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掛念著如畫,寧輕顏干脆便直接沒有回皇宮,相反卻守在房間照顧著如畫。
后來長清來了,寧輕顏便吩咐她去抓住那個雅兒,將她帶過來。
約莫過了十幾日以后,如畫總算是好些了,但是孩子還是比較虛弱的。
魑魅也得到了皇上的指令,回來了,一進門便聽聞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房間內,寧輕顏正在搖動著勺子,吹著碗里面的稀飯。
魑魅一進門,便施禮,“臣參見皇后娘娘。”
躺在床上的如畫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寧輕顏一個冰冷的目光射過,讓她沉靜下來。
寧輕顏將碗放在一邊,對著香蘭說,“你先照顧如畫。”
她起身離開,走到了外面,魑魅自然也是跟著過去了。
寧輕顏轉過身來,“如畫為了生下一子,你的孩子原本是生不下來的,多虧皇上與本宮救治。”
魑魅拱手,“多謝皇上和皇后娘娘施恩,臣沒齒難忘!”
好一個沒齒難忘!
寧輕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一個女人能夠下毒害你的女人,害你的親生骨肉,如今你的孩子還正在垂危,不知道能不能長大。你說這樣的女人應該怎么做呢?”
她的目光生冷,卻句句逼迫。
“本宮要的是你的真心話,免得日后你責怪本宮。”
魑魅頜首,“臣不敢。”
寧輕顏見他神色波動,聲音清冷,“那就說!”
魑魅只好說道,“若有人傷臣的夫人和孩子,必定不得好死!”
寧輕顏淡然一笑,“好,那個女人就是你的舊情人雅兒,你方才看過如畫了,再去看一眼你可憐的孩子,再決定要不要處死那個女人。”
魑魅身形一晃,“是。”
這個叫做什么雅兒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如畫,之前她自己也是費盡周折,如今回來了到忘記了這個女人了!
聲音越發地冷淡下來了。
魑魅下去了。
寧輕顏搖了搖頭,也是覺得無奈。
的確,這魑魅一開始是與雅兒是一對。
可是這雅兒卻背地里陷害如畫,讓她失身于人,既然魑魅說出要補償,那就要做到!
房間內。
長清已經將人綁起來了。
雅兒目光冷冽看著長清,她自然也是知道這里是哪里。
“她死了嗎?”
雅兒臉上只是冷意,絲毫沒有畏懼的神色。
長清直接伸出一柄劍來,直接刺到了她的脖子邊上,“你再敢張狂?想死當然很容易,可是這一次不會輕易饒過你!”
雅兒絲毫不畏懼,竟然自顧自地閉上了眼睛來。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涌進了一股清冷的寒氣,讓人覺得渾身有些發寒。
被綁起來的雅兒睜開了眼睛,渾身一顫,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越來越近。
魑魅一步步地朝她走了過來。
“你……還有什么說的?”
還有什么說的?
呵呵,真是過分!
雅兒瞥了一眼一旁的長清,“煩請姑娘出去,我們倆的事情不需要別人在這里指手畫腳!”
長清也知道魑魅是如畫的夫君,既然是兩人的家事,她也不便插手,便出去在門口守著了。
終于,房間內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了。
如今再相見居然是如此陌生了。
雅兒冷笑一聲,目光之中夾雜著怨恨和思念,“魑魅哥哥,你還記得很久以前,咱們一起拜師學藝,你說我身子骨弱,每次師傅要打我的時候你都護著我,你記得嗎?”
魑魅點頭,“我記得。”
雅兒苦笑了一聲,“你還記得,在屋檐頂上,你吻了我,那是咱們第一次親吻,你還記得嗎?”
魑魅無言。
雅兒繼續說道,“記得你第一次出戰的時候,我擔心害怕,你卻說回來以后會與我成親。”
魑魅抬頭,“我記得。”
雅兒目眥盡裂,嗜血的眸子盯著他,“那你呢?你做了什么?和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好了?還想要生下你們的孩子嗎?呵呵,別想了,我已經下毒了,你的孩子必死無疑!”
魑魅抬起手來,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雅兒,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惡毒!”
惡毒……
多么狠辣的詞語,就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臟。
雅兒閉上了眼睛,眼淚卻流出來了,聲音也是斷斷續續地,“所以呢?我愛你,就要忍受你在外面找別的女人嗎?”
魑魅嘆息了一口氣。
其實那時候他已經拒絕了皇上和皇后的賜婚很多次,但是害怕寧輕顏對她不利便沒有說出她的名字。
一念之差,鑄成大錯。
魑魅搖了搖頭,“錯就錯在你太不信任我!”
信任,何來的信任?
