進來。”楊昊穹掃一眼,隔著玻璃看到了自己的保鏢兼助理李彬。
李彬走進來,看了看二人后,低下頭,將手里的單反相機送過來。
楊昊穹對他遞了個眼神,向著紀萊努了下嘴。
示意他將相機給她,李彬按他的意思,將相機送過來。
紀萊接過,查看里面的照片。
這廝拍照的角度不錯,第一張都是他們擁抱,接吻的照片。
她動手刪除。
楊昊穹這丫的則一把搶了過去,不給她刪除的機會。
他看了,笑臉如陽春三月,“咦荷。不錯嘛。”
“刪掉。”她用殺人的眼神秒他。
“那可不行,人家費勁拍得,咱們不能剝奪人家的勞動成果,而且,這些照片很可能已經通過手機發送出去了,不信你看。”
楊昊穹說著,將連接相機與手機之間的連接線甩給她看。
紀萊看著那線,真的很遭心。
“這拍照的,是你安排的吧。”
楊昊穹抽動嘴角,告訴李彬,“把人帶進來,由你親自審一審。”
很快,李彬推著一個男人進來,男人進來見到楊昊穹,立時被嚇得點頭哈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也是拿人錢財為人辦事,為了混口飯吃,不得已才會偷拍的。”
紀萊看著地上的男人,“你的金主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是個很有錢的大老板。”
紀萊立刻打開手機,找出與江映風的合影,“你來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男人看了后雙眼放光,腦袋小雞琢米一般,“對,對,就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