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天下午,賀知涯就來警察局要求見她了。按照上面人的吩咐,明薇是不允許任何人探視的,可賀知涯非常了解國家的法律,動不動就拿軍規(guī)軍紀和法律說事兒,讓警察節(jié)節(jié)敗退,迫不得已只好把明薇帶出來,讓他們夫妻相見了。
“媳婦……”賀知涯的面色極為凝重,顯然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一些細節(jié)了,他臉上的擔憂是明薇前所未見過的。
“賀知涯,你不用自責。這才一個下午呢,慢慢調(diào)查也可以的!這些人應該還不敢拿我怎么樣,放心吧!”明薇深深地看著賀知涯,眼里盡是對丈夫的信任,“我知道你會盡全力還我一個清白的,我也不是軟包子,在看守所里不會被欺負的,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fā)生。”
賀知涯是特殊部隊的軍人,見過的事情也多,明薇知道他擔心自己在看守所里受委屈,里頭都是一些魚龍混雜的,萬一受欺負的話,有上面的人指使,也不會有警察來阻止的。
明薇現(xiàn)在能做的,要做的,就是降低賀知涯的擔心。
可賀知涯怎么能放心讓明薇一個人在看守所里呢?
他一想到媳婦很有可能在看守所里受人刁難欺負,心頭就一陣陣的悶疼,愈發(fā)感覺得到自己的沒用。當初就發(fā)誓說要好好保護明薇的,前幾天也這樣發(fā)過誓,會永遠不讓她受委屈,可轉(zhuǎn)眼明薇就被人陷害,進看守所了!
白家的人攀篾都沒能絆倒明薇,結(jié)果呢?所謂的上頭有人吩咐,他們夫妻就跟吃了啞巴虧似的,比起偌大的權(quán)力,他們就是螻蟻!
賀知涯隱忍地抿著唇,權(quán)力嗎?有了權(quán)力,媳婦就不會受人欺負了,對吧?
“賀知涯你看著我,認真聽我說的話!不要擔心,也不要太著急,我自己能保護好自己的。還有,你要記得按時吃飯,干的都是體力活,餓肚子可吃不消的!”明薇摸著他的臉,似乎想要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叮囑好,“我從來都覺得你在保護我,賀知涯,能嫁給你,我真的很幸福!”
保護,不一定是要全方位的保護,不經(jīng)歷風雨她如何能成長呢?
看守所這一難,打不倒她,終究會讓她變得更加強大!
“媳婦!你在看守所里等我兩天,就兩天!我一定會讓你平平安安的離開這里,不讓你受任何傷害,這一次我會履行自己的承諾,不會再失約了!”賀知涯緊緊地摟著明薇,力道很大,像是要把她整個人揉進骨血里,現(xiàn)在就帶著她離開看守所一般。
如果他想帶著人離開的話,有一百種方法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在特殊部隊里學習的!但他不能這樣做,一旦這樣,明薇就會成為逃犯,這輩子身上都要背著不可磨滅的污點,他決不允許一場陷害,刻進明薇的人生里!
明薇被他抱得有些疼了,但她不覺得難受,反而愈發(fā)安心了,順著他的力道也把他抱得很緊,和他貼近沒有半點縫隙,鄭重地說道,“我相信你會保護我的,賀知涯,我愛你!我相信你說的一切!”
“媳婦!”賀知涯再次收緊力道,也顧不得旁邊還有警察盯著,直接低頭噙住明薇的唇瓣,像是宣誓自己的堅定一般,很快又放開了,“等我!”
“嗯!”
明薇的唇邊勾起一抹名為信任和愛的笑容。
在這冬日探視室里,像極了一抹春光,驚艷了剎那的芳華。
這邊夫妻倆你儂我儂,不愿意離開,而醫(yī)院那邊已經(jīng)鬧翻天了。
聽說自己的頑皮金孫出了車禍,軍區(qū)司令謝存儒立刻趕了過來,見謝保國呼吸平穩(wěn),沒什么大問題,才算是把懸起來的心放下了。
當年的曹志蘭和謝霆結(jié)婚,剛開始好幾年都懷不上孩子,尋醫(yī)問藥七年,才豁出半條命生下了謝保國這根獨苗,對于謝保國那可是千寵萬愛著長大的。曹志蘭這個兒媳婦,謝存儒是非常滿意的,作為國家秘書長,工作完成得極為出色。
在謝保國身上怎么就連連破格呢,是想讓謝家都毀了嗎?這是新中國,不是舊社會,國家的東西能隨隨便便私人使用嗎?
謝存儒確認謝保國沒問題之后,回過頭虎著臉,劈頭蓋臉就給自家兒媳一頓罵。
“志蘭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國家的車不能隨隨便便出借,就算是你我這樣的身份使用,那也得嚴格按照規(guī)矩寫申請打報告。你現(xiàn)在怎么回事,把轎車挪給保國一個高中生使用?他性子如此頑劣,就是你這個做母親的慣出來的!你這是溺愛,是捧殺!”
“這一次出車禍,好在沒有傷到頭,要是傷到頭當場沒命,你哭也來不及了!一個當母親的,孩子要什么你就給什么了?遲早被你這個國家秘書長寵得無法無天!”
“我把他攆去小地方做交換學生大半年,為的是什么?就是為了磨練他的心性!現(xiàn)在剛好了一些,你又開始,志蘭,你真希望保國學那些暴發(fā)戶家的二世祖,做個紈绔子弟?”
“再者,國家的財產(chǎn)損壞了,你以為這是賠償就能完事兒的嗎?要是處理不妥當,你這個國家秘書長也別當了,我這個軍區(qū)司令也提前退休!還有你男人,你是想讓他暴露身份,被敵人處決嗎?”
公公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曹志蘭泣不成聲,卻一句話都反駁不過來。
她也是非常后悔的啊,早知道會出車禍,就不讓孩子開車了!
可誰又知道謝保國的車技這么好,會栽在一個狐貍精的身上呢?
曹志蘭擦著眼淚,哽咽道:“爸,您也不能一個勁兒的說我啊,保國回來之后懂事了很多,也不像以前那樣動輒就要轎車開出去。這一次他之所以會開車,完全就是被一個女同志迷了眼睛,那女人不是什么好東西,結(jié)了婚還要糾纏我們家保國,騙他開車出去給她充面子的!要怪,就怪那個女人!”
謝存儒愣住了,“車禍關(guān)女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