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淚水當即盛滿了眼眶,她再次抱住了寧錚的手,“我不滾。”
寧錚反手又把她給甩開了,即使喝醉了腦袋還是清醒的,心里的怒氣一拱一拱的,就快要噴涌而出,聲音是吼出來的:“別讓我對你動手,給我滾的遠點,聽到了沒有?”
“我沒有聽到,我什么也沒有聽到。”被甩在地上的溫軟眼淚滾滾而下,她沖上去直接抱住了寧錚的腰,卻讓兩人都差一點摔倒在地。
她死死地抱著他的腰,哭的泣不成聲,“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
寧錚想要把她的手給拽開,只是喝醉了,腦袋才清醒,肢體動作還是很不協調,他努力了幾次,都沒把她的手給拉開,冷冷地笑著,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我哪兒還敢要?不定什么時候一個大大的綠帽子就戴在我頭上了,你說我還敢要嗎?”
“我沒有,我不會這樣的。”
“不會?”寧錚捏著她的下巴,“那今天胳膊肘向外拐的人是誰,看到我臉上的傷了嗎?因為你,我被打了。”
“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用嗎?”寧錚渾身的寒氣能把人凍僵,“我再給你說一遍,滾。”
溫軟依然緊緊地抱著寧錚的腰,根本不松手,“我不會滾的,我是你的老婆……”
“呵,你現在知道你是我老婆?早干嘛去了?”寧錚喘著粗氣,終于把溫軟的手給扯開了,他大手直接握著她的手腕,“我記得你是怎么幫你的老情人的,就是用這兩只手幫的,對嗎?”
溫軟的手被抓的生疼,不過她卻沒有呼疼,那雙黝黑的眼眸看著寧錚。
他低頭湊近她,那滿身的酒香撲面而來,環繞在她的鼻端,似乎把她也給熏醉了。
下一刻,那冷漠至極的話如同寒冰一般砸了過來,“我把這雙手廢了,你說好不好?”
他的話太冷,又盛滿了涼薄,溫軟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她的身子止不住地發抖,那是打骨子里的害怕,是真的害怕,她久久不作聲。
正當他嗤笑的時候,她卻開了口:“廢了我的手你是不是會心情好點?”
寧錚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握著她的手收緊。
“如果只有這樣你才可以原諒我,我沒關系……”溫軟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顫動著,一副任他處置的樣子,甚至因為害怕,她低下頭,還閉上了眼眸。
“苦肉計啊。”寧錚嘴角噙著冷笑,“你真以為我不敢廢嗎?”
溫軟還是悶聲低著頭,就如同放棄了抵抗一樣,那雙手軟趴趴地被寧錚握在手心里。
隨著疼痛的加劇,她眼里眼淚在滾動。
就在她做好斷手的準備時,她卻猛地又被推倒在地。
溫軟怔愣著,抬起眼眸,就見寧錚一言不發晃晃悠悠地往大門口走,而此時門開了。
她抿了抿唇,又沖過去抱著他的手臂,攙著他。
他沒有再甩開手,邁著長腿往里面走。
而溫軟不知道為何,只覺得鼻頭一酸,心里瑟瑟的。
一路扶著喝醉了的寧錚走進去,她累的渾身大汗,好不容易把他扶到了床上,他“咕嚕”一下滾了上去,敞開手腳,閉著眼睛。
如果不是他粗重的呼吸,或許溫軟真的以為他睡著了。
“寧錚……”她半跪在床上爬過去,推了推他,“你洗完澡再睡。”
寧錚沒有動,只是眉頭微蹙著,訴說著他的不耐。
“寧錚……”溫軟又推了推,就惹毛了他了,他反手揮了揮,差一點打到她。
她無奈地幫他把皮鞋脫掉,丟到床下,想了想,伸手去脫他的外套。
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到一個醉鬼,溫軟的手終究還是被打了一下,她忍著疼將他的外套除去,又將他的襯衣扣子都解開,皮帶扯了出來。
想了想她幫他蓋上被子,有些氣喘地去了浴室,打了一盆溫水,毛巾搭在盆上。
她把毛巾先洗了洗,隨后擰干,沿著他的額頭往下擦。
他的額頭上有汗,肌膚看起來有些油膩,然而卻絲毫影響不到他的俊美。
她將他整張臉擦了一下,擦完手想拿開的時候,手情不自禁地摸上他的臉。
他知道因為她的舉動他惱火,可是就這樣放過她,他的心是不是也太軟?
