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雅眼眸猛地一縮,是溫軟。
她將心頭這猜測壓在心底,帶著笑走過去,試探的伸出小手,幫他揉了揉肩膀,“學(xué)長,你不要太過擔(dān)心,經(jīng)濟形式嘛,總是有好有壞的。”
“嗯。”
霍飛有些不自在,不著痕跡地把她的手拿了下來。
“你來是有什么事嗎?”
“哦,沒。”
方思雅把請求的話吞了下去,如果這時候她再開口,或者說他真的出手幫了他們家,別的不說,婆婆那里就說不過去。
她怎么敢再開口。
“我只是不小心經(jīng)過公司,就想著過來看看你。”
霍飛猶豫了一下,終于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沒事,不過我這幾天有些忙,恐怕回不去家里了。”
“我知道,我能理解,你好好工作。”
兩人又說了幾句,方思雅這才離開,霍飛卻有些怔愣。
他已經(jīng)讓人調(diào)查過,可是卻沒有調(diào)查出來什么,所以他不知道,溫軟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說只是冤枉了思雅。
至于說那個寧錚,他倒是真的很狠,一出手就讓他應(yīng)接不暇。
這樣的人會好好對待軟軟嗎?
霍飛垂下了自己的眼眸。
在醫(yī)院里住了幾天,云妙妙的父母終于來了,云妙妙也能下床了,剛看到他們,她直接撲了過去。
“爹地,媽咪,我好想你們啊。”
云媽媽是個溫柔的女性,就算再大的脾氣,她也很溫和,不過此時他卻是戳了戳自己女兒的腦袋,“你這個死丫頭,有事都不跟家里說一聲,你是想氣死我們是不是?”
云爸爸也繃著一張臉,看起來格外的嚴(yán)肅。
“我這不是……不想讓你們擔(dān)心嗎?”
云妙妙苦著一張小臉撒嬌,“對了,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溫軟,是寧叔叔的老婆,這幾天多虧她在醫(yī)院照顧我。”
溫軟對她的父母不熟,只是笑著沖著他們點了點頭,“叔叔阿姨好。”
云媽媽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好孩子,真的多謝你了。”
“沒……”溫軟想說這是她應(yīng)該做的,不過到底沒有說出口。
“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好,軟軟,你快回家去吧,你已經(jīng)好幾天沒回去了。”
“好孩子,真的是謝謝你,有時間去阿姨家做客。”
“好的,叔叔阿姨,那你們坐,我先走了。”
再次沖著他們點點頭,她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只是還沒有到家,就被溫建國給攔住了。
打了那么多電話不說,竟然還在這里堵她。
溫軟咬著牙,推開了車門。
她倒是想看看,他要說什么。
溫建國一見到她,就激動地抓著她的肩膀,死死地抓著不放手,“溫軟,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我打電話你也不接,快,你快去找寧少,讓他幫幫爸爸,我們家的公司出了點問題,你讓他投點錢,幫我們渡過一下難關(guān)。”
溫軟卻只覺得好笑,肩膀被抓的生疼,她用力的推開他。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你的另一個女兒呢?她到哪兒里去了?你這么疼她愛她,現(xiàn)在公司里出了事情,她難道不肯幫忙嗎?”
“霍家的公司也出了點問題,他們自顧不暇,軟軟,看著爸爸把你養(yǎng)這么大的份上,你就幫幫爸爸。”
聽到霍家出事,溫軟心頭一緊,不過很快壓了下去。
“原來是你那個女兒靠不住了,你才會找上我啊。”
“溫軟,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溫軟雙手抱著肩,冷冷的笑著:“沒什么態(tài)度,只是覺得好笑而已,從小到大,你養(yǎng)過我嗎?養(yǎng)我的那些錢可都是我媽媽還有我外公的,你有出過一分一毫嗎?”
“你這個該死的畜牲。”
溫建國揚起巴掌就要打人。
溫軟抬起頭來,“你打啊,你有種打啊,你看你打下來,溫家的公司還有沒有救。”
溫建國怒氣直沖頭頂,不過他把怒火壓了下去,那張臉鐵青著,還是放了軟話,“溫軟,我是你爸爸,不管怎么樣我都生了你……”
“你生得了嗎?”
溫軟冷冷地嘲笑著。
“溫軟,你不要以為我有求了你,你就敢對我這個態(tài)度。”
“不好意思,我就是這個態(tài)度。”
溫軟漂亮的眼眸睜的圓圓的,“恐怕你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當(dāng)初你害我媽媽的時候,你有想過嗎?”
“你,你說什么?”
