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景,報告團講壇。主持人,觀眾,特邀故事嘉賓。
主講人:大家好,上一講我們報告了鐵木真在新婚不久遭到蔑兒乞人的報復,愛妻被掠走,鐵木真向父親早年的朋友克烈部王汗及自己少年時代的好朋友札木合求救,札木合與王汗出兵打垮了蔑兒乞人替鐵木真奪回了愛妻。札木合出于友誼收留了鐵木真。
這一集報告鐵木真與朋友札木合的分道揚鑣。有請這一集的特邀嘉賓豁兒赤、赤勒格爾。速赤,并請他們依次做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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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兒赤:(尖嘴猴腮身體如一根電桿,相貌很滑稽的模樣)嘿嘿,你們好啊!我叫豁兒赤,是八百年前蒙古草原上扎答蘭部的一個薩滿,也就是神職人員。我曾在札木合手下混吃騙喝,說起來,我和札木合還算一個祖宗,就是那個被孛端察兒掠來的孕婦所生的后人。我在札木合那里混了一段時間后覺得那個札木合太吝嗇且聰明過頭,從他那里撈油水混吃混合也忒費勁了一些。所以決定跟著鐵木真混吃混合。鐵木真也太容易被欺騙了,我在見這位未來蒙古國的大汗時只是編了一個傻子都能編得出來的謊言,竟然騙得了一樁大富貴。蒙古國成立后,鐵木真兌現承諾,封我為萬戶,而且賞賜三十個美女做我的女人。唉呀媽呀,世界上竟然有這樣好欺騙的家伙,連傻子都不會相信的幾句謊言竟然能能換來萬戶封侯和三十個美女。我敢保證,我的騙技之拙劣和所騙到的好處之豐厚絕對是空前絕后古今中外無以倫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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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勒格爾:(頭顱碩大,身體高大,相貌較為丑陋)我叫赤勒格爾,是蔑兒乞部落聯盟首領脫脫的三弟。鐵木真的母親訶額倫當初是我二哥赤列都的妻子,被那個該死的也速該搶掠過去做了妻子。我的二哥赤列都因此得了相思病,郁悶而死。二十年后,我大哥替我二哥報仇,搶了鐵木真的女人孛兒帖,把她贈給了我做老婆。我和鐵木真的妻子孛兒帖做了九個月夫妻后又被鐵木真奪了回去。孛兒帖在和我做夫妻的日子里有了身孕挺起了大肚子,我一直認為這是我的成果,可是還沒有等到收獲,孛兒帖又被鐵木真搶了回去。一個月后,孛兒帖生了一個兒子,起名叫術赤。我認為術赤是我的兒子,孛兒帖起初默認,最終否認,硬說是在她和鐵木真有了身孕后才被我哥搶過來做了我的老婆,所以肚里的孩子應該是鐵木真的苗裔,功勞歸鐵木真所有。天啊,怎么能這樣坑爹呢?我很不服氣,可我又沒脾氣,那年頭沒有DNA親子鑒定技術,我揮舞拳頭和刀槍的本領又沒有鐵木真過硬,所以值得啞巴巴吃黃連!那個孩子只能算鐵木真的。苦啊!不過按照阿Q的精神境界理論,我也算是給世界上最偉大的帝王戴了一回綠帽子的人。也應該名垂千古!不僅如此,我還給鐵木真留下一塊永遠也去不掉的心病,給世界上閑吃蘿卜淡操心的幫閑史學家和傳記作家留下了一段千古佳話和謎團!我愛孛兒帖,我很丑,但我很溫柔!
4、
內景,訶額倫蒙古包,清晨。鐵木真、訶額倫、五歲的蔑兒乞棄兒曲出。
訶額倫和一個這個年方五歲,頭戴貂皮帽,足登鹿皮鞋,身著鞣鹿羔皮接貂皮的皮衣,目光晶亮,神情機靈的孩子在一起。訶額倫把孩子抱在懷中,從面前的飯桌上拿起一塊奶皮喂到孩子的口里,孩子津津有味地咀嚼著奶皮。
訶額倫:(滿面笑容慈祥的望著孩子)寶貝,好吃嗎?
曲出:(點點頭)好吃。
訶額倫:再吃一塊。(又把一塊奶皮放到孩子口中)香嗎?
曲出:香,阿媽,你也吃。(孩子用小手從盤里抓起一塊奶皮給老人喂在嘴里。)
訶額倫:好孩子,我可憐的兒子,真懂事。(咽下奶皮親吻孩子的額頭。)
這時,鐵木真從外面走了進來。
鐵木真:母親大人好!曲出六弟好!
曲出:鐵木真阿哥好!