寧錚……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想著鼻頭又有些泛酸,她俯下身子頭枕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咚咚有力的心跳聲。
“對不起……”溫軟輕輕地開口,隨著她張口,眼淚落了下來,滴在寧錚敞開的胸膛上。
有些熱,有些燙……
一只大手抓住了溫軟的手腕,把她給驚到了。
他一直閉著眼睛,她忘了他可能沒有睡。
她忙把眼淚擦掉,可是一抬頭,就對上了寧錚那赤紅帶著無邊怒火的眼眸,嘴巴含糊著:“哭什么哭,盼著我死嗎?”
“你胡說什么?”溫軟連忙捂住他的嘴,眼淚還在往下掉。
寧錚閉了閉眼睛,“你吵得我很煩。”
“我……”
“睡覺。”寧錚真真的是有些累了,疲倦的很,所有的帳都懶得跟她算,一切等他睡醒再說。
只是他說著睡,抓著溫軟的手卻沒有放開,讓害怕打擾到他的溫軟半趴著久久沒動,直到累的連洗澡都沒有,趴在他懷里睡著了。
一夜宿醉,醒來的寧錚頭有點疼,不過因為昨天沒有洗澡,潔癖的他晚上醒了很多次,都因為旁邊的女人還沒有起身。
好不容易看天色不早了,他才小心翼翼地起來了,去了浴室。
他沒有看到的是,他人一起來,旁邊的溫軟眼珠子就動了動,只是側躺著,沒有睜開眼。
而在寧錚進了浴室,她才把眼睛給睜開。
不知道為什么,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溫軟抿著唇,也起個床,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一股子的味道,還有床單被罩什么的……
蹙了蹙眉頭,索性將床上的用品都扯了下來,堆到地上。
聞了聞自己身上衣服的味道,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打開換了一件睡衣。
這些東西自然會有人清洗,溫軟現在最想的,出去洗個澡。
猶豫了一下,她準備去別的房間洗,寧錚卻出來了,他的腰間圍了浴巾,包裹著性感有力的臀和結實強健的長腿,發質極好的短發還帶著水珠,時不時地低落在寬闊結實胸膛上,別提多性感了,那深刻立體的五官似是刀削的一般,完美的不成樣子。
溫軟看著呼吸就急促了起來,說不出來的緊張害怕。
寧錚旁若無人地走過來,又抽出了一條毛巾,擦了擦他的頭發和胸膛,隨后打開柜子,挑了一件長褲,泰然自若地扯下了浴巾。
溫軟立刻把眼睛轉了過去,懊惱的不成樣子。
她輕輕捶了捶腦袋,低頭拿著自己的衣服想要出門。
“去哪兒?”平淡的話卻蘊含了急劇的殺傷力,讓她怔愣間心頭微澀。
她輕聲回答:“我去洗澡。”
寧錚冷冷一笑,“這里還不夠你洗?想去哪兒洗?”
她一怔,咬了咬下唇,低著頭往浴室里走。
寧錚臉色平靜地套上長褲,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他洗澡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別處洗。
只是幫著他的舊情人的事還沒有翻過頁,他怎么可能讓她好過。
他寧錚……從來都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至于那個霍飛,他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不知道能不能玩得了游戲?
表面平靜,心里暗暗記仇的寧錚冷笑了一聲。
吃了飯,寧錚如同往常一般讓司機老王送他們去公司。
等坐到車上,溫軟才微微偏頭看向閉目養神的寧錚,他雖然安靜地坐著,可通體的氣勢渾厚的無法讓人忽略。
她的眼眸中帶著疑惑,竟然沒有生氣的丟下她。
也許是跟她預計想的不一樣,溫軟心頭有些不安,想張口跟他說些什么卻又不好意思說。
好像他們之間,關系一下子出現了裂縫。
怎么可能是裂縫呢?他們之間又沒有……
溫軟想著就覺得有些不對,他和她之間到底,到底算什么關系?
因為這一問題,心頭煩亂的很,就好像是無數個線團糾纏在一起,剪不斷,理不亂。
煩的她頭靠在了車窗上,可是她剛靠上去,那扇車窗就降了下去。
溫軟一臉莫名地在車內掃了一圈,不知道是誰把車窗降下去的,明明開關在她這里,司機老王似乎也沒有動。
在她疑惑的時候,車窗又升了上去。
這……是壞了嗎?
迫不得已正襟危坐的溫軟有些郁悶,想了一會兒,偷偷地打量坐在她旁邊的寧錚。
剛才做壞事的,不會是他吧?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個頭緒,就到了公司。
這次竟然是看到了大廈正門口,車子一停,寧錚就推開車門下去了。
溫軟愣了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下去。
司機老王訕笑著提醒:“少奶奶,少爺要走遠了。”
“……哦。”溫軟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視死如歸地走了下去,一下車就狂奔。
唯恐被人看到她。
進了大廈,寧錚是往專用電梯走,溫軟呼出一口氣,真想往共用電梯跑,他卻回了頭,輕扯唇帶著譏諷,“你還站在那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