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顏有些不解地問,“我看老師傅挺有學識的,怎得這小鬼叫狗兒呢?”
只見那老師傅慢慢悠悠地說,“姑娘有所不知,這狗兒自小是我撿回來的,生了一場大病,人都說娶個牲口的名字容易養活。”
那狗兒也是機靈,對著寧輕顏笑嘻嘻地說,“要不漂亮姐姐給我取個名字好了。”
寧輕顏一聽,也樂開了花,取名字?她倒是沒多少經驗。
不過前世懷孕的時候,她總是想過,最終也不了了之了。
“不如叫詡芮如何?不知道你姓什么?”
那狗兒一聽,也十分歡喜,“詡芮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一直便叫著狗兒,漂亮姐姐姓什么,狗兒便姓什么!”
難為他一直叫著漂亮姐姐,最后一句話倒是提點了她。
寧輕顏目光盈盈,將他扶了起來,“日后你便是我的寧輕顏的弟弟寧詡芮,過些日子便讓你入了寧國府的族譜,給你個身份,方便你當暗衛。”
莫名的恩賜讓老師傅可承受不起,趕緊說道,“這狗兒就是堂子里一個干活的,怎么能承受如此大恩?”
如畫也附在寧輕顏耳邊說,“這恐怕不妥吧,老夫人第一個不同意!”
寧輕顏淺笑嫣然,對著身旁的秦涼逸說,“人既然是你看中的,你必須負責?”
聽到她說笑,肯定是又有計策了,秦涼逸一思索,便心下明了,“你說的不會是讓我去跟新帝請求,讓這狗兒進你家的族譜吧?”
看來這個男人還是很了解她的,寧輕顏眸中閃爍著亮光,“這新帝還欠咱們一個說法,這點小事不會都不答應吧?”
秦涼逸挑了挑眉,不可置否,他家娘子都發話了,刀山火海他都得去!
看來這個小子等著享福吧!
寧輕顏看了看老師傅和余芳,也知道他們這堂子賺不了多少錢,便說,“這詡芮在寧府的時候不會虧待他,只要他安心當一個稱職的暗衛。給他寧國府養子的身份是讓他日后方便,他也會常回來看你們的,這賣身契自然是不用簽的,不過……”
一個停頓,秦涼逸便看見她的小手伸了過來,直接拉開了他的衣服。
“娘子,咱們有事晚上說……”
寧輕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從他懷中拿出了幾張銀票,抬眸一看,一張便有一千兩的銀票,又將其余地放在他的懷里。
“老師傅,這一千兩銀票你先收著,吃穿用度肯定是沒有問題,令夫人的病也好了,添個孩子也熱鬧。”
只見那老師傅熱淚盈眶,“多謝小姐、公子!”
秦涼逸一臉邪笑,大手一扯,拉著她的手腕,“娘子,你什么時候給我生個孩子?”
生孩子,這男人倒是想得美。
寧輕顏笑容明媚,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邊上說,“生孩子?可惜你還沒那個本事,若是有一天男人也可以生孩子了,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好呀,果然是猖狂了,秦涼逸眸子看著她如寒雪般融化的笑容,心也明亮起來。
總算是找到了稱心的人,但是對于這詡芮的武功寧輕顏還是持懷疑態度的。
“這詡芮武功怎么樣?對于羽國身邊的暗衛如何?”寧輕顏走在秦涼逸的左側,抬頭問他。
秦涼逸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一個也打不過!”
一聽這話可算是把寧輕顏給惱火了,“一個也打不過你還讓我買下他,不行,我不要他,還是去找那個年輕的男人比較好!”
寧輕顏的小手剛抓著詡芮的衣領,脖子上便感覺涼颼颼的,只見秦涼逸修長的手指提溜起寧輕顏來,“不許!”
如畫有些膽怯地說,“秦……秦太醫,你別欺負我家小姐!”
秦涼逸涼涼地瞥了如畫一眼,才想到她身邊還跟著一個丫鬟,也得給他的顏兒面子才是,便放下了手“我話還沒說完,這小鬼雖然學藝不精,但是這些堂子的武功套路差不過都知道,我可以當他的師父,每日去寧國府教他。”
這倒是個不錯的借口,寧輕顏心滿意足地領受了。
隨后,秦涼逸便進宮請示去了,寧輕顏領著詡芮來到了碎玉軒,并介紹給幾個人認識,讓詡芮當眾耍了一套武功看看,一群人也是好不熱鬧,唯獨一個人,看起來極其落寞。
因為寒冬的緣故,碎玉軒中已經沒有多少景物可以看了,豆子已經包扎好手指,將小姐喊了出來。
寧輕顏早就猜到如此,看著豆子落寞的神情說,“你有什么和我說的嗎?”
兩人踩在陳雪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在空曠的院子里顯得格外蕭索。
豆子看了看剛包扎好的手指說,“豆子也知道不能好好地伺候小姐了,就算是繼續伺候,豆子也不是以前那個愛笑愛鬧的豆子了,小姐見了豆子也難免傷心。”
寧輕顏臉上掛著淡淡的暖意,“豆子,你也跟了我不長時間了,你若留在寧國府,沒人敢說你半個不字!”
豆子的眼淚落了下來,似乎是回想,“豆子還記得當日,被青云管家狠狠地揍了,沒想到小姐出來為豆子主持公道,那時候豆子什么委屈都沒有。如今,豆子想回家了……”
想回家?世上的人受了傷都想回家。
寧輕顏淡淡地說了聲,“好,你若想去便去吧,開個鋪子,吃穿不愁,娶個賢惠的媳婦。”
豆子摸了摸懷中的兩千兩銀票,感慨地說,“多謝小姐相救之恩,豆子給小姐磕個頭,日后常來看看小姐。”
重生一世,該離開她身邊的總會離開的,寧輕顏反倒是淡然了。
豆子默默地看了屋內一眼,想了想便說,“豆子……豆子可以把嘉兒帶走嗎?”
雖說是舍不得碎玉軒,但他已經下定了要走的意思,只是這嘉兒從小便是他味大的,若是給如畫養肯定會餓著它的!
寧輕顏也于心不忍,可這嘉兒到底是張成君送來的,細細思索便說,“你喚它一聲,若是它跑出來了,便送給你好了。”
豆子剛打算開口,便看見門打開了,白毛毛的嘉兒沖著他叫喚,似乎是餓了。
“我都忘了給它烤小咸魚了……”豆子有些感傷地說。
寧輕顏微微動容,“你把嘉兒帶走吧,在京城尋個鋪子,日后常來和善藥堂看看我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