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不能白白叫我一聲姐夫,而且這小姨子的關系和我這個媳婦還挺親的。
不過要我幫忙的話,是什么忙我差不多也能猜出來,應該是她投胎的事兒吧。
李思佳在我肩膀上嗯了一聲,還真是投胎。
"夫君你有辦法嘛?思璇和我不一樣,她不能就這么一直在人間飄來蕩去的,總得有個歸宿。"李思佳說出了實情,的確是要我幫忙給她妹妹一個投胎的機會。
人死過了頭七,本就應該上路去排隊,但是這都多少年了。她沒去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位置了,鬼差估計也懶得查身世,會當做孤魂野鬼對待,沒有投胎的機會的。
之前李思璇為了投胎和吳半仙做了一筆交易,也是為了讓吳半仙幫忙做法術讓她去投胎,現在吳半仙進了局子,應該是出不來了,而她投胎轉世的事情也沒人能幫得上。
投胎這事兒之前李叔作過一次,難度系數還很大。是幫黑紙童投胎,一個被人捏造出來的紙人都能去投胎,一個真正在世上活過的人肯定也能去投胎。
我也沒多說什么,告訴她可以試試,李思佳聽了很高興。激動地攬住我的腰。
"不過今晚不行,我什么都沒準備。"我說得明后天晚上讓我把東西準備齊了才行。
"沒關系,不著急這一時半會的。"李思璇說的很平靜,沒有之前那種張牙舞爪的氣勢,反而是平和了許多,有點像是犯了錯的小妹妹此刻悔改決心當一個聽話的好女孩。
我讓她可以到隔壁房間先住,等我什么時候搞定了直接去排隊就行。
原來的老房子離這里有點遠,不如就近先住在我家吧,李思佳還能有個伴。
我一般和李思佳不怎么交流,她現在是我的媳婦兒,但是多多少少感覺有些冷落她,以后慢慢改吧,這幾天還能讓她妹妹陪著她。
"好,謝謝姐夫。"她對我道謝,"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把她安排到隔壁房間以后,我躺在床上想著怎么幫助她去投胎。
之前黑紙童事件的時候,李叔是找了一個下面的鬼差,給燒了不少金元寶才給辦的事兒,我或許也能用那種方法,不就是錢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流傳下來不只是字面意思,能用錢辦成的事兒都不叫事兒。
"夫君,你能幫我妹妹投胎的吧。"她讓我趴在枕頭上,然后幫我按摩著身體。
還真說不好,我只能說試試。并不能真的辦成。
"沒關系沒關系,只要夫君盡力而為,我是很感激的啦。"她說我辦不了也沒事兒,只要我盡力了就好。
怎么感覺壓力有點大。
第二天早上,王鵬開車來接我,我帶了幾千塊錢現金出門,準備去完局子里之后回家順道把需要的東西買齊。
"你知道吳半仙多有錢嗎?"王鵬開著車問我,這個我哪知道,不過他卡里應該有不少錢吧,或許還做了點投資?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
"昨天局里查了他的收入情況,發現半年只有幾筆匯款,但是數目卻都大的竟然,幾十萬。"他不禁感嘆,"你們這行還挺賺錢的,我要是懂點什么陰陽術我肯定也是個大富翁。"
我說有多高的收入就有多高的風險,別只看讓人眼饞的一面:"說不定有件什么搞不定的事兒讓他搭上了性命,你說他這錢能帶到下面去花?"
"說的也是。"
這道理有點簡單,騎自行車的羨慕開寶馬的,開寶馬的也羨慕騎自行車的,性質大差不差,他們或許也想哪天金盆洗手不干了,安穩做點小生意不愁吃喝度過剩下的日子呢。
到了警局以后,王鵬安排我和吳半仙見面,不過并不是單獨見面,有兩個人看著。王鵬給那兩人遞了煙說是讓他們找個地方去抽,替他們一會班。
"人我給你找來了,有什么話你說吧。"王鵬把一包剛買的紅旗渠扔在桌子上,讓我們抽的話自己拿。
他可能有點不方便,我替他抽出來一根,然后給點上。
吳半仙穿著橙色的那種囚服,脖子上還有紅紅的抓痕,兩個手腕被銬著手銬固定在桌子上:"這個條子是不是你的人?"