溫建國大驚失色,臉?biāo)查g就白了,腳步往后退了一步。
“你沒有聽錯,你很好奇我為什么會知道吧?這得多虧你的女兒,如果不是她告訴我,我還像一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
溫建國死死地咬著牙關(guān),額頭上的青筋劇烈地跳動著。
“你害怕了?呵,你也知道害怕啊。”
溫軟冷冷的笑著,眼里卻帶著眼淚,“你跟別的女人合伙害死我媽媽的時候,你也有害怕嗎?”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誰說我害死你媽的,你媽是生你的時候傷了身體,所以才會去世的,你,你再敢胡亂說話,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溫軟彎了彎唇,“溫先生,你敢嗎?”
溫建國敢嗎,暗地里他敢,現(xiàn)在他怎么敢?
咬緊著牙關(guān)死死地盯著她,眼里劃過一絲的狠毒,隨后他轉(zhuǎn)身離開。
見人終于走了,溫軟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地上。
她果然還是不夠勇敢,那些壞人,根本不應(yīng)該得到憐憫,她也不應(yīng)該心軟。
擦了擦眼里的眼淚,溫軟手里提著自己的東西,慢吞吞的往里面走,腦袋耷拉著,整個人精神不好。
路上的傭人沖著他問好,她也沒有回應(yīng)。
等到終于抬起眼眸,她竟然看到了一人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眼眸眨了眨,人還在。
手里的東西“砰”地一聲落落地,她整個人朝著他跑了過去,只是跑近了,被他臉上那冷漠疏離的表情給傷到了。
她本想撲在他懷里,腳步硬生生的止住了。
看著他,看著這張俊美的臉,她好想流淚。
嘴巴蠕動了下,她終于忍不住那思念開了口:“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寧錚冷漠的目光掃過她,淡淡的,沒有一絲的溫度,“這是你該問的嗎?”
溫軟只覺得心砰的一下,碎了。
她怔怔地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垂下了眼眸。
她轉(zhuǎn)身回去,將自己剛才丟下的東西撿了起來,再次轉(zhuǎn)頭,寧錚人已經(jīng)消失了。
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眼里一滴眼淚不由自主地滾了下來,她急忙伸手擦掉。
慢吞吞的走進了別墅,只是沒有想到,獨屬于他們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女人。
她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呆傻傻地站著,手中的東西再一次落了地。
“寧少,她是誰啊?”
嬌嬌弱弱的女人柔若無骨地靠在寧錚懷里,他剛才還面無表情的他此時神情緩和,慵懶地?fù)е桥说难?
他好看的薄唇吐出兩個字:“女人。”
那女人聽了他的回答咯咯地笑,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寧少,你好壞啊,那人家是什么?”
寧錚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著她的下巴瞧了瞧,輕笑:“也是女人。”
那妝容精致妖嬈的女人再次咯咯的笑,在寧錚臉上就親了下,“那寧少更喜歡哪兒一個呢?”
寧錚勾了勾唇,肆無忌憚的跟她調(diào)情:“你覺得呢?”
女人更加靠近了他,那雙小手動了動,卻被寧錚抓在手里。
她嗔了他一眼,“人家覺得,你更喜歡我。”
寧錚俯身,慢慢的靠近她的紅唇。
溫軟終于看不下去了,像發(fā)瘋了一樣跑了過去,用力地將那女人從他懷里扯了出去,隨后甩開。
寧錚面不改色地收回了手,輕捏著。
被摔了的女人尖叫了一聲,“啊,寧少,我好疼啊,這個女人竟然打我,你要為我做主。”
溫軟眼淚直接掉了下去,她不管不顧地?fù)溥^去抱住了寧錚,“你想要女人,有我,你不要找別人。”
寧錚輕輕地垂眸,冷呵了一聲,“你憑什么以為你會比得了別人?”
那倒在地上的女人見溫軟搶了自己就快到手的男人,怒不可遏,精致的臉都猙獰了,她再也顧不得裝柔弱,爬起來就想打人,被寧錚冷冷的目光給射住了。
她一怔,最后抹著自己的眼,嗚嗚直哭,“寧少,剛才你也看到了,是這個女人打我,你可不能偏心,要為我做主啊。”
寧錚目光冷的像結(jié)了冰,他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滾。”
那柔弱的女人以為他說的是溫軟,心頭一喜,立刻抬眼看著想八爪魚一樣賴在寧錚懷里的女人。
“賤人,聽到了沒有?寧少讓你滾,你趕快滾。”
“我讓你滾。”寧錚面無表情的重復(fù)了一句,聲音像是冰塊一樣,砸了過去。
女人有些怔愣,隨后嗚嗚直哭,“寧少,你可不能這樣,你不要被這個女人迷惑了,你看看她,長的那么不好看,身材還不好?怎么可能比得上我?我……”
“不要讓我再重復(fù)第二遍。”
寧錚的耐心已經(jīng)到了極致,懷里香軟的女人早已吸引了他所有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