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不哥：不要灰心，有的時間，我們在大汗身邊，忽必烈遠在漠南，我們天天說他忽必烈的壞話，漢人說，三人成虎，我非把忽必烈說成一只兇惡的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不可。

4

內景，萬安宮，蒙哥議事廳，蒙哥、忽必烈。

蒙哥與忽必烈面對面坐著，蒙哥拉住忽必烈的手。

蒙哥：二弟啊，只有你是真心為我著想的，不像這些宗王們，就想著怎么從汗庭國庫里弄回些銀子去，這不，貴由向各路宗王借了銀子，現在他們都來問我要。還有，那位曾經支持過我們的拔都兄也來湊熱鬧，不遠萬里來派人來我這里要接十萬兩銀子，這哪是借銀子，分明是討債啊！二弟，你說，我剛剛接受了這個攤子，就有一堆債務要還，幸虧你能體諒我，把最富庶的漠南的財權留給了中央，要不然，哥哥就該到你們上討飯了，好好經略漠南，只有讓你去經營漠南我才放心。

忽必烈：謝謝汗兄的信任。貴由欠下的這些宗王的債務，還有拔都兄的借銀，你怎么辦？

蒙哥：貴由借的宗王們的錢當然是要還了。至于拔都兄的這銀子也不能拒絕，畢竟他是有恩于我們的，沒有他的支持，我是不會即位的。可是，我們的國庫里太窮了，阿藍答兒說目前只有兩萬兩銀子。我怎么給他借十萬兩？難啊，愁死我了！

忽必烈：大哥，我給你出個主意，既然拔都兄只是說問你借十萬兩銀子，借錢總是要還的，但實際上拔都兄是永遠也不會還這筆錢的。你干脆來個大方的，慷慨地送他一萬銀子，告訴他這筆錢不用還，是送他的。另外你在寫信哭窮，說一說貴由的舉債，再說說國庫的可憐，拔都兄會理解的，他以為我們大蒙古的國庫還像爺爺在世是那樣富有呢，豈知我們的窩闊臺叔叔像一個傻瓜一樣，把祖父從全世界搶來的金子像黃土一樣抓起來隨便送人，論慷慨，我們這位叔叔堪稱世界第一慷慨君王。

蒙哥：不說我們的那位汗叔了。應付拔都兄，就按你說的來。二弟，你把漠南的財權交還汗庭，你的軍餉和幕府的開支怎么解決？

忽必烈：我想過了，一是采取屯田的方法，軍隊不打仗的時候就種地，軍費自行解決。如果這樣不能自給的話，我就打報告，奏請汗兄批準從汗庭派駐漠南的稅收所里支付一些銀子。

蒙哥：二弟想得周到，我同意。二弟，對漠南漢地的情況我不是很熟悉，尤其是對漢人，更是不熟悉。所以，汗庭派駐漠南的人選還是由二弟代勞，幫我推薦一個吧。

忽必烈：我可以給大哥推薦，但審查任命的決定權還是在大哥。

蒙哥：好的。

5

內景，哈拉和林皇宮議事殿，日、蒙哥、趙壁、忽必烈、阿藍答兒。

在大汗宮殿的議事廳里，阿藍答兒正在和蒙哥訴說著什么，忽必烈和趙壁奉蒙哥召見，走進了大汗議事廳。阿藍答兒見狀停止了說話，望著進來的倆人神色不安的樣子。

蒙哥看著忽必烈和趙壁走過來，示意二人坐下。

忽必烈：汗兄，召見臣弟有何事？

蒙哥：哦，窩闊臺系和察合臺系的謀反者基本上被肅清，野里知、鎮海、海迷失等首惡皆被處死，現在漠北的政局穩定了，我想把國家大計的重點放在滅宋和漠南中原的經略上。而漠南的經略上，在燕京我已經派牙老瓦赤做斷事官，我欲任命你的幕府上的這位教書先生趙壁做河南的經略使，向你通報一下。以便讓你那些正在學習漢家儒學的蒙古弟子的的學習就另擇高師，你看如何？

