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激動干什么?你敢說,你不喜歡寧少?你難道還在惦記著學長?”
溫軟一噎,隨后氣呼呼地大步走了過來,坐在方思雅對面,翹起二郎腿,“想套我的話啊?你真把我當傻子了。”
方思雅扣了扣手指,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溫軟,我們做個交易吧,反正你也已經嫁給了寧少,跟學長已經沒有可能了,不如這樣,你就踏踏實實的過你的日子,不要再摻和我和學長的生活,我呢,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畢竟我愛的是學長,而且我已經如愿嫁給了他,你對我來說,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你覺得如何?”
“快別說了,我快惡心吐了……嘔。”溫軟做出一副嘔吐樣,簡直要被惡心壞了。
她“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神冰冷刺骨,“像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嫁給霍飛哥哥,他值得更好的。”
方思雅臉色終于沉了下來,她摳著自己的手指,將剛做好的美甲扣的一塊一塊的,“溫軟,你似乎忘了,我們可是親姐妹。”
“不好意思,我媽就生我一個,麻煩別亂攀關系。”
“不管你怎么否認都否認不了,我們是有血緣的,而且,你真的連爸爸的意思都想違背嗎?”
溫軟當即把唇抿緊,扯出一抹冷笑,“爸爸什么意思?”
“自然是想看著我們姐妹兩個相親相愛。”
“他老糊涂了,你也老糊涂了,只知道白日做夢了。”
方思雅的臉一僵,壓著嗓子沉聲說道:“溫軟,你真的要跟我作對?”
溫軟眼眸一黯,鋪天蓋地的傷感幾乎把她湮滅,“是我要跟你做對嗎?方思雅,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這么多年自從你進了我家,我有虧待過你嗎?可你呢?”
“呵……溫軟,少用你的假惺惺的樣子看我,你捫心自問一下,如果不是我護著你陪著你,你能好好的嗎?”方思雅輕輕扯著唇,滿臉譏諷,“你是爸的女兒,我也是,憑什么在外人眼里,我就只是個繼女?”
“這句話你該問他,當初為什么會拋棄你們母女不管?”
方思雅視線一壓,最后就笑了,“溫軟,你不傻,應該是猜到了。”
溫軟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怔怔地出神。
“嘖嘖,看來你已經想到了。”方思雅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殘忍,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溫軟的反應,“你覺得如果不是你外公家有錢,你媽是個大小姐,爸他會娶她嗎?其實說實話,你媽才是小三,因為他跟你媽在一起的時候,我媽已經有我了。”
溫軟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坐了下來,消化著自己剛聽到的。
她聽外公說過,他不看好她爸那個女婿,可是沒有辦法,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有了她,所以迫不得已接受了這個事實。
所以那個時候,她爸只是想著生米煮成熟飯,娶她媽媽嗎?
心頭,微刺。
即使已經告訴自己很多遍,不要再在意這個爸爸,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正在這時,溫建國回家了,原來他竟然陪著方華出去買菜了。
看著兩個人有說有笑夫妻和睦的樣子,溫軟眼眶都紅了,控制不住地站了起來。
她走上前去,小手死死地攥著,“爸,你心里有我媽嗎?”
溫軟突然問了這么一句,讓正有說有笑的兩個人笑容都滯了滯。
她再次逼迫地問道:“你心里有我媽嗎?”
溫建國帶著怒氣看著溫軟,眸底藏著厭惡,“你又想干什么?你媽媽死了這么多年,即使再多的感情也都淡了,你提她做什么?”
溫軟眼淚落了下來,不甘心地問道:“那以前呢?以前你心里有我媽嗎?”
溫建國哼了一聲,手指指著她,氣的手都在顫抖,半晌都說不出來話了,方華忙在一旁安撫著他,“建國,別生氣,溫軟畢竟是個做女兒的,會想起她媽媽也情有可原。”
勸說完老的,又去勸小的,“軟軟,你爸爸心里當然有你媽,不然他怎么可能會娶……”
“你給我閉嘴。”溫軟控制不住地吼道,她發現她根本壓不住心底的仇恨,明明來這里是想出氣的,可是偏偏受了氣。
溫軟突然想寧錚了。
因為溫軟惡劣的態度,溫建國終于忍不下去了,揚手就要給她一巴掌,卻被溫軟擋回去。
她態度強所未有的強硬,“你還想打我?為了這兩個人打我?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站著任你打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方思雅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真當我是傻子嗎,你用我媽的錢養別的女人,也對得起她嗎?”
“畜牲。”溫建國怒不可遏,反手又要打她,溫軟立馬躲開了。
她眸中充滿了怒火,威脅道:“我現在是寧家少奶奶,你敢打我?”