雅兒冷言嘲諷,“你現在和別的女人生出了孩子,還口口聲聲的質問我,要信任?魑魅,你對得起我嗎?”
事到如今,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魑魅目光閃爍了一番,“你做的錯事,我已經替你彌補了,你現在到底還想怎么樣?”
不對。
他已經不能讓她怎么樣了。
魑魅臉上的寒氣有些重了,“你毀了如畫一輩子,我替你償還,如今你卻害了我的孩子與夫人一輩子,現在,就得你自己償還了。”
聲音短促,殺氣畢現。
眼淚還掛在眼角的雅兒突然感覺到全身發寒。
她瑟縮著身子,“咱們之間情意深重,難不成你想要?”
殺了她?
魑魅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來,從懷中伸出匕首來,刀光閃爍著寒氣,他伸到了她的脖頸之間。
“怕死嗎?”
真是何如薄幸錦衣郎呀!
雅兒眸中積蓄著淚珠,吧嗒吧嗒地落下來了,全都灑在了衣襟上面。
她最愛的人居然要殺她!
真的是狠心!
雅兒搖晃著頭,唇瓣都被自己咬破了,撕扯著聲音,“不!”
一聲凄厲的喊聲傳遍了天際之間。
魑魅匕首飛舞,直接將她身上的繩子砍斷了。
“你走吧。下一次再見你不會留你活口了。”
雅兒一怔,身上的繩子已經落地了。
她身形不穩,踉蹌了一下,魑魅一把扶住了。
雅兒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不要你的假好心。魑魅,我要你一輩子都愧疚,就算是我死了也會日日夜夜地在你身邊,讓你不得安寧!”
她嗜血的瞳孔放大了,一把抓住他手中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血液流動開來。
魑魅一愣,趕緊按住了她的腹部,聲音發抖,“雅兒,雅兒……你怎么這么傻!”
對,傻。
她真得很傻。
雅兒猛地咳出血來,眼神渙散。
“我的愛情容不得半點污點和惦記!”
那個女人肆無忌憚地圍在她的未婚夫身邊,恬不知恥,她只有毀了她!
可是,沒想到卻一把推開了他。
魑魅一驚說不出話來了,雅兒已經死了,嘴角還存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甚至恐怖。
“雅兒……”
他伸出手來,想要讓她閉上眼睛。
可是那帶著恨意的眸子卻是怎么也比不上,一直盯著他看,就像是真的要一輩子盯著他,讓他不得安寧一般。
時間一寸一寸的過去了。
天氣還是很冷。
寒徹入骨。
魑魅懷里面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走出了房間。
長清一驚,顯然沒料到這么快就解決了這個女人。
魑魅仿佛腳步有些發晃,一步步地離開了走廊來,仿佛渾身的魂魄已經被抽掉了一般。
長清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嘆息了一聲便回去稟報了。
寧輕顏倒是很滿意,這女人先是讓如畫幾次三番被人侮辱,然后這一次不禁下毒害她,居然還害了如畫腹中的孩子。
若是她來晚了,那就是一尸兩命了!
如畫已經多日已經調養好了,過了些日子以后,寧輕顏又去將她腹部上的線拆掉了。
這一方法也是廣為流傳。
日后若是生不出孩子的危機情況便實行剖宮產。
后面的事情算是照常進行了。
魑魅將雅兒埋葬起來了,回來的時候失魂落魄了很多天。
索性孩子還很小,魑魅只有對著孩子的時候才提起興趣。
如畫也知道他的苦衷,自然也不敢提起他的傷心事。
畢竟,相濡以沫才是最重要的。
寧輕顏回到了皇宮以后,仍舊大力實施著醫術救法,普及醫術。
這樣一來,北炎的醫術水平倒是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再加上北炎皇上勤政愛民,北炎大力發展起來,一時間成為當時最為強盛的國家。
周遭的國家甚是恐懼,甚至送來了許多的美人人打算維系關系。
不過那些美人全被秦涼逸賜給了大臣了,后宮之中仍舊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皇后寧輕顏一人。
煦兒也就是秦盛在容越的教導下已經透露出自己聰慧的一面來。
秦涼逸也是早早地將他立為了太子。
三年后。
皇宮內。
秦涼逸下了早朝,便急忙回到了暖玉宮。
寧輕顏正在研究醫術,沒有察覺到身后的人來了。
沒想到突然,整個小身子一把被人抓起來了,抱在了強壯的懷里。
寧輕顏惱羞成怒,“干什么呀!”
秦涼逸嘴角勾勒出一絲壞笑來,親了一下她的小臉蛋來,都是滿足,隨即說道,“聽聞寧國府的沈老太太去世了,你要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