忽必烈：汗兄如此重用趙先生，我當然沒意見。

蒙哥：那么趙先生的意下如何？能勝任這個重任嗎？

趙壁：當然能夠勝任。承蒙大汗重用，不勝榮幸。堅決服從陛下調遣，組織讓我去哪我就去哪里！

蒙哥：好同志，覺悟很高，不過不大謙虛，這不好，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懂嗎？

趙壁：我懂，這是二十世紀的一個姓毛的老頭說過的話。

蒙哥：嗯，果然是博學多才。我問你，天下怎么才能治理好呢？

趙壁：報告領導，請首先殺掉您身旁的那幾個親信！這個阿藍答兒就是其中之一。

蒙哥：混賬，怎么說話？

趙壁：（站立起來行舉手軍禮）報告軍委主席，我沒有混賬，我說的是實話。

忽必烈急得直對趙壁使眼色，用腳尖踹趙壁。

蒙哥：不要搞小動作，趙壁，你說說，為什么要殺掉我的親信？

趙壁：報告首長，你周圍的這幾個親信吃飽了沒事干成天搖唇鼓舌，撥弄是非，挑撥離間，尤其是這個阿藍答兒更是個小人。壞透了，但因為他們是您的親信，人們敢怒不敢言。

阿藍答兒：（咬牙切齒跳了起來）我殺了你這漢人！

趙壁：你不敢，愛說假話進讒言的小人一般來說都是膽小鬼！

蒙哥：阿藍答兒，坐下。趙壁，你為什么敢如此詆毀我的親信？

趙壁：報告首長，不是詆毀，而是實事求是。只有小人才會詆毀別人。趙壁乃君子，從來不會詆毀他人。至于為什么敢，我想是因為無私，所以無畏，本人既不貪財又不好色，也不想得到什么高官厚祿或者賞封，所以也就無所畏懼，更不怕什么小人的詆毀和陷害！

蒙哥：你如此放肆就不怕我砍掉你的頭？

趙壁：我不怕，因為我知道首長不是昏君。

蒙哥：你說得對，我不是昏君。但你這樣說話我仍然很不高興，很想割了你的舌頭。

趙壁：那就割去吧，最好是連頭顱一起割掉！

蒙哥：大膽！

忽必烈：汗兄息怒，請汗兄原諒趙先生，他是個心直口快的人，雖然是個儒者，卻不懂得委婉和漢人的中庸之道，也不會撒謊。這點很像我們蒙古人。

蒙哥：嗯，不過看在你直率實話實說的份上，我饒恕你。任命你做河南省省長，有信心搞好那里的工作嗎？

趙壁：謝謝首長栽培！保證治理好河南！敬禮！

蒙哥：嗯，很好，（轉對忽必烈）二弟，你什么時候動身去漠南？

忽必烈：明天就可以出發，只等大汗命令。

蒙哥：好吧，明天你們就出發吧，我的中國總督忽必烈同志！河南省長兼軍區司令員趙壁同志！

忽必烈趙壁一起站立立正敬舉手禮：耶是！麥登兒！

6

外景，忽必烈和趙壁從蒙哥汗大殿走了出來。

忽必烈：秀才先生，你好大的膽，那些話我都不敢講，真替你捏一把汗哪！

趙壁：沒事，你是有所圖，所以有所居，而我不圖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我正是把殿下不敢講的話替殿下說出來，以報知遇之恩。

忽必烈：我有什么值得你報答的？讓你當這個河南經略使，估計是你的老首長史天澤推薦的，我又沒做什么。

趙壁：在我初到漠北，貧寒不能立足之時，你親自操勞為我的三個書童縫制衣服，還讓察必王妃替我量身定做衣服，事情雖小，我的心熱乎乎的，知遇之恩難忘啊。（閉住眼睛搖頭沉醉的樣子）

忽必烈：懂得感恩的同志必定是好同志啊，戰友啊！（握手、擁抱）明天我們一起出發，等到了燕京，我送你兩個蒙古美女。

趙壁：我不要！

忽必烈：為什么不要，你莫不是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