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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惠宗：（吃驚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什么，亂賊已經(jīng)逼近京師？那你為什么不早稟告我？

老章：陛下，臣多次來并告陛下，可是樸公公說陛下和殿下正在修煉大喜樂氣功，沒有功夫理會臣的這些瑣事。

元惠宗：這個混賬的樸公公，亂賊都要打到京師來了，這還是小事瑣事么？

太子：老章危言聳聽了，父親不必憂慮，不過是幾個毛賊作亂，逞一時之強罷了亂賊在南方雖暫時逞強勢，但北方各地都在朝廷控制之下，且局勢穩(wěn)定。亂賊若膽敢孤軍深入犯我京師，實是自取滅亡，只要皇上下詔讓中原的察罕帖木兒和關(guān)中的李思齊等部從背后攔腰掐斷犯我京師的賊軍的退路，賊寇擔(dān)心孤軍深入腹背受敵，必然會不戰(zhàn)自潰。

老章：朕能如此甚好，察罕帖木兒和李思齊等人雖然是朝廷任命的地方大員，但畢竟是地方豪強武裝，并不聽我樞密院的調(diào)遣，也只有太子和皇上的詔令他們或許能夠聽從。

元惠宗：好，真馬上下詔令察罕帖木兒從背后襲擊毛貴的賊軍。

樸不花走進大殿，走到元惠宗面前。

樸不花：啟稟皇上，陽翟王阿魯輝的使者求見大王。

元惠宗：（迫不及待且有些得意）哈哈，朕現(xiàn)在正需要這些北方親戚們幫忙，快請他進來。

樸不花走到殿外領(lǐng)著陽翟王的使者走進來。

使臣：陛下，陽翟王使臣見過陛下。

太子：（大聲呵斥）使臣無禮，藩王使臣面見皇上，為何不跪？

使臣：太子殿下，臣下是來為陽翟王送信來的，陽翟王已經(jīng)聯(lián)合數(shù)十名宗王，用兵十萬之眾向大都進發(fā)，臣只是打前站來給給皇上下戰(zhàn)書的，臨行前陽翟王特意囑咐臣下，當(dāng)今皇上昏庸無道，不得給皇上行君臣之禮。

元惠宗：什么？陽翟王竟敢如此無禮，來人啊，把這個使臣拖下去問罪。

老章：殿下，還是先看一下陽翟王的書信再說吧。

元惠宗：樸不花，把陽翟王的書信呈上來。

樸不花將書信呈給元惠宗，元惠宗并不接書信。

元惠宗：樸不花，朕懶得看，還是你給朕念一下我這個親戚寫了些什么吧。

樸不花打開書信看著，手有些顫抖，遲疑著不敢出聲。

元惠宗：（有些著急）樸不花，你磨蹭什么？快年。

樸不花：皇上，陽翟王口吐狂言，出言不遜，說了許多侮辱陛下的話，臣不敢重復(fù)。

太子：（劈手從樸不花手里把信奪過來迅速打開）是陽翟王侮辱皇上，又不是我們侮辱皇上，念念又何妨？我來讀。（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大聲朗讀）膿包皇帝妥歡帖木兒，本王已經(jīng)聯(lián)合北方十個宗王擁兵二十萬向大都殺來。你本是一個私生子，并非明宗親生之子，是卜答失里皇后念明宗無后才勉強人下你這個冒牌貨。可是你這個冒牌貨無德無能，如一團扶不上墻的爛泥，致使我祖宗交付與汝的天下失其大半，你罪孽深重，是天下最壞的皇帝！昏庸、無能、膽小、怯懦、心狠手毒，無情無義！你這個廢物正如太祖所言，屬于裹在牛脂里狗不食，包在青草里牛馬不食的爛肉膿包。汝無德無能，何不以傳國璽授我，我來坐帝位！

太子：混賬，來人，把這個陽翟王的使臣拖下去砍頭！

幾個侍衛(wèi)沖進大殿。

元順帝：慢著。老章，你來替朕擬詔，就這樣說：“天命有在，汝欲為則為之。但是，大敵當(dāng)前，朕還是希望他不要再給朕添亂。”

