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顏仿佛渾身定住了許久一般,渾身泛寒,“不可能……”
之前他都能死里逃生,不可能還是如此!
“我要回北炎!”
一股沖動涌上了她的心頭,她不能再繼續留在這南疆了。
慕容漓見她神色異樣,不免皺眉,“鳶兒,你怎么了?難不成在北炎發生什么事情不成?”
寧輕顏緊攥著拳頭,被他一問,反而是僵住了。
她回去……
回哪兒去?
秦涼逸居然廢后,他定然是發現了以前的事情了,如今該怎么辦?
他肯定不會原諒自己!
可是孩子呢?
她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這是她走了一趟鬼門關才有的孩子,若是秦涼逸以后……納了新的貴人,秀女,她們日后還能夠對她的孩子好嗎?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寧輕顏轉動著眸子,這樣絕對不行,她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方法,重新回到北炎的后宮,不然她的孩子該怎么辦!
慕容漓輕輕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來,“怎么了?”
寧輕顏轉念一笑,眉目溫婉,骨子里的堅韌散發出來,“我沒事,不過頭疼得厲害罷了!”
慕容漓也是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既然頭疼得厲害,那就好好休息,至于后天舉行的群芳宴會,就不必再去了。”
群芳宴?
那是什么?
寧輕顏想了想,反正自己也要留在這里,先扎根,才能想辦法回到北炎,知道當初發生的什么事情!
“群芳宴是什么?為什么我不能去參加!”
慕容漓一怔,“群芳宴就是南疆皇后每年都會舉辦的一場宴會,到時候諸位公主、朝廷名婦、名門閨秀都會參加。皇后聽聞你回到南疆便下了請帖,不過既然你已經和司徒歆兒鬧得不愉快了,就不必再去了。”
原來如此!
寧輕顏盈盈一笑,“也就是說司徒歆兒就是南疆皇上的妹妹了。”
她撞自己頭這件事情還沒好好算算!
寧輕顏眸子中露出了一抹寒光來,看著自己略顯青色的手來,隨之說道,“二哥,府內可有繡工?”
慕容漓點頭,“自然是有的,鳶兒想做新衣裳了?”
寧輕顏笑而不語,卻沒有繼續說話。
日色消沉下去了,寒氣迎面而來。
繡工很快便趕到了殿宇內,給寧輕顏貼身坐了一套合身的衣服,還做了一副合適的手套。
她看著那新繡成的手套,想起了青眉,也不知道她們怎么樣了。
不過,秦涼逸就算是廢后也不會對她們怎么樣的,畢竟這些都是東宮的老人。
寧輕顏摸著自己的額頭,有些紅腫不堪,還有些痕跡,幸虧及時用上的膏藥,否則這就直接毀容了!
既然要做的事情不能做,那就直接先對付這個司徒歆兒好了!
寧輕顏冷然一笑,這群芳宴她是一定會去的!
時間倒是過得很快。
群芳宴倒是如期舉行了。
寧輕顏身上穿著一襲鵝黃色的錦繡的棉袍,身上還披著白色的毛絨領子,整個人顯得清麗至極,不過她定然不是一個人去,而是和二哥慕容漓一起去。
南疆的皇宮也算是穩重典雅,氣勢恢宏,白玉階石一層一層地累積上去,散發著華光。
寧輕顏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身旁還跟著二哥慕容漓。
慕容漓倒是身上穿著一襲青藍色的長袍,整個人顯得妖孽而又俊逸,尤其是那灑脫不羈的眸子更是顯得絕色風化。
“鳶兒,你瞧你二哥是不是能迷倒無數的閨門少女呢?說不定今日還能給你帶個嫂嫂回去!”
寧輕顏倒是撲哧一笑,沒有繼續說話,不過很顯然,慕容漓是樂意來的,所以她直接就將他拉了過來。
有宮女領著他們入座。
很多人都陸陸續續地入座了,名門閨秀,天氣朗潤,這群芳宴的確是顯得很不錯。
寧輕顏嫣然一笑,也察覺到了許多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鬢間留下了一些碎發,輕輕地遮蓋住了,將她白皙紅潤的臉龐勾勒出來了。
她嫣然一笑,坐在了座位上,看著慕容漓坐在了一旁。
寧輕顏四處打量著,在場的皆是一些大家小姐,年紀重的倒是比較少一些。
慕容漓歪過頭來,眸子中泛著點點笑意來,隨即說道,“你瞧瞧這些人,長得可都沒有我家的鳶兒好看,差遠了!”
寧輕顏嫣然一笑,的確,她倒是有這個自信。
原本以為司徒心怡、司徒歆兒就算是姿色稍微出眾之人,沒想到到了這群芳宴才發現不過如此。
這些人連林淑兒都比不上!
寧輕顏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來,目光盈盈,看著一個個的名門閨秀皆是落座了,她們也吃了一些茶點來。
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來,這南疆的皇后才算是到場了。
寧輕顏摸了一下手指處的玉扳指來,看著翡翠般的朱華,放著點點光彩來。
“時辰到了!”
