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聽彼得潘這么一說突然想起，剛才舟成之說施青的一個屬下，跟她為鄭巖鳴不平。而衛(wèi)大娘和曹大叔，就是施青的親信。張磊萬萬沒有想到，一切證據(jù)都指向了木訥的曹大叔。接著張磊又想到，通天教偷襲水仙會的小盤山別墅的時候，曹大叔也在場，曹大叔的嫌疑好像越來越大了。

彼得潘在電話里問：“要不要現(xiàn)在就逮捕他？”

張磊想了想反問：“衛(wèi)大娘有嫌疑么？”他們是兩口子，起碼表面上是，既然曹大叔是主要嫌疑人，估計衛(wèi)大娘也有很大的嫌疑。

彼得潘回答說：“目前來看應該跟衛(wèi)大娘沒太大關系，首先說在計劃突襲秦程巖的時候，衛(wèi)大娘并沒有在場，而且直到行動的時候，她才跟曹大叔或者其他知道這個消息的人碰面，就算是她得到了情報，應該也沒有時間傳遞消息。其次是衛(wèi)大娘并不知道，被通天教發(fā)現(xiàn)的據(jù)點里的虛實。”

張磊想了想才說：“先不要逮捕曹大叔，既然知道是他了，我們小心一點就好，等抓他個現(xiàn)行，再正式逮捕他。”其實張磊是怕施青認為證據(jù)不足，對逮捕曹大叔耿耿于懷，從而發(fā)生不必要的矛盾。

掛了電話，張磊一直到了車上，才把彼得潘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告訴毛伍。

開車的小千有些詫異：“內(nèi)鬼竟然是曹大叔？”

張磊嘆了口氣：“我也完全沒有想到，現(xiàn)在證據(jù)是有了，不過……不過……”

毛伍接過張磊的話茬：“不過總覺得好像哪里少了或者多了點東西，就像一副巨大的拼圖，拼完了才發(fā)現(xiàn)，竟然有幾塊完全跟拼圖不相干的碎片。”

張磊點點頭：“對、對、對！”毛伍的這個比喻很貼切。

小千嘆了口氣，問張磊：“掌門，我們是去國力大廈，還是去……”

張磊一拍大腿：“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曹大叔知道國力大廈是水仙會的經(jīng)濟重鎮(zhèn)，如果他是內(nèi)鬼的話，國力集團早就被四處尋找水仙會下落的通天教，列入重點襲擊目標了。”

毛伍揉著自己的大腿：“大哥，麻煩你以后頓悟的時候，拍自己的腿好不好。”原來張磊剛才拍的是毛伍的腿。

張磊笑吟吟的點點頭。

毛伍想了想才說：“被我們列為嫌疑人的五個人，都應該或多或少的都知道國力集團的一些信息，這么說來，咱們之前的懷疑方向錯了，或者說是虛驚一場，根本就沒有內(nèi)鬼。”

張磊深吸了口氣：“不，有內(nèi)鬼，只是我之前的懷疑方向錯了而已，剛才我才想到，有一個一直被我忽略了的人。”

毛伍一愣：“舟成之？”

張磊點點頭：“是的，細想起來，聶小勝只知道我要在收費站設伏，而對彼得潘的無人機，以及江石悅和鄭林后備力量，完全是沒有防備。而當時我只告訴了舟成之設伏地點，并沒有告訴他突襲的詳細計劃。”

毛伍卻說：“這么一點細節(jié)，還不足以證明舟成之是內(nèi)鬼。”

張磊想了想才說：“那就求證一下，小千，回醫(yī)院。”

小千點點頭：“好。”因為不知道張磊要去的目的地，所以小千剛才一直在醫(yī)院周圍繞圈。

張磊馬上給郝文君打去電話：“文君，你還記得我們首先被通天教發(fā)現(xiàn)的據(jù)點么？”

郝文君點點頭：“記得，酒店據(jù)點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廢棄了。”因為那個據(jù)點周圍有許多酒店，所以被水仙會的人稱之為酒店據(jù)點。

張磊“嗯”了一聲：“我知道，舟成之知道酒店據(jù)點么？”

郝文君頓了頓：“知道，三年前酒店據(jù)點和咖啡廳據(jù)點，都是湖南分舵的人，來到太安市公干的時候的駐扎地點。”

張磊獲得了第一條求證信息：“哦，知道了。”

到了醫(yī)院之后，張磊準備再去詢問一下衛(wèi)大娘，不過他一進住院部的門口，就看到了正在跟胡勝聊天的呂錫。張磊心中一動，過去問呂錫：“你經(jīng)常跟舟舵主下棋么？”

呂錫被張磊這么突然一問，問的有些發(fā)懵，他愣了一下才回答說：“是的，掌門，舟舵主的棋藝可好了，全醫(yī)院的人都沒人能下的過他。”

張磊一愣：“他的棋藝很好？”

呂錫回答說：“是啊，掌門不是也跟舟舵主下過一盤么？應該知道舟舵主的棋藝。”

