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蘭定定的看著躺在病床上,滿臉蒼白的謝保國,心中難忍的酸澀。
她差點丟了性命才生了這么個孩子,絕不會讓人傷害他的!
當即曹志蘭擦干凈眼淚,說:“爸,您先不要顧著生氣,我把事情來龍去脈跟您說一遍就好了,是這樣的……”
她挑重點復述了一遍,把宋青山跟自己所說的事兒原原本本道出,當然還有自己調查得到的信息,然后道:“那女人扒拉著我們家保國做生意,那些執照啥的,雖然合理合法,但卻走了后門,有跡可循!加上她的店鋪在安平縣那邊吃壞了人,我已經讓人把她關進看守所里了,等安平縣那邊結果出來了,我就讓她勞改幾年!”
也讓這女人好好想清楚,不是誰家的子孫都可以扒拉的!
“你!你說什么?”謝存儒只覺得氣血翻涌,“你糊涂啊!且不說你動用權勢欺壓一個平頭老百姓會惹來多大的麻煩,咱們就說你們母子之間的情分,還要不要了?”
曹志蘭一愣,謝存儒繼續呵斥:“保國這孩子天生反骨,一哄就上天,好不容易有樣事業、有個人能激勵他奮發讀書,你咋還不樂意看到自家兒子好了?志蘭,都說兒大不由娘,保國十九歲了,你還指著自己背著他走一輩子?”
“爸!您不能一昧的責怪我啊,我是為了保國好的。你不知道那明薇的家世,自己是個嫁了人的還不安分些,和其他男同志有說有笑勾勾搭搭!”曹志蘭一想到這些就來氣,魔爪伸到她家保國身上來了。
“我已經調查過了,明薇這人的母親就是個不行的,十幾年前拋夫棄女,跟著回城知青跑了,也就是她現在的丈夫。結果倒好,前段時間那個知青被殺了,兇手說是明薇的母親,現在已經逃遠了,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呢!”
“爸,明薇的手段就跟骨子里傳承下來的一樣,和她媽一個德性,結了婚還想禍害別的男人!我家保國還小呢!受不了壞女人攛掇,等到時候把他往我娘家送一段時間,遠離北京遠離明薇,滿滿的也就沒事了。”
曹志蘭活了快五十年,還能看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嗎,要說起看人好壞,她見得多了,總比謝保國一個毛頭小子看得準!
“行,你就繼續一意孤行吧。志蘭啊,保國是個犟的,要是他知道自己喜歡的人,被你這個當母親的如此對付,你覺得把他送到娘家就完事兒了嗎?言盡于此,你等著看吧!”
那個男人年輕的時候沒喜歡過幾個女人呢?謝保國只是恰巧喜歡上有夫之婦罷了,又不可能結婚,只要不做出錯事,一切都隨緣吧。
謝存儒知道要等事情發生了,兒媳后悔了才說得通,所以也懶得跟一個女人計較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顧著謝家的安危,要是兒媳動用私權對付平頭老百姓這事兒被人知道了,那謝家同樣朝不保夕啊!
曹志蘭看著公公不打算插手的樣子,心中莫名的浮現出一股子不詳,難道她真的做錯了?不!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兒子!
…
北京特殊部隊秘密基地。
賀知涯雙手負立,站在一棵枯槁的樹底下,看著皚皚的白雪往下飄落,心里掛念的都是明薇在看守所里的事。
不會兒基地里匆忙走出來一個男人,來到他的深厚,看著賀知涯過于熟悉的背影。
來的人名叫諸葛上官,是特殊部隊最高指揮人的秘書,負責一切特殊部隊的事務,和賀知涯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但諸葛上官之前每次見到強硬要退伍的賀知涯,他都有點膽戰心驚,原因無他,實在是賀知涯的氣勢太強大了!
本以為他退伍之后,不需述職,天南海北再也沒機會見面了,卻沒想到今日能在北京見面。一瞬間,諸葛上官還以為回到了從前,那時候的賀知涯每半年都會來一次北京,陳述安平縣特殊部隊的任務情況。
“諸葛秘書。”賀知涯知道人來了,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
諸葛上官聽了,習慣性地肅然敬禮,“我在!賀同志辛苦了!”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諸葛上官才覺得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賀知涯都已經退伍了,不是特殊部隊里那個任務狂魔了,更不需要承受他暴風雷霆般置地鏗鏘的述職,自己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沒準賀知涯就是來北京了,專門來看看自己這個‘老朋友’敘敘舊罷了。
思及此諸葛上官又是一陣感動,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呢,賀知涯轉過身來,說道:“祈先生在嗎?”
“在的。”諸葛上官一愣,祈先生是特殊部隊的發起人、組織人,是他們特殊部隊絕對的領導,賀知涯怎么突然問起他了。
“諸葛秘書,告訴祈先生,他之前的提議,我答應了!”既然權力能救媳婦,那他何不站在權力中心,緊緊擁護著明薇呢?
特殊部隊的權力,比想象中還要強大,背后那個宛如地溝老鼠一半藏頭匿尾的人,敢動明薇?絕不會放過的!
諸葛上官先是被賀知涯的話驚了一下,旋即滿臉喜悅,“賀同志,你想通要接替祈先生最高指揮官的位置了?太好了!我這就帶你去見祈先生!”
賀知涯嘆了一口氣,跟在諸葛上官的身后,腳步緩慢沉穩,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深刻的腳印。
他以為自己離開了特殊部隊的危險和喧囂,可以好好跟賀知涯過日子,但時至今日他才明白,有時候,權力才能讓你平平安安,想要置身事外?命運是不會遂了你的愿的,得到明薇這樣的好女人,就該拼了命的去珍惜,握著權力,才能保護自己所愛之人!
為了明薇,賀知涯心甘情愿成為特殊部隊的賀先生!
進入特殊部隊,是以特殊部隊最高指揮官的身份進入的,從今往后想要和明薇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怕是再無可能了,不過只要能護著媳婦不讓她受委屈,再多風浪危險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