慕容漓點頭,“對呀,這群芳宴算是開始了!”
寧輕顏眉眼彎彎,唇瓣紅潤,但是嘴角也勾勒出一絲笑容來,她也算是準備好了,自然也是留了一場節目來。
天色朗潤,諸位佳人都到場了。
皇后娘娘起身來,說著場面話,身上穿著樸素的長袍,看起來倒像是個賢惠的皇后。
“諸位佳人自然來了,那就開始表演節目吧。”
一個一個接著上去準備了。
其實,慕容漓沒有告訴寧輕顏,這群芳宴是變相的選秀。
寧輕顏如今的絕色已經引起了諸位后宮之人的竊竊私語了,而且今日司徒心怡也來了,不過是坐在司徒歆兒旁邊。
兩人你儂我儂,倒像是一副好姐妹的樣子。
寧輕顏看了一眼那天際之處的云光來,隨之游動著,顯得靈動極了。
她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來,伸著手來吃著點點的糕點,放在了嘴中,入口即化。
隔著遠遠的臺子,司徒歆兒便看見了寧輕顏正在悠哉悠哉地說話,還和慕容漓一副肆意歡笑的樣子,格外地氣人!
司徒心怡緊緊地抓著手心的手帕來,緊緊地咬著櫻唇,惡狠狠地說,“那個慕容鳶怎么回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差點死了嗎?”
差點死了?
司徒心怡面露點點哀愁,自從這慕容鳶揭穿了香的事情,她與慕容天的關系算是擺在了明面上了。
慕容天說他心里面有人,不想要有后代了,算是對不起她。
這是何等殘忍的話。
司徒心怡眼角濃重的黑眼圈被粉底蓋住了,她看著司徒歆兒,“她呀,根本就沒什么事情,不過倒是狠狠地說了你一頓,你可注意點,皇后娘娘可在這里。”
司徒歆兒滿臉地憤恨。
臺上的人一個一個地表演著節目,很快便到了寧輕顏上臺表現節目了。
她柔柔起身來,眸子中散發著灼灼光彩,嘴角勾勒出點點的笑容,一步步地走上臺子上去了。
一個嬌俏可人的姑娘便走了上去。
慕容漓臉上的得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們府的鳶兒,自然是出眾的,這群芳宴,可是沒有誰能比得上的。
在上面的皇后娘娘說道,“你就是慕容鳶?”
寧輕顏款款施身,臉色柔和,“回稟皇后娘娘,臣女是。”
皇后娘娘點頭來,帶著款款笑意,隨之說道,“五小姐當真是國色天香,有什么才藝表現一下吧。”
寧輕顏嫣然一笑,看了一眼那恨得牙癢癢的司徒歆兒,聲音格外柔和,隨之說道,“臣女要表演得便是七彩蝶舞。”
這個舞蹈其實是很簡單的,她這一身長袍,身上都放上了花粉,能夠吸引蝴蝶,她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來。
隨之翩翩舞蹈。
這稍顯清冷的天空之中果真飛來了一些蝴蝶來。
蝴蝶體積偏大,翩翩飛舞著,顯得格外地曼妙動人,寧輕顏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柔柔的笑容,都顯露出迷人的色彩。
慕容漓也是大吃一驚,看著寧輕顏曼妙的舞姿,蝴蝶兒都被吸引過來了,在這天氣里顯得尤為地動人。
一舞完畢之后。
紛紛起舞的蝴蝶兒也皆是落在了她的伸長的手腕上,顯得尤為動人。
寧輕顏收攏好了以后,嫣然笑了笑。
皇后娘娘開始鼓掌起來了,大加贊許,“不錯,慕容府的五小姐果真是國色天香,舞姿動人!不知道在晚冬時節如何能有這么多的蝴蝶?當真是稀奇!”
寧輕顏淡雅一笑,伸出了自己手帕來,不禁說道,“皇后娘娘您看,這手帕上繡得花兒,是不是栩栩如生?臣女在上面撒上了花粉來,那些蝶兒便都跟著過來了。”
司徒歆兒自然是氣急,“我才不信,你肯定是搞得鬼,我也撒了花粉,怎么沒有蝶兒過來?”
寧輕顏柔柔一笑,看了她一眼,說道,“可能因為公主在的位置太過擁擠了,在這舞臺子上,憑著公主的絕色姿容,自然是能吸引著絕美的蝴蝶,難道公主不自信?”
司徒歆兒自然是不樂意,便跺著腳走了上去,靠近了寧輕顏來。
寧輕顏從袖中將一包毒粉灑在了帕子上面,遞了過去,“公主不妨試試?”
司徒歆兒伸出接了過來,瞥見了她帶著的手套,冷笑,“臉蛋長得漂亮有什么用,手還不是這么丑!”
寧輕顏仍舊是溫婉一笑,眉梢帶著鋒利的目光,走了了臺子。
司徒歆兒,你可知道你活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