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坐好就坐好,哪兒那么多廢話?”
寧錚蹙著濃眉,把她往椅子上一按,自己坐在桌子上,鏡子被他丟到一邊。
“你到底想干嘛。你會修嗎?會修嗎?”溫軟氣的張口咬住他的手,“你想把我氣死,是不是?”
寧錚說要干一件事,總要干成功的,指著她道:“你可別動,給你修壞了別怪我。”
溫軟氣,雙手合攏沖著他拜了拜,“寧錚寧先生,你就饒了我吧,你給我修壞了,我都沒臉見人了,你要是想玩我給你買個洋娃娃回來,你隨便修。”
寧錚手指一伸彈了下她的腦門,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動,“我給你修是你的福氣,你哪那么多話?快別廢話,別動啊,修壞了我不負責。”
溫軟氣啊,可惜就是拗不過他,感覺到他在她眉毛上動刀子,她就不敢動了,唯恐真給她修壞了。
“你小心一點就,把旁邊長出來的刮掉就行。”
“少廢話。”
寧錚看起來也很認真,修個眉毛而已,的確是沒什么難的。
溫軟卻還是坐立不安,眼睛看著上方,停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的催促:“好了沒有,隨便修修就好。”
“你就不能不說話?”寧錚有些不耐煩,然而抽空瞥了她一眼,見她嬌俏的小臉上滿是緊張,他薄薄的唇就忍不住勾起邪魅的弧度,“這么緊張干什么,放松點,不然有你擔心的。”
靠,溫軟心里已經(jīng)把他大卸八塊了,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充滿了怒火。
他給她等著。
也許是她的怒氣太旺,已經(jīng)引起了寧錚的注意,他手動著忍不住看她。
粉嫩柔軟的臉蛋帶著明顯的怒氣,顯得生機勃勃燦爛明媚,他忍不住一怔。
等他收回視線再去瞅她的眉頭,他再一次怔住。
“修好了。”
淡定的話語傳入溫軟耳中,讓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氣,在他收拾修眉刀的時候迫不及待去拿被丟到一旁的鏡子。
等到她拿到一看……
“寧錚…”
沖破房頂?shù)募饨新暜敿淳晚懥似饋恚莻罪魁禍首竟然逼近了房門,想逃。
寧錚再怎么躲,終究還是被溫軟逮到了,不能捶他,溫軟就不停地踩著他的腳,踩了一腳的腳印。
只是她再怎么踩,她的眉毛還是回不來了。
溫軟最終哭喪著臉,欲哭無淚地坐在了沙發(fā)上。
而那個犯了事的男人忍不住地悶笑,妖孽的臉龐掛上了幸災(zāi)樂禍。
雖然他不是故意的,可看到她懊惱的神情,他就忍不住的樂。
長腿邁開走到她身邊,優(yōu)雅地坐了下來,伸手擁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腰肢,攸地一用力,人就被她拉過來,“好了別氣了,很快就會長出來的。”
“你別碰我。”溫軟現(xiàn)在最氣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寧錚,背著身子就是不拿正眼看他。
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讓這個該死的臭男人有多遠滾多遠。
寧錚即使坐著,也盡顯傲倨,非但不松手,還囂張跋扈地把人摟緊,大手掰著她的腦袋,想讓她看他,還拿假話哄她,“其實根本就不明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肯定能出門。”
啊啊啊,他還敢說。
溫軟死死地握著拳頭,克制著自己一拳打過去的沖動。
“別生氣了,為了彌補我的錯誤,我今天陪你去一個地方,這樣總行了吧?”
情不自禁地把唇咬緊,溫軟依然不吭聲。
就這樣還想討好她,門都沒有。
寧錚雙腿交疊,垂著眼眸看著不為所動的溫軟。
喲,還真氣上了。
他倒是不覺得他有錯,誰讓她影響到他了,不然他不會錯手把她的眉毛刮下了一截。
咳咳,所以說他們兩個都有錯。
“你確定你不去?”
回應(yīng)他的是溫軟的冷哼聲。
“行,本來想陪你回你家,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勉強你。”
寧錚身子起到半截,就被溫軟抓住了手臂,她緊張兮兮地問道:“去我家干什么?”
寧錚嘴角一勾,顯得妖嬈魅惑,“既然要查你媽的事,自然要回去找找線索,怎么,你不想去?”
“去。”溫軟斬釘截鐵地說道,那雙小手握的緊緊的,“我們一起去,我這么久沒回家,或許家里人已經(jīng)把我給忘光了。”
她也忘了,她媽媽還留給了她東西,她要回去拿到,或許對她要調(diào)查的事有幫助。
見她不是逃避,寧錚輕笑著用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怕嗎?”