“畜牲,你竟然還敢威脅我,看我不打死你。”溫建國徹底被激怒了,掄起拳頭就要打人,溫軟二話不說立刻就跑,繞著沙發跑。
方思雅有心想拉住溫軟,可是她的腿傷還沒好,一站起來就疼,只能看著她跑,不過看著她狼狽的樣子也值了,她悄悄點了手機上錄音結束鍵,唇角勾了起來。
不過方思雅不能動,方華卻是能的,她心急地去勸架,攔著溫軟的路,“你們這是干什么,父女之間哪兒里有隔夜的仇啊,都快停下來,建國,軟軟,你們都快停下。”
她說著就要去拉跑過來的溫軟。
溫軟看著這個惡毒的女人,一咬下唇,抱起放在鞋柜的花盆就砸了過去,“我他媽的打死你。”
花盆在方華腳邊落了地,真真是差一點砸中她。
溫軟眸中閃過一絲可惜,像兔子一樣躥了出去,“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越跑越快,第一慶幸的是今天沒穿高跟鞋出來,第二慶幸的是讓司機跟著來了。
坐在車上,她氣喘吁吁的,隨即嘴一撇,眼淚就落了下來。
司機老王見到溫軟竟然哭了,當即坐立不安的,“少奶奶,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自然是有人欺負她,可是跟他說有用嗎?
溫軟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我沒事,你繼續開車吧。”
說著話就拿出了手機,撥了寧錚的手機號碼,可是隨后就提醒她手機關機。
溫軟想起來他恐怕現在正在飛機上,心里的委屈又上來了,眼淚滾滾而下,她輕喃:“寧錚,我被人欺負了。”
她心情不好,就想找人說說話,可是小白姐正在上班,她不好打擾她,想了想,溫軟打了云妙妙的電話。
她們已經好久沒約著一起了,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
“喂?哪兒位?”
手機另一邊傳來了大著舌頭的聲音,溫軟一聽就愣了,“你喝酒了?”
“你誰啊?”又扯著嗓子嚷了一句,明顯還沒有聽出來她的聲音。
“妙妙,是我,溫軟。”
“軟軟啊,我說呢,怎么有人找我呢?”云妙妙打了個酒嗝,“你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你不是正跟寧叔叔打的火熱嗎?”
溫軟有些不好意思,“他出差了,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你哪兒里會打擾到我?我就閑人一個。”云妙妙嘿嘿笑著,“你要是沒什么事,就陪我出來喝酒唄。”
“……好,你在哪兒?”
說了地址,溫軟讓司機往那里開。
酒吧。
大白天的酒吧都不開門,可是云妙妙是什么人啊,想讓它開它就開,外面圍著一層黑幕,里面不少人陪著她,還都是男人。
燈紅酒綠,五彩的燈光搖曳著,晃的人眼都要花了。
溫軟好不容易找到了云妙妙,發現她竟然在酒吧的舞池里,難怪剛才接電話她那邊那么吵,什么也聽不到。
看著觸著熱褲的云妙妙再跟一個男人貼身熱舞,溫軟臉一紅,擠過去想把她給拉出來。
剛扯住她的手臂,這女人就大聲嚷嚷起來:“誰啊,活的不耐煩了?”
“妙妙。”舞池里音樂聲太大,她叫了一聲,聲音也被沖散了,她湊過去趴在她的耳邊,“走了,跟我出去。”
“軟軟啊……”云妙妙手指著她,像是剛把她給認出來,“來,陪我跳舞,我們來跳個雙人舞。”
溫軟被音樂吵得耳根子都要炸開了,拉著醉醺醺的她一路把她拉了出去。
“干,干嘛,不是要來陪我嗎?去哪里啊?”
“這里太吵,我們出去再說。”
“不用。”云妙妙甩開溫軟的手,一晃一晃的,“走,我們去包間。”
溫軟捂了捂腦袋,隨后攙著她朝著她指的方向走,“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喝成這個樣子?現在可是大白天啊。”
云妙妙傻呵呵的笑,“我從晚上喝到白天,再從白天喝到晚上,嘿嘿,他們都喝不過我。”
“你喝那么多干什么?”溫軟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進了包廂,溫軟關緊門,隨后把音樂也給關了,可算是安靜了下來。
云妙妙從進來就栽到了沙發上,好半天都沒爬起來。
“妙妙,你感覺怎么樣?”溫軟將她扶正,“我給你拿瓶水喝。”
“不,不喝水,我喝酒,拿酒。”云妙妙擺了擺手,特別的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