張磊喃喃的說：“就是因為我跟他下過，我才覺得奇怪。”接著張磊又問：“你們在下棋的時候，都是聊些什么？”

呂錫回答說：“就是閑聊，不過舟舵主很想在傷愈后，到總舵去看看。”

張磊點點頭：“然后呢？”

呂錫撓了撓頭說：“然后我就告訴舟舵主，掌門已經(jīng)取消了總舵，水仙會現(xiàn)在沒有總舵了。舟舵主還稱贊掌門這一招實在是精妙，沒有總舵，水仙會就不會被敵人一舉消滅。”

張磊又點了點頭，然后無奈的嘆了口氣。

呂錫有些納悶：“掌門，我說錯什么了么？”

張磊笑了笑：“沒有，你們聊吧，我去舟舵主那里一趟。”張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才告訴毛伍：“我確實跟舟成之下過棋，可是他的棋藝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張磊自知從沒有在象棋上下過功夫，自己的棋藝稀松平常，舟成之的棋藝真有呂錫說的那么好的話，自己應該不是對手才對。

毛伍想了想才說：“也可能是他讓著你，不過他到底是不是內(nèi)鬼，一試便知。”

張磊笑了笑：“不錯，你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說完，張磊又給郝文君打去電話交代了一番，才帶著毛伍和小千去了舟成之的病房。

舟成之一愣：“掌門怎么又回來了？”

張磊笑著說：“剛才走的急，我都忘記問一下，你的傷勢怎么樣了？”

舟成之笑了笑：“不勞掌門關心，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張磊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舟成之愣了一下才問：“掌門好像有什么心事？”

張磊坐到床沿上，又嘆了口氣才說：“還是鄭巖的事讓我發(fā)愁啊！剛才沒好意思跟你說，昨天的時候，施紅和施青為了鄭巖的事又起了沖突。我怕發(fā)生內(nèi)訌，就把幫眾的指揮權暫時交給了郝文君，可是郝文君的能力實在有問題，現(xiàn)在又出了內(nèi)鬼，水仙會現(xiàn)在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舟成之一頓：“水仙會竟然出了內(nèi)鬼？”

張磊點點頭：“是的，我也是剛知道，施青的屬下曹大叔，竟然是內(nèi)鬼！”

舟成之一愣：“不對啊，曹大叔那么木訥的人，怎么會是內(nèi)鬼？”

張磊嘆了口氣：“看來咱們都被他的外表欺騙了，前兩天我們突襲秦程巖的時候，聶小勝顯然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才布置了一個周密的包圍圈。而我在做突襲計劃的時候，曹大叔就在我身邊。還有，曹大叔知道酒店據(jù)點的細節(jié)之后，轉(zhuǎn)眼就被通天教首盯上。還有很多證據(jù)都證明，內(nèi)鬼就是曹大叔。”

舟成之多少有些詫異：“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內(nèi)鬼。”

張磊點點頭：“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雖然你還有傷在身，不過我非常需要你為我分擔一些壓力。”

舟成之趕緊說：“掌門盡管吩咐！”

張磊點點頭：“我需要你去總舵，協(xié)助……”

舟成之一愣：“掌門不是把水仙會的總舵取消了么？”

張磊回答說：“沒有，總舵依舊是存在的，只是規(guī)模小了而已。這件事只有水仙會幾個高層知道，而且我下過嚴令，誰也不能泄露總舵依舊存在的消息。”

舟成之趕緊說：“掌門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

張磊點點頭，接著說：“我需要你去總舵，協(xié)助郝文君進行水仙會的日常管理工作。”

舟成之領命：“是！”

張磊又說：“你還有傷在身，一定不要太勉強，累了就休息。”

舟成之點點頭：“多謝掌門關心，這點傷不算什么。”

張磊松了口氣：“好，有你和郝文君在總舵坐鎮(zhèn)，我就放心了。這樣我就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抓內(nèi)鬼上。”

舟成之不解的問：“掌門不是掌握了關于曹大叔的證據(jù)了么？直接把他抓起來不就行了？”

張磊又嘆了口氣：“施青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抓曹大叔一個現(xiàn)行，她肯定又要不服氣，到時候很可能再次造成鄭巖之類的無頭案，水仙會不能再發(fā)生一次這種不必要的誤會了。”

舟成之點點頭又問：“掌門有辦法讓曹大叔原形畢露么？”

張磊淡淡的說：“還在想。”

病房里靜了幾秒鐘，毛伍才裝模作樣的對張磊說：“掌門，我到想到了一個主意，不僅能讓曹大叔暴露，還能趁機擺通天教一道，也順便給舟舵主報仇。”

張磊一愣：“哦？你說說是什么辦法？”

毛伍回答說：“剛才掌門不是跟舟舵主談到了水仙會的總舵么？我們可以杜撰一個假總舵，來試一下曹大叔。”

張磊已經(jīng)明白過來：“這主意不錯，等把通天教的人引來襲擊我們的總舵，我們還可以趁機偷襲通天教一把。然后當著聶小勝的面殺了曹大叔，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舟成之忍不住挑起大拇指：“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