溫軟沒有回答他,只是靠在了他的懷里,輕起嬌唇說道:“你陪著我。”
用手把她擁緊,想給她力量,他吻了吻她的發(fā)絲才道:“好。”
寧錚特意命人開了輛邁巴赫,一直開進院子里。
因為車撞開門開進去的,很快就有人通知了家里的主人。
方華第一個出來的,穿的雍容華貴的她就像一個貴婦人一樣。
溫軟見了,不由得想到了她早逝的媽媽,她眸光微黯,清澈的眼眸中恨意閃過,忍不住推開車門,下了車。
“軟軟,是你啊。”方華眼眸閃了閃,露出了笑容,“回來怎么不說一聲,我還以為是壞人呢。”
目光似有若無的在那輛車上劃過,手微微地收緊。
“這是我家,我回來需要告訴你嗎?”溫軟打鼻子里冷哼了一聲,倚著車門,“還是你打算鳩占鵲巢?”
“軟軟,你冤枉我了……”
“冤不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溫軟咬著牙關(guān),渾身的冷氣直冒。
“你這個小畜牲,你還有膽回來,誰準你這么對你媽說話的?你給老子滾,滾的遠遠的。”
溫建國出來了,看到溫軟就火冒三丈。
“建國,你別生氣。”方華走過去攙著溫建國,摸著他的胸口順了順,“軟軟說得對,這是她的家,我的確沒資格……”
“她說的是什么混賬話?”溫建國怒氣直沖頭頂,好在他手頭上沒有東西,不然他早就砸過去了,“你老子我還沒死呢,你這個小畜生竟然就敢這么放肆,誰把你放進來的,我說過以后沒你這個女兒,來人啊,趕快把她給我打出去,快打出去。”
寧錚終于推開車門下了車,因為剛才車窗關(guān)著,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的人,所以他突然下車,倒是讓溫建國驚了下,至于方華,自然猜到了,她微微斂了眉。
寧錚長相自然俊美不凡,不過最讓人注意的卻是他通體尊貴優(yōu)雅的氣質(zhì),精致的五官,挺拔的身軀,配著桀驁不馴的氣息,霸氣外露。
“誰敢碰我老婆一下?”
寧錚狹長的眼眸一瞇,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冷冽危險的氣息,讓人一看就知道惹不起。
“你,你是……”
溫建國“咕咚”一下,吞了吞口水,顯然已經(jīng)認出來了面前的人是誰。
只不過他卻覺得是在做夢一樣。
經(jīng)常在雜志上看的人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別提多玄幻。
自然而然的他也注意到剛才他沒看到的車子,那耀眼的邁巴赫已經(jīng)清清楚楚的彰顯了來人高貴的身份。
“寧,寧少……”
溫建國老臉上當即堆滿了笑容,諂媚的討好的笑,情不自禁地向他走了過去,“您怎么會光臨鄙舍?”
方華一直跟在他身后,靜靜的沉默著,臉上帶著得體的笑,不得不說,方華這人也的確是個人物。
寧錚勾了勾唇,然而卻帶著陌生和疏離,渾身散發(fā)生人勿擾的氣息,說不出的危險和冷然,他邁動著長腿,走到了溫軟身邊,伸手擁住了她的腰。
一靠近她就自動散去了所有的冷意,寧錚寵溺地低頭看著溫軟,不過說出的話卻還是帶著冷冽的怒氣,“這就是你的父親?”
溫軟自然樂得配合他做戲,乖巧地依靠在他懷里,“從今天開始就不是了。”
溫建國見到親密,忍不住愕然,不過卻很快想起來寧錚剛才說的話。
他說他的老婆,難道……
溫建國眼眸中精光一閃,因為剛才的想法充滿了激動,“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爸剛才說的是氣話,你還當真了,父女之間哪兒有隔夜仇,爸之前只是誤會你……現(xiàn)在爸知道是誤會了,你呢,也別怪爸,當爸的哪兒能不疼愛自己的女兒。”
溫軟死死地咬著唇不吭聲,如果這些話是寧錚沒出現(xiàn)之前說的,那該有多好啊。
“建國,別讓他們在外面站著了,先讓他們進屋吧,正好思雅在,一會兒讓她們姐妹倆說說話。”
“對對對,軟軟,寧……寧少,外面涼,你們快進屋。”
寧錚冷冷地撇了他們一眼,大搖大擺的摟著溫軟的腰走了進去。
留在后面的溫建國激動地攥著手,不過也充滿著疑惑:“軟軟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真的嫁給寧少了嗎?”
方華輕笑了下,也帶著不解,“看樣子是這樣,不過軟軟怎么會嫁給寧少了呢?我們……都還不知道她結(jié)婚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溫建國心里的話脫口而出,好在被他止住了,拍了拍方華的手,“要真是這樣就好了,算了先不說這個,我們先進去,找空你去問問溫軟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好。”方華垂著眼眸應(yīng)下了。
溫軟進屋,目光逡巡了一圈,她離開了這么久,這里還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