老章：遵旨，臣去擬詔了。

元惠宗：（心平氣和）使臣，你是受助人委托來送信的，朕不怪你，你先下去找間舒服的驛館歇息，等會兒朕派人把詔書送到你的房間。

使臣：遵旨！（退下）

禿堅帖木兒：陛下，這個陽翟王太囂張了，竟敢如此冒犯天威，臣愿領(lǐng)精兵十萬迎擊這個逆臣！

元惠宗：好，朕準奏，禿堅帖木兒，你準備一下，朕命你立即起兵十萬，迎擊陽翟王。

禿堅帖木兒：遵旨！（退下）

元惠宗：老章，朕雖然已經(jīng)吩咐禿堅帖木兒出兵迎擊陽翟王，但心里仍有些不踏實，很擔(dān)心禿堅帖木兒打不過我們的那位生猛的親戚。

老章：陛下的意思是？

元惠宗：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們不妨做兩手準備。你從皇宮里帶一些金銀財寶派人去收買陽翟王手下的人和那些宗王們。告訴他們朕只誅殺陽翟王一人，對其他反叛者概不追究。另外誰能把陽翟王俘獲給朕送回來，黃金萬兩。還有，你再去做一下陽翟王的弟弟忽都帖木兒的工作，他只要反叛他的哥哥，那陽翟王的封爵和食邑、地盤兵馬就都歸他了，你可以提前把朕的詔書帶上給忽都帖木兒看。

老章：陛下的這條策反計謀高明，俗話說，不背叛是因為賞金不夠足，只要籌碼下足了，哪里有不傾斜的天平，臣照做就是了！

外景，居庸關(guān)外，下午，禿堅帖木兒、陽翟王、雙方大軍。

日頭西沉，血紅的斜陽照耀著居庸關(guān)，禿堅帖木兒帶領(lǐng)的大軍在居庸關(guān)迎戰(zhàn)陽翟王，雙方混戰(zhàn)在一起，陽翟王奮勇當(dāng)先，勇猛無比，連連砍翻數(shù)名出陣的將領(lǐng)，向禿堅帖木兒撲過來，交手數(shù)十個回合，陽翟王愈戰(zhàn)愈勇，禿堅帖木兒的臂膀被陽翟王砍了一刀，手中的武器脫落。禿堅帖木兒見勢不好，單人獨騎逃回嘉峪關(guān)向大都方向奔去。

8

外景，晨、盧溝橋、老章、陽翟王、忽都帖木兒、脫歡。

老章的大軍與陽翟王的大軍在盧溝橋相遇，雙方列隊叫陣，突然陽翟王身邊竄出兩個將士把陽翟王從馬上掀下馬，幾個人撲過去把陽翟王五花大綁捆起來。

陽翟王：（一邊掙扎一邊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卑鄙的小人，為什么要偷襲我。忽都帖木兒，快來救我。

忽都帖木兒：（立在馬上不動）大哥，我不能救你，你怎么可以背叛皇上呢？這可是謀逆之罪啊！

脫歡：阿魯輝，不是我們想偷襲你，實在是皇上給我們的獎金太豐厚，如果給你那么多獎金，恐怕你自己都會出賣你自個兒。皇上不但免了我們謀逆之罪，還給我們每個宗王黃金千兩，白銀萬兩，各自封王。我們擁戴你做皇帝，和原來的皇帝廝殺，會有很大的風(fēng)險，但我們未必能得到如此次多的好處，可我們只要背叛你，就可以被封王，還有真金白銀，我們何樂而不為？阿魯輝，不要怪月我們，你瞧，你親弟弟忽都帖木兒也參與了這個計劃！

陽翟王：無恥，膿包皇帝，你就回來這一套陰險的計謀！

脫歡：不要罵了，走吧，我們把你押回大都，就可以領(lǐng)賞封王了。老章樞密院事，快來接受逆臣吧！但你要兌現(xiàn)你的承諾啊！

老章：放心吧，走，我們一起回大都！

雙方對峙的大軍頓時合流，一起向大都走去。

9

內(nèi)景，大都皇宮，大明殿，日、元惠宗，太子、老章、忽都帖木兒、脫歡。宗王若干。

元惠宗和太子坐在大明殿接見擒獲陽翟王的有功人員。

元惠宗：（滿臉喜悅的神色，掃視了站在他面前的老章等人）老章，你抓捕陽翟王立了大功，朕加封你為太尉。賜黃金500兩，忽都帖木兒，你大義滅親，擒獲你大兄阿魯輝立了大功，你大兄陽翟王的封爵食邑、土地、部眾還有女人都歸你了。脫歡及各位親王，你們深明大義，扭送叛賊有功，朕給你們每人進爵一級，再增加一個縣的封地和食邑。朕讓老章事先賜給你們的珠寶和黃金你們收到了吧？那些黃金就算朕提前預(yù)支給你們的獎賞了。