訶額倫:曲出,你到包外去找帖木侖姐姐去玩,我和你阿哥有話要說。
曲出走出了蒙古包。
鐵木真:母親大人,有什么事,還需要避開曲出?
訶額倫:兒啊,是關于術赤的事。
鐵木真:術赤怎么了?
訶額倫:“牧民們對這孩子的出身議論眾說紛紜,都說他是蔑兒乞野種,弄得沸沸揚揚的,就連你的答理臺叔叔、阿勒坦堂叔都這樣說,弄得我不好見人。不如將他扔掉算了!”
鐵木真(吃驚地瞪大眼睛):“別人怎么說我不管它,連母親這么善良大度的人也這樣說,真使兒子大出意料之外!要知道,孛兒帖在蔑兒乞人當中只生活了不到九個月,這說明她是懷孕之后被擄去的!何況這孩子又是孛兒帖親生的,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呢?母親,難道你忘了嗎?當初,您生下我之后,不是也有人說我是蔑兒乞野種嗎?親戚們不是也懷疑我是在父親搶你回乞顏部之前就懷了赤列都的孩子嗎?您為什么好了傷疤就忘了痛?再說,你對那個我們從戰場上撿來的名叫曲出的蔑兒乞孩子都投注了那么大的愛心,把他收為養子,視同己出,讓他排行在我們五弟鐵木哥之后作我們的六弟,怎么卻對自己的親骨肉--長孫另眼相看,豈不是咄咄怪事?”
訶額侖:(臉上不禁赧然現出愧疚之色)對不住啊,孩子!我是老糊涂了。
鐵木真:(表情毅然堅定)母親,以后誰要是再敢說三道四,我鐵木真就對他不客氣,術赤就是我的孩子!
5、
內景,夜晚,鐵木真的氈帳內。札木合、孛兒帖、鐵木真、哈撒兒、博爾術、者勒蔑、別勒古臺。札木合的百戶長忽必來、速不臺、木華黎、蒙力克等人。
蒙古包里的一張短腿四方餐桌上,擺滿了食物,有大塊熟羊肉、熟牛肉、馬奶酒、奶酪等。桌子三面坐滿了人,只有正中央的一面虛席而待。
哈撒兒:大哥,這么多人都來了,札木合大哥怎么還不來,他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讓這么多人等他!我們開喝吧!
鐵木真:住口。札木合安達是我們的大首領,怎么可以不等他來就開席呢?再等會兒吧!
木華黎:鐵木真首領,今天是慶祝我們的小主人術赤過百天的宴會,讓女主人把小主人抱出來讓大家看一看吧。
“是啊,讓我們看看小主人,祝福他健康長壽!”眾人齊聲附和。
鐵木真:好吧。(把臉轉向氈包的幕簾)孛兒帖,你就把術赤抱出來讓大家看一看!
孛兒帖抱著孩子從帳幕后面走出來,把孩子交到鐵木真手中。鐵木真依次傳到哈撒兒、博爾術、木華黎、忽必來手中。大伙一邊傳遞端詳孩子,一邊贊美。
啊,濃眉大眼,將來一定是個草原英雄。
哦,多英俊的孩子,將來一定能成大器!
這時,札木合撩開氈帳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有如此多的客人,他臉上露出了驚愕和不悅的表情:哦,怎么這么多人?
鐵木真:我的好安達,這么多人都在等著我的好安答入座好開席呢。快上座!
哈撒兒:是啊,札木合大哥,面對這么多美食,我都等不及了,想動手,可是大哥不讓,專等您的到來!
札木合:(又掃視了一眼桌子上的客人,面部變得冰冷)哦,鐵木真安答,不巧得很,正巧西域有個來購買我們皮毛和氈帳的客戶,我走不開。本來我應該是招待他的,但是我最好安答請我給我的侄子術赤喝喜酒,我不能不來。看來你這里很熱鬧,少我一個酒席也不會寂寞,這樣吧,我看看我的侄子術赤,再喝一杯馬奶酒就走!(說罷,從孛兒帖手中把孩子抱了過來,看了一眼又用臉在孩子額頭貼了一下,以示親近)
鐵木真:(有些尷尬)這怎么可以?你是今天最重要的客人,沒有你怎么可以!
札木合:好安答,我們天天在一起,有的是機會,我改天再來。今天太不湊巧了,那位客人是從波斯來的,遠在千里,是我們的老朋友,我不熱情款待不好。就這樣吧,來,我喝一杯馬奶酒!
鐵木真:這---別勒古臺,快給札木合安答端起一杯馬奶酒來!
札木合端起馬奶酒一飲而盡,然后頭也不回地向包外走去。
鐵木真:安達,我來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