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人聊了好一會,明薇給李春花出謀劃策,讓她在攤位上弄一些安平縣的特產水籺、蝦籺等糕點小吃,這些東西在北京可是少有的,要是攤位上出現,倒也算是頭一份了。
李春花一開始想著是要這樣,但蝦籺還好說,水籺就算了,水籺需要的步驟太多了,還是去攤位上架個油鍋炸蝦籺比較好,簡單方便還能賣錢,就賣兩毛錢一個好了!
說到就做,李春花當即就拿了米粉面粉等東西去廚房里折騰了。
做想做的事是好事兒,明薇自然不會阻止,所以就接過迎雪不妨礙李春花炸蝦籺了。
夫妻倆回了房間,偏生迎雪哭鬧得厲害,不由得明薇想起了笑笑。
“也不知道明燕婉夫妻會不會疼愛笑笑,咱們這一來北京,下次回去,肯定又是物是人非啊。”明薇皺著眉說,“只是這一次,我幫不了笑笑了,金元寶和南山里的那頭狼,就算再怎么通人性,但到底是兩只動物,救一次是偶然,哪來的第二次呢?”
賀知涯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他人自有他人福,我們操心這么多干嘛?再不濟,不是還有村里的老人們嗎?雖然支書和咱們家鬧掰了……嗐,媳婦,你別操心這些了,我們拿了他們家這么多錢,若他們虐待笑笑,這些錢就回不去了,他們才不會這般傻呢。”
明薇想了想,點頭:“也是,我差點把這一茬忘了,不過趕明兒跟金蘭打電話的時候,還是得問問村里的情況。”
除了南山,她還有太多要操心的地方。
唉,好人難做呀!
“媳婦,明天你什么安排?”賀知涯問道。
“什么什么安排?”
“是想陪我,還是……要去餐廳?”
后面這半句話也太遲疑了,明薇頓了頓,沉吟幾聲。
然后說道:“當然是要去餐廳啊,別忘了有我一些股份呢,我要去盯著。”
賀知涯一下就泄氣了,哦了聲就低頭看書,不再言語。
明薇顯然也看到他的落寞了,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問道:“難道你明天是有什么事,必須我一塊?”
“沒有。”賀知涯搖搖頭。
一定有!
明薇拉著他的胳膊,嬌聲道:“有話快說嘛,支支吾吾的干什么呀,總得說了才能預約時間啊。”
賀知涯嘆了口氣,媳婦兒真是個工作狂啊,連他這個做老公的想要求陪伴,都得預約時間,好憋屈。
不過能怎么著呢?為了媳婦兒的安全,他不還是得跟著她,保護她?
賀知涯柔聲道:“真沒事,就是想著咱們小倆口好久沒過二人世界了。”
明薇心里甜滋滋,“原來你是打的這算盤啊?可是能怎么辦呢……我們有迎雪,還有肚子里這個,注定不能二人世界了呀。”
“把迎雪交給媽照顧,我們過一過二人世界……”
“挺著大肚子,你想怎么過啊?”明薇羞著臉,“行了行了,別貧了,你繼續看書吧,我還得算算賬。”
這段時間她真是越來越窮了,必須找個法子,趕緊掙錢,否則真要到入不敷出的地步了。
賀知涯合上手里的書,目光幽怨地看著某位認真算賬的女人。
媳婦兒……真不記得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唉……”賀知涯怨夫長嘆。
明薇不明所以地扭過頭,蹙眉問:“你又怎么了?”
“沒怎么,我睡了。”賀知涯把書本一放,倒在床上故意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像是要把床都折騰塌似的。
側身背著明薇,也不知道真睡覺還是怎么著了,可明薇感覺不到他心情不好啊。
想了想,索性也不理會他的小脾氣了。
男人嘛,一年總有三百六十四天是幼稚的。
另一邊,學校女生宿舍。
系主任從洪湖的辦公室出來后,直接殺到了宿舍,把裴書玉等人痛批了一頓。
這讓除羅雪銀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不爽,卻不敢當場反駁。
只能在系主任批評夠了離開之后,才傾訴自己的憤怒和不敢。
一頓吐槽之后,眾人心里才慢慢平靜下來。
裴書玉說:“睡覺!明天是休息日,我要去找明薇玩!”
“一起去!”
大家附和著,決定早睡早起。
沒料想剛躺下,熄了床前的臺燈,就聽見開門的聲音。
裴書玉第一個爬起來打開燈,隨后陸陸續續,大家都起來了。
“明草妞,你這個不要臉的貨,還回我們宿舍干什么?不是要去鬧跳樓嗎?現在就去啊!”裴書玉一眼看清楚來人,脾氣就炸了,當即出口諷刺。
她料定了明草妞不敢跳樓呢,否則掉下去的時候也不會嚇成這樣了,只是沒想到這女人命那么大,摔下去有軟墊護著,就昏迷了一下午,連皮都沒擦破。
先前她們還不好意思對明草妞說太過分的話,但現在不一樣了,這丫頭都想著給他們扣上殺人犯的罪名了,還客氣個什么勁兒啊!整個宿舍的人對明草妞那點可憐,也只剩下滿腔的憤怒了。
今天自己做的事情實在丟人,明草妞也知道,本來她也不想回宿舍的,可學校外的招待所竟然要兩塊錢一晚,她哪里舍得花這筆錢啊,還不如回來挨頓罵呢!
“我回宿舍睡覺啊……”明草妞弱弱地說,眼眶里蓄滿淚水。
“哦?抱歉啊,我們這個宿舍不歡迎你這種人,明草妞,你去找系主任給你安排宿舍吧!”裴書玉笑了笑,從床上一躍而下,攔在明草妞面前,漫不經心地笑著,“我們不愿意跟你這種賤人同宿舍,誰知道你今晚回來,是不是指著要我們去死的呢?把宿舍鑰匙交出來!”
“可是主任讓我回來的……說、說你們如果不同意的話,就自己出去住招待所……”明草妞怯懦道。
裴書玉的聲音陡然拔高,像是要讓整個女生宿舍樓都聽見,嚷嚷著:“系主任讓你回來,你就能回來了嗎?明草妞,別恬不知恥地湊上來,否則老娘撕了你這虛偽的臉,到現在還擱我這裝純,有意思嗎?”
心肝兒都黑了,裝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