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莫暖搖頭，“如果我知道就好了。”

如果知道，不就可以不愛了嗎？

蘇小南挑眉，“除了長得帥一無是處，對不對？”

莫暖吸著鼻子，苦笑一下，依舊沒有說話。

蘇小南繼續數落吳越，“在認識你之前，他就花心，玩女人了。我相信，在他身邊像你這樣因為愛他而飛蛾撲火，結果被他玩弄了就丟到一邊的女人，不會少于十個八個的。她們傷心嗎？也傷心吧。可最終她們都在哪？”

莫暖問：“都在哪？”

蘇小南嘆息一聲，“也許也像你這樣，以為錯失了真愛，找個酒館買醉，然后繼續自己的人生。用不了幾年，甚至幾個月，再找一個另外的男人，也許幸福了，也許不幸福，還惦記著他，那誰知道呢？”

跟著蘇小南的節奏，莫暖陷入了思考。

看她一臉苦相，蘇小南又拍肩安慰她。

“其實你已經算好的了。你想，雖然你沒有吳越，可是你有錢啊？你特么難受了可以到酒館哭，有閨蜜陪著你一起罵爛人。如果實在還沒有哭夠，你還可以到香港哭，去澳門哭，甚至去美國哭，去澳大利亞哭，去日本哭，去韓國……算了，韓國暫時還是不要去哭了，不如去非洲哭。”

“噗！”莫暖被她最后一句話逗笑了。

一邊掉眼淚，一邊忍俊不禁，那畫面太美。

“蘇小南，你特么根本就不是來安慰我的。”

“對啊，我特么為什么要安慰你？為了一個渣男安慰你，不是滑稽么。掉姐妹的分！”

蘇小南笑盈盈地，也開了一瓶酒，不給莫暖，自己倒上，舒服地喝了一口，懶洋洋地躺下去，繼續拍莫暖的后背。

“所以我說你是傻逼呢？回頭我陪你，我們換個地方去走走，你去看看那些還在貧困線上掙扎的人，你就會知道，自己有多么幸福了……”

“……”莫暖顯然已經無言以對。

蘇小南說：“你看看你啊，家里有愛你的老爸老媽，恨不得天天把你揍在手心里，有一大筆銀子供你隨便揮霍，可以養小鮮肉。家里也有企業，你自己也事業有成，花容月貌，尤其瘦下來之后……嗯，再瘦個20斤就更好了。”

“靠！蘇小南，你到底是來陪我的，還是損我的？”

“我就是一個老實人好嗎？”蘇小南其實最會安慰朋友了，跟她說那些傷心難過的事有什么用？只會讓她一直陷在那個坑里爬不起來。

她要讓莫暖看到美好，向往下一站的風景，這才能脫離苦海。

“莫暖我告訴你啊，你得堅定一個想法。今天的你，他愛理不理，明天的你，讓他高攀不起，懂了沒？”

莫暖沉默。

盯了蘇小南好久好久，她才慢吞吞冒出兩個字。

“懂了。”

蘇小南松了一口氣。

“懂了就好，知道自己該干嘛了？”

“知道了。”莫暖吸一下鼻子，“回去就刪游戲。”

呼一聲，蘇小南翻個折眼，送了兩個字給她。

“握草！”

“你沒有工具。”

“有工具要上，沒有工具我創造條件也要上。”

“噗！”莫暖笑得咯咯地，與她抱成一團。

蘇小南不停拍著她的后背，望向窗外陰沉沉的天空以及來往的車輛和行人，突然想到了安北城的話。

“唉，你比我好多了，我還欠一屁股的高利貸呢。還都還不清了。”

“什么？”莫暖倒抽一口氣，“欠多少？”

蘇小南游離在思緒里，回答得有氣無力，“七十萬……”

“怎么欠的？”莫暖也是個耿直的姑娘，沉默一下，嘆口氣，“媽的，誰讓你這么好，沒有工具也想安慰我呢？算了，我先替你還！”

“啊！”蘇小南嚇了一大跳。

抬起頭來，看莫暖一本正經的樣子，再想想安北城，她突然笑得不可自抑，幾乎癱在了沙發上。

“老子幫你還債，你不感激得痛哭一場，還他媽笑成這德性？蘇小南，做人不要太狗啊？”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蘇小南笑得不行了，不停地擺手，一臉扭曲，“這個債你還真的幫不了我……哈哈哈……”

“七十萬是不少，可老娘要是這點錢都沒有，怎么好意思說是暴發戶的女兒？”

“哈哈哈！”蘇小南湊到莫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莫暖臉色一變，也跟著笑了起來，“我靠！你們兩口子這……也太浪漫了吧？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一輩子給你干七十萬次……”

“滾！”

~

莫暖在小酒店買醉，吳越……也在。

城市的另一頭，他沒找別人，而是約了伍少野。

兩兄弟已經好久沒單獨聚過了，平常見了面也是互掐，可這個時候約在一起，卻格外的安靜。

其實認真說來，為什么他們兄弟總是互掐，也是有原因的。

追到淵源，話就有點長。

他們是一對孿生兄弟，可很小的時候就分開了。正如文嬌在jk3游戲里對莫暖說的一樣，吳家和伍家都是京都的高家大戶，單憑祖上產業就夠他們這對二世子吃喝不盡，享樂人生了。

可與外人想象的不同，這種家庭的孩子未必都是幸福的。

追求物質的人或許有不幸，可連對物質都沒有追求了，人生又何嘗不是無趣？

他們的父親和母親是屬于強強聯姻的結合，卻并不相愛。

哪怕捆綁成夫妻生活了幾年，有了一對孿生兒子，也沒能磨合好。家里成天鬧得雞飛狗跳，堅持了幾年之后，終于還是走到了勞燕分飛的一步。

伍媽帶走了小兒子伍少野，回到了娘家。

吳越卻留了下來，跟著父親一起生活。

所以，他們兩兄弟從小就被外人拿來做比較。

嚴格來說，是被吳家和伍家的親戚們不停的比較。

這有一點像《射雕英雄傳》里楊康和郭靖的遭遇，也就是赤裸裸的被人性給綁架了。

其實，既然楊和郭都是正派之后，為什么還要比較呢？伍家和吳家也是一樣，他們兄弟明明就是一母雙胞，誰優秀一點，又有什么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