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一種。
很脆弱又敏感的動物。
簡寧垂頭看著自己泛紅的手臂,她其實能感覺到,冷梟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何止紅這一片。以及……她之前說的那番話,聽在冷梟的耳朵里,應該很刺耳很難過吧?
她把媽媽的過世全部怪到他的頭上。
他一定也不好過。
她想著,連頭也埋入溫泉池里,窒息的感覺沖淡了心痛的滋味。
忽得有一個念頭——如果就這樣死去,似乎也沒什么不好,在溫暖中死去的話,就不會疼了。
沒有雨也沒有離別。
只有安安靜靜的溫度。
簡寧放棄掙扎,雙手張開。
“簡寧。”
“不要跟他走。”
忽得。
有一道磁性清冷的聲音,極為虛弱無奈的響起,他像是用盡力氣才把這幾個字擠出唇似得。沙啞的破音,本該不屬于他這樣的人,簡寧一下睜開了眼睛,隨后冒出了頭。#@$&
柔順的發(fā)絲貼在她的肩上,猶如海草,在水中隨著凌波微動。
師父。
“姐,你相信我,以后啊簡安絕對是你最值得驕傲的!”
簡安。
簡寧眼中帶著瑩瑩淚光,卻是勾起唇笑了起來,她傻傻的在水里抱住自己的膝蓋,靠在池子旁邊,將下巴枕在膝蓋上。對了,她還有值得去保護和奮斗的事啊,怎么能死呢?%&(&
她要好好的活著。
為了他們,好好的活。
“喂,你先讓我檢查一下傷再動,喂,蕭弈琛!”
就在她發(fā)愣的時候。
本在另一個池子里昏迷的男人,走到她身后,雙臂有力的環(huán)繞住她,將她從水里帶了出來。簡寧一個驚呼,跌坐在他懷里,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
“師父!你醒了?”她絲毫察覺不到兩人距離的猛近有多奇怪,只覺滿心欣喜,“太好了!”
她緊抱住渾身只著了一條小褲衩的男人。
蕭弈琛摟住她的后背,靠在她肩上:“沒走。”
“嗯,我不跟他走。”
“不要走。”
她微怔。
“不要再難過。”他又道,“也別讓我再擔心你。”
眼眶泛紅。
簡寧用力的點頭:“為了師父和簡安,我會好好的。”
“喂,你倆,情深義重的,就把我給忘了唄?”陸安好笑的看著抱在一起的人。
蕭弈琛這個白癡。
不過。
也挺好的。
至少比他整天去跟冷梟打交道的好。
簡寧回過神,臉頰一紅,連忙從蕭弈琛懷里躲開:“沒有,我的意思是,兩個師父。”
蕭弈琛看著自己空空的懷抱“嗯”了一聲,余光從陸安身上掃過,有幾分威脅的意思。陸安尷尬的咳了聲,落下局“我去給你們煮姜湯”后,跑的飛快。
“師父,你沒事吧?”簡寧半蹲在蕭弈琛的身側,伸手方在他額頭上,“有點溫度。”
“怎么會到這來?”他關心的,卻是冷梟會不會來奪人。
簡寧搖頭:“不知道,是二師父開的車。”
陸安?
那看來是加強防御了。
也罷。
回來也好。
正好在這里,他有更多的東西要交給她。
“走吧,我們下去。”
“呃,師父,你這樣下去?”她都沒好意思去看他。
蕭弈琛一垂頭。
才發(fā)現(xiàn)陸安把自己的衣服都脫了。
蕭弈琛:……
“我去穿件衣服。”
話落,人不見了蹤影。
簡寧愣了愣,忍俊不禁的勾起唇角,沒想到師父也有這樣的一面啊。
真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