宗王甲：陛下，臣等收到的黃金只有一千兩，臣聽老章說，這只是給我等的定金，事成之后再補上九千兩。

元惠宗：老章，朕說過這話么？一個陽翟王，值那么多錢么？再說，你們的覺悟也忒低了吧？你等身為成吉思汗的后人，為我大元朝廷效力不是應(yīng)當(dāng)?shù)拿矗?

宗王乙：皇上，一碼歸一碼，陽翟王也是成吉思汗的后人，他也可以做皇帝的。而且太祖曾經(jīng)在選擇皇嗣時說過，如果后代中有包在牛脂里狗不食，裹在青草里牛馬不食的東西，是可以重新選擇皇嗣的。我們叛他不是因為陽翟王不配做皇帝，而是老章告訴我們，只要背叛陽翟王把他捆綁起來交給皇上，就可以立即得到重賞，先每人給二百兩黃金做訂金，事成之后每人再賞黃金萬兩，加官進爵二級，增加五個縣的土地和食邑。我們想想，誰做皇帝也是做，只要有錢給我們，擁護誰都成，這才-----是吧，老章？

老章：沒錯，我是這樣許諾的，可這都是按皇上旨意行事的。皇上，是您讓朕這樣許愿的，您還說事成之后讓臣左右丞相呢？

元惠宗：（勃然變色）我說過么？老章，是你訛傳了朕的口諭吧？各位宗王，現(xiàn)在南方叛匪烽煙四起，你們身為朕的親戚，不為國家效勞，反而追隨陽翟王給朕添亂，朕不追究你們追隨陽翟王反叛的罪孽，就算是對你們的獎賞，還想黃金萬兩？做夢！爾等退下，休得再糾纏什么賞金！

五個宗王退下，大殿只留了太子老章和元惠宗。

元惠宗：老章，你今個兒的表現(xiàn)可不好，怎么可以把朕說過的那些臨急抱佛腳的許諾當(dāng)真呢？朕怎么可以為一個陽翟王而破費那么大一筆財富？你事先從國庫里預(yù)支的黃金和珠寶就算是給你的賞金了。

老章：陛下，臣可是把這些黃金和珠子都分給了幾個宗王。

元惠宗：那又怎樣？不說這些了，平亂也是你這樞密院事的職責(zé)嗎！對不對？

太子：父皇，我們該說說怎么懲治陽翟王這個禍苗了。

元惠宗：老章，我們那位親戚在大獄里的表現(xiàn)如何？有沒有悔意？

老章：回陛下，我們那位親戚沒有半點悔意，而且-----

元惠宗：而且什么？

老章：而且破口大罵陛下。

元惠宗；他大罵我什么了？

老章：罵的太難聽，臣不敢說。

太子：有什么不敢說的？又不是你罵陛下。父皇，兒臣也去審問陽翟王了。我們那位親戚不僅毫無悔意，且破口大罵你是包在牛脂里狗不食，裹在青草里牛馬不食的膿包廢物。他還罵你是一頭世界上頂級愚蠢昏庸混賬的豬，他說你卑鄙無恥、陰險毒辣、反復(fù)無常、無情無義、懦弱、膽小、忘恩負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罵你----

元惠宗：還罵什么了？

太子：還罵你是野種、性變態(tài)狂，天生的下流胚子，亡國之君，大元的毒瘤、禍害、臭肉、潰瘡、爛濃。

元惠宗：還罵什么了？

太子：沒有了。

元惠宗：很好，他說得對，朕是廢物，是爛膿、潰瘡、毒瘤！可是那又怎么樣，天命所在，朕在這皇位上坐了快三十年了，還要繼續(xù)做下去，誰能奈何朕？老章，明日把我們的那位親戚拉到菜市口把頭砍下來，懸城門三日示眾。

老章：皇上，恐怕不妥吧。按照祖宗的規(guī)矩，處死我黃金家族的成員是不能見血的。

元惠宗：什么祖宗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照我所的去做，砍頭示眾！

老章：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