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差點沒笑出聲。
這女人還真是會睜眼說瞎話!陸子琛第一次帶女人出來?他的女人可以從北戴河排到南戴河了!
另一個女人從煙盒里抖出一支,遞給江棠,“抽一根?”
江棠忙擺擺手,“我不會抽煙!”
那女人眉眼都笑起來,“三年前我第一次陪我們健哥出來的時候,跟你一樣裝著很單純的樣子!其實呀,咱們這種身份的女人,不用裝得這么累!再怎么單純,也是見不得光上不了臺面的小三兒!就別癡心妄想當什么正房太太了!”
其他女人也一邊吞云吐霧,一邊嗤嗤的笑起來。
男人們顧著打牌,根本沒有聽見她們說什么。
或許是聽見了……但并沒有在意。
“咳咳……”江棠被繚繞的煙霧嗆得咳嗽起來。
“呵……裝得還挺像的!”三個女人的嘲笑聲更大聲了。
“她不是什么小三,她是陸太太!”
男人摸了一張牌,頭也不抬,淡淡道。
三個女人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陸總真會開玩笑!”
“她要是陸太太,我還是蘇太太呢!”
“我是鄭太太……”
“哈哈……”
頓時包間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除了依然一臉淡淡的陸子琛,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江棠。
陸子琛又摸了一張牌,不知道是本來他就牌技不好,還是今天的牌特別臭,坐在旁邊的江棠見他一直都在輸,整個晚上只贏過兩三把。
她想象他一會兒輸得全身精G的樣子……
卻聽見他冷冷道,“怎么,要我把結婚證拿出來,你們才相信,她就是我的陸太太?”
“……”
一句話,所有人鴉雀無聲。
三個女人震驚的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
“行了子琛,”鄭宇倫今晚贏得盆滿缽滿的,激動得滿臉通紅,拍了拍陸子琛的肩膀,“女人嘛,跟她們較什么勁兒?你說她是你的陸太太,那她就是陸太太啰!哈哈……”
他戲謔的語氣,江棠知道他根本不相信陸子琛說的話。
事實上,江棠并不在意。她們說她是陸子琛的小三,那就是小三好了,有什么好辯駁的?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她都不計較,他計較什么?
“就是,陸總說她是陸太太,那她就是陸太太!”幾個女人又嗤嗤的笑起來。
不過江棠看到她們投過來的目光增加了幾分羨慕嫉妒。畢竟她們跟著身旁的男人這么久了,他們還從來沒有像陸子琛這樣維護過她們……
這女人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陸子琛怎么會看上她?
匪夷所思。
“胡了!”
陸子琛忽然推倒面前的牌,沉聲道。
其他人一看,他居然不聲不響的胡了一把極品!
“好哇,你小子……”鄭宇倫臉色拉下來,不快的嚷嚷道。
卻又被陸子琛打斷了,“她叫江棠,江氏集團總裁江世海的孫女,你還記得吧?”
鄭宇倫望著眸光幽深,臉色微冷的陸子琛,張大嘴巴。
“江氏……集團?”
他的臉色唰的變了。
這個細節被江棠捕捉到了。心里一顫,看來鄭宇倫真的知道什么……
“江氏集團?”
幾個女人震驚的差點跳起來。
帝都的人,當然都聽說過江氏集團!既然陸子琛身邊的這個女人是江氏集團總裁的孫女,那她肯定是陸子琛的正房太太,沒錯啊!
忽然想到什么,一個女人飛快的把煙掐滅,其他兩個女人也趕緊把手里的煙熄滅了。
“對不起,陸太太,剛才我們不知道……”
打死她們也想不到,陸子琛竟然會帶他的正房太太來這種地方……男人來這種地方就是尋歡作樂的,帶上正房太太……還有什么歡?有什么樂呀?
這男人腦子有毛病嗎?
陸子琛忽然站起來,盯著鄭宇倫,“沒錯,她是江世海的孫女,江源同的女兒!鄭宇倫,我跟你賭一把怎么樣?要是下一把我又輸了,蔚南區你最想要的那個項目,我讓給你!”
鄭宇倫眼睛一亮,也激動的站起來,“真的?”
卻忽然又想到,站在他面前的可是陸子琛!人稱“陸閻王”!這男人會突然變成一個助人為樂的好人嗎?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鄭宇倫斜視他一眼,露出狐疑,“陸子琛,你不會又在給我挖坑吧?”
陸子琛雙手撐在牌桌上,高大的身軀微微往前傾,冷笑道,“挖坑是肯定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往里面跳!如果這把我贏了,你要回答我太太的一個問題!必須是真話!不管她問你什么,你都要答什么!”
鄭宇倫,“……”
他臉色徹底變了,變得很難看。
就算用腳趾頭想,他也能猜到江棠會問他什么。
如果他撒謊,隨隨便便應付她,可是以后一旦陸子琛知道真相……想到后果,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雖然平時他和陸子琛嘻嘻哈哈的,但是他知道論手段,他根本不是這家伙的對手。
那就放棄……
可他實在是不甘心,蔚南的那個項目,他和霍啟深都垂涎很久了,一直絞盡腦汁想要拿過來,要是贏了……
對!今晚他手氣這么好,一定會贏的!想到這里,鄭宇倫不再猶豫,“啪”一掌拍在牌桌上,下定了決心,“好!那我們就賭一把!”
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的江棠,忽然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有些著急起來,今晚陸子琛的手氣真的很差,想要什么牌,就是摸不到,而鄭宇倫可是今晚的大贏家,想要什么牌就摸到什么牌,照這個規律,再打一把陸子琛也輸定了!
他瘋了嗎?就連江棠也知道,蔚南的項目是一個大項目,要是落到霍啟深的手里……陸子琛還能不能繼續當陸氏集團的總裁繼承人,還是一個問號!
江棠來不及想他到底為什么這么做,正要開口阻止他。
“陸子琛……”
“冷嗎?”
冷不丁他轉過身,撈起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
冷?她不冷啊!
她愣愣的望著他,卻看到他眸子幽暗深邃得好像深潭。
本來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