我點點頭,讓他有什么話就說,不用怕被別人知道。
"我得被判幾年?"這是他的第一個問題。
這個我不知道,讓王鵬回答:"不好說,拐賣罪加上虐待兒童罪,得個十年左右吧。"
他說要跟我做一筆交易。
"我給你一樣東西,你讓這個條子把我給放了。"他說。
這我就有點好奇了,要是給錢,那絕對不是很行,我不缺錢,這件事情王鵬估計也不想收錢私了,估計讓他去執行對他的死刑他才能解心頭只恨。
王鵬看了一眼我,我問他什么東西能饒他。
他沉默不再說話。王鵬也懂什么意思,很自覺的就出去了,跟我說:"你們聊,有啥事兒叫我。"
"現在能說了吧?"我問,"你點名要見我就是要跟我做一筆交易。然后把你給放了?"
我向他表明我不缺錢,所以還是省點心吧。
"錢是個什么玩意。"他很快便抽完了一根煙,又示意我給他拿一根,這種卷煙估計一包都不夠他抽的,之前他是抽的那種勁兒特別大的袋煙,"我把我的代理權讓給你。"
代理權?我又不是陳少游那種做貿易開公司的,我要代理權有啥用。
"不是一般的代理權,是華北地區陰陽之間的代理。"他說。
陰陽之間的代理?
這個就有點意思了。
"怎么樣,了解一下?"
我讓他接著說,什么事陰陽代理。
"說得復雜你也不懂。我就簡單點說,就是閻王爺在人間挑選的幾個跑腿的。"他說,"別看只是個跑腿的,身份很大,鬼差見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大師。"
鬼差見了都要喊一聲大師?
我想到之前李叔對鬼差的那種態度,又是鞠躬又是行禮的,這個陰陽代理地位這么高?
這讓我來了興趣,不過說的這么玄乎,是不是真的?
"條子那邊收走我一塊玉,你可以隨便找個懂行的去看那塊玉。你一會也能找條子要過來看看。"他說就此為止,讓我考慮一下,如果不行的話他另外再想辦法。
我叫王鵬給我開門,然后去問了這塊玉的事情。
"的確是從他身上收上來一塊玉,怎么著,你要看?"王鵬帶我去拿了一個箱子,箱子里面是從吳半仙身上收上來的私人物品,"看看可以可別想著拿走,這些東西都是記錄進檔案的,他出來以后還要還。"
我也沒想著拿走,就是看看是什么玉。
這是一塊用很老的繩子拴起來的一塊玉佩,戴在要腰上的那種,不過很早就沒人在腰上帶玉佩了,都是玉鐲子項鏈什么的,現在的玉佩應該只能在古玩店找到,還不一定是真的。
拿在手里有一種涼涼的感覺,不過和爺爺留下來的玉不一樣,有些渾濁,上面并沒有特殊的圖案,反而只是被打磨出來的一個圓形而已。
"這玉有什么特殊的?"王鵬說他不懂玉。讓我給他解釋解釋。
我也不是很懂,但是這塊玉佩看起來還真的不一般,有點特殊,真倒是真的。
王鵬問我是不是要讓他撤銷訴訟,換一個什么陰陽代理:"女兒是你幫我找到的。你要是讓我撤銷訴訟,我一定聽你的,這件事情本來我能記在心里一輩子,如果他能給你想要的東西,也算是我回報了。"
他表明了他的態度。說我要是想要那個什么代理一定聽我的撤銷訴訟。
這個東西我還真的有點好奇,尤其是他說的鬼差見了都要喊一聲大師,不管是不是跑腿的,那絕對是身份的象征,就算是個跑腿的也是閻王爺的跑腿小弟。
"我仔細想一下。"我說得好好考慮一番。不能腦子一熱就同意。
回家的路上,我買了點水果蠟燭什么的,還跑到一家裁縫店買了幾尺原布料。
答應了小姨子幫她轉世投胎,還是先把這事兒解決了以后再去考慮那個什么陰陽代理的問題。
晚上三更,陰氣最重的時刻,我學著李叔之前的模樣擺上桌子。
兩姐妹躲在我的身后,用很期待的眼神看著我,瞬間感覺肩上的擔子很重,我倒不擔心和鬼差談不攏價錢,多少金元寶我都能給,就是怕桌擺好了叫不出來那個鬼差。
李叔告訴過我,找鬼差的話一定要擺好桌,如果要找指定的鬼差就一定要有特殊的擺法。
我是按照李叔那個桌擺的不假,可怎么沒動靜?
叫不出來鬼差,可就在兩個女人面前丟臉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三更還沒到,沒過多久,身體便感覺到一絲的寒意。
寒意從房間的右邊角落傳來,借著微弱的蠟燭我能看到的確有個身影在角落當中。
他猛的竄出來,直接撲向我身后的兩姐妹,我突然想到這個是鬼差,身后的兩個都是鬼,見面是要被收的。
我眼疾手快,用李叔的彎刀擋住了他的去路,他臉上是沒有眼睛的,空洞的兩個黑窟窿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