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
幾個門衛剛才已經得到溫軟這個大小姐被趕出家門的通知了,剛才遠遠看著只是不方便,但是方思雅都已經這么吩咐了,即使他們不想,也不得不做。
畢竟方思雅這個養女,可是比真正的大小姐溫軟受寵多了。
他們本來還以為溫建國只是為了顯示自己慈愛,表面上對方思雅好一點,但是實際上還是更愛溫軟,畢竟親生的嘛。
但是現在看來,養女比親生女兒都來的金貴了。
雖然門衛們不知道這些有錢人是怎么想的,但現在他們還是要把溫軟給拉走,這位方思雅小姐惹不起。
溫軟發了狠,眼睛都紅了,幾個門衛都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給拖出去的。
方思雅望著跟垃圾一樣被拋出去的溫軟,摸了摸生疼的胳膊,罵了一聲,“瘋子!”
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撥弄了一下發絲,又露出了一個溫婉動人的笑容,朝著屋內走去。
這個時候的方思雅重新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思雅,你做什么去了,這么晚才過來?”
霍母正跟方思雅的媽媽方華相談甚歡,看到落落大方的方思雅眸中寫滿了滿意。
這樣的女孩才配得上他們家兒子嘛,像溫軟那樣性格的怎么可能做好一個好老婆,好媳婦。
“剛才出去看了看,怕溫軟出事兒……”
方思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她咬著唇,顯得略微有些不安。
而這副模樣更是讓霍母覺得自己判斷的沒錯了。
“思雅啊,你這個女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有時候心太善良了,有些人蛇蝎心腸,自甘墮落,是不值得理會的,聽到了沒?”
她口中蛇蝎心腸,自甘墮落的人正是溫軟。
方思雅像是被霍母的夸獎給夸的臉紅了,她看了一眼霍母,溫順乖巧的應了下來,“伯母,我知道了。”
即使溫軟知道所有的那又會怎么樣,無非是加深她的痛苦而已。
從今天開始,她的好日子到頭了,所有的東西都是她的!
……
“媽媽,你看那個姐姐哭的好傷心哦,她怎么了啊?”
帝都天氣變化莫測,鋼材還是艷陽高照,現在就下起了雨,有撐著雨傘的母女經過,小女孩好奇的打量著坐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溫軟。
女孩的母親打量了一下溫軟,觸碰到她失魂落魄的眼神跟額前的鮮血之后,一把拉住了自己女兒,快速走過,如同看到了什么臟東西。
“趕緊走,這是瘋子,小心她把你給捉走聽到沒?”
小女孩似懂非懂,即使被拉遠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溫軟睜著一雙眼睛,仿佛失去了靈魂。
她現在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腦海當中一直回響著方思雅的那句。
“之前你不是說咱們兩個像姐妹嗎,實際上……也是哦,帶著血緣的那種。”
媽媽……
溫軟蜷縮成一團,更用力的抱緊自己。
她已經很久沒有主動地提及這個字眼了,母親在她很年幼的時候就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了,溫軟對她的記憶都是模糊的。
但是還是依稀記得她對自己溫柔淺笑的樣子。
那應該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女人啊。
溫軟見過照片,富家出身的大小姐氣質極好,跟當時只是窮學生的溫建國相戀,可以說溫建國現在能夠把生意做的這么大,如果沒有溫軟的媽媽,那是不可能的。
小時候溫軟在溫建國那里碰到冷壁之后也曾經想過,如果媽媽還在,那溫建國會不會對自己好一些。
后來方華跟方思雅進了她們家,溫軟看著他們仿佛一家人的樣子,也會想起那個人。
但是……
現在方思雅卻透露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帶血緣的那種?
帶的是誰的血緣?
溫軟越想渾身越是發冷。
她不是一個傻子,只是心思相對來說比較單純,無條件的相信身邊的人而已。
溫建國對方思雅的態度確實好的過頭了,方思雅跟她認識,難道不是充滿目的性嗎?
溫軟大腦快速的轉動著,發現疑點重重。
她跟方思雅熟悉起來的太巧合了,幾乎每一次出去都會遇到方思雅。
當時溫軟只覺得這可能就是緣分,然而現在卻只覺得刻意。
畢竟她跟方思雅又不是一個系的,學校那么大,就連一個系都很難碰面,為什么偏偏每次就會剛好的見到方思雅呢?
方思雅比她大。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樣……
那她媽媽的去世……
溫軟伸手慢慢的揪起自己的紗裙,握成一團。
她想媽媽了。
……
“這么白癡的提案為什么會遞到我的手上,寫出提案的人是沒有腦子嗎?”
21層會議室內,原本在下屬面前趾高氣揚的高層們現在一個個頭都快低到胸口了,大氣都不敢出。
懶洋洋坐在首位的寧錚臉上帶著好看的笑容,犀利又不留情面的話卻毫不留情的從那張薄唇吐出來。
公司的人對此早就習慣了。
他們總裁在工作的時候就是個瘋子,但是不得不說他也確實有很強的領導能力,他們的工資是外面的五倍,不少人削尖頭也要進他們公司。
“寧少……”
正在寧錚把大家罵的一個狗血噴頭的時候,突然一道弱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大家看到寧錚的助理,都對他流露出一個看送死勇士的目光。
寧少最不喜歡的就是在開會辦公的時候有人前來打擾。
之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一個被家里塞進來的,跟寧錚多少沾親帶故的富家千金,仗著跟寧錚家里交好,在開會的時候就闖進來了,說自己父母要請寧錚一起吃飯。
寧錚二話不說,直接把富家千金給開除了。
后來富家千金的父母找上門來,寧錚也完全沒有打怵,“進了公司就要聽從安排,伯父那里的員工都這么隨意的話,公司早就不好了吧,還是說伯父就是這么管理的?”
不僅不打怵,最后還懟了回去。
聽說那位跟寧錚家有關系的老總臉色當場就變了,還能說點兒什么呢,總不能說自己就是隨意管理的吧。
沒有得到什么道歉,還碰了一鼻子的灰,灰溜溜的回去了。
而現在……
大家只想給寧錚的助理點蠟,估計下一秒被開除的就是他了吧。
助理看著寧少那張驀然冷下來的臉,腿都有些發軟了,他的內心也是絕望的。
好像他很愿意在這個時候打擾寧少一樣,主要是今天寧少特地囑咐的那個號碼打來電話了,那邊兒還一直沒有什么聲音,他最后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告訴一下寧少的好。
“有事兒?”
寧錚雙手交叉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直直的盯著助理,助理完全相信,自己要是不說出點有價值的東西,就會被要求卷鋪蓋走人。
“寧少……電話。”
助理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指了指手機。
果不其然,寧錚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甚至帶著些許的懷疑。
“你腦子是不是壞了,一個電話都要找我?”
這個助理還是跟了他挺長時間了,像這種低級的問題就沒有犯過。
助理屏住呼吸,“寧少,是那個號碼。”
他在打賭,賭寧少能夠過去。
畢竟寧少以前從來沒有突然給他一個號碼的。
見寧少只是皺起眉,沒有別的動作,助理又小聲的加了一句,“那位小姐好像在哭……”
“麻煩!”
寧錚罵了一聲,然后在全公司高層的注視下抓起衣服,走了。
走……走了?
高層們一個個面面相覷。
這還是那個工作狂寧錚嗎?
今天大概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