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醫院做事還是很周到的,據女死士說,她在醫院的這段期間,她丈夫去看過她幾次,醫院的工作人員很客氣的招待了她丈夫。女死士也因為被醫院脅迫,不敢對丈夫說出實情,她的主治醫生也經常跟她丈夫聯系,絲毫沒有讓她丈夫起疑心。
而女死士去的那個紡織廠,也明顯是被改造過的。據女死士說,那個紡織廠從外面看,是一個整體的紡織廠,可是內部卻分為前后院。前院是正常的工廠和宿舍樓,后院守衛森嚴,對外謊稱是紡織工藝研究所,其實是關押死士的地方。
在這里女死士接受了死士的心理素質訓練,以及一些武器的運用。第一醫院還利用死士們自身攜帶的病菌,進行特殊的培訓。比如說當下這個女死士,她就要學習怎么樣通過跟異性的接觸和交合,最大可能的把艾滋病傳染給目標。
據女死士說,還有些患狂犬病的死士,就學習怎么用撕咬,把病毒傳染給目標。張磊這才想起來,上次他在拘留室遇到的兩個死士,被他打倒后還瘋狂的去咬他,想來他倆就是患有狂犬病的死士。
說到這里,女死士頓了頓才說:“就是在這里,我遇到了韋敏,她跟我住在一個房間,也是患有艾滋病。等我們互相熟悉了之后,我才通過韋敏知道了第一醫院的內幕。韋敏之前是第一醫院院長的兒子周政的女人,她在無意中知道了第一醫院的內幕,才被周政送到了那里。”
“韋敏比我要命苦,本來她跟男朋友過得好好地,就因為周政看上了她的容貌,他男朋友就遭了秧,三天兩頭的出事。周政逼韋敏跟男朋友分手,不然還要跟她男朋友為難,韋敏被逼無奈,只好跟男朋友分手。后來周政用強,霸占了韋敏,她想要報警,周政卻用她父母威脅她,韋敏只好妥協。”
“可是那個周政實在是禽獸,根本不把屈服于他淫威的女人當人看,他對韋敏用盡各種變態的手段,尋找快感。就在韋敏有輕生念頭的時候,意外知道了第一醫院的秘密,不過卻馬上被周政發覺,然后就把她送到了我待過的封閉式治療病房,故意讓她感染艾滋病。”
“韋敏知道的那個天大的秘密跟我也息息相關,原來我并不是無意中感染了艾滋病,而是第一醫院利用我去醫院打點滴的時候,有意把病毒傳播給我的。為的就是把我逼到絕境,然后再給我一點希望,讓我為醫院賣命。”
“韋敏還告訴我,第一醫院在暗中的產業是培養死士,為一些有錢人,永久的解決一些不能親自出面解決的麻煩。當然這筆交易的價格也肯定是個天文數字,國內沒有動亂,管控的也比較嚴格,反而讓這種骯臟的交易更有市場。周政曾經說,像我們這樣的賤命,能換取上層社會某人的一時順心,那就是我們生在這世上最大的意義。”
“雖然我聽到這種赤裸裸的鄙視,心里很不舒服,可是我卻沒有能力改變當下的現狀,只能當做什么都沒聽見。過了一段時間,韋敏突然消失了,后來我才知道,韋敏在執行的任務的時候失手,被目標的保鏢‘不小心’打死了。”
“接著,我就接到了第一個任務,就是去刺殺這位女老板。在臨行前,主治大夫告訴我,這次有三個人一起行動,如果我們得手,其中有一個必須要向警察認罪,認罪的人可以一次性得到五十萬。這筆錢在法院判刑之后,會轉給被判刑者的家人。其他兩個人得到十萬,在去世之后,再轉給家人。”
“而韋敏曾經告訴我,我們這么一條命,在交易中是值五百萬的,沒想到第一醫院剝削的這么厲害,才給我們一成。不過這些也無所謂了,我準備在行動的時候出工不出力,然后等別人得手后,我來認罪,這樣我還能少一點罪惡感。”
“沒想到那次行動失敗了,我們三個被帶回去,重新等待下一個任務。就在這時候我才想到,我丈夫很長時間沒來看我了。也許他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可是第一次任務失敗后,我突然想跟我丈夫道別,于是我就提出要見我丈夫,但是被我的主治醫生拒絕了。”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就想著怎么聯系一下我丈夫。紡織廠這邊是有信號的,因為我見過守衛打電話,可是我們手里沒有手機,于是我就偷了一個守衛的手機跟我丈夫聯系。此時我才知道,原來我丈夫跟孩子在前一個月,就已經出車禍死了!”
女死士說到這里,只是微微有點傷感,張磊知道那種感受,人在徹底的絕望了之后,會變得很冷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很難激起心中的情感。
女死士繼續說:“我當時連最后的希望都沒有了,一心想著死,可是我又突然覺得自殺死的很沒價值,于是我就策劃著逃出來,把周氏父子的惡行公布于眾。就算在逃命的時候被打死了也沒關系,起碼我也反抗過,總算是死的心安理得。而且我死了之后,就能見到孩子和丈夫了,對我來說,那也是一種解脫。”
張磊深吸了一口氣,幸好救了這個女死士,不然她好不容易有了反抗罪惡的勇氣,卻沒有機會作出反抗罪惡的行動。
一旁的顧寧突然問女死士:“你叫什么名字?”
女死士一愣,回答說:“我叫楚筱。”
顧寧點點頭:“好的楚筱,你安心養病,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接著她對張磊說:“張磊,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總之你必須把周氏父子這顆太安市的毒瘤除掉!不能再讓他們為所欲為!”
張磊看了顧寧一眼:“好的!”在他的印象里,顧寧還是頭一次下這種攻擊性的命令。
徐珊然對張磊說:“雖然我支持顧總的想法,可是你一定要小心!”
張磊笑了笑:“放心吧,對付這種惡棍,我沒必要手下留情,行動起來反而不會束手束腳。”
顧寧此時也冷靜下來:“他們不值得你把自己搭進去,該小心的地方,還是要小心。”張磊答應了一聲,顧寧又對徐珊然說:“把楚筱送到我私人醫生那里治療,告訴醫生一定要保密!”
楚筱卻笑著說:“算了,別浪費那個錢了,既然我已經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了你們,我已經死而無憾。就讓我……”
張磊突然對她說:“你就不想看著周氏父子落網?”
楚筱一呆,頓了頓才笑著說:“對,你說的不錯,如果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那一幕,那才叫死而無憾。”
張磊笑了笑,對徐珊然使了個眼色,徐珊然會意,帶楚筱去找顧寧的私人醫生。等她們走后,顧寧問張磊:“你有什么計劃?”
張磊想了想:“我到是有了個初步的計劃,不過得需要李月嬋幫忙,一會兒我先跟李月嬋商量一下再說。”
顧寧點點頭:“好,如果需要我們的支援,你盡管開口。”說完,顧寧起身離開。
張磊看著顧寧離開的背影,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顧寧今晚的情緒好像是有點易怒。就在這時,有個服務員來找張磊,說在大廳守著的警察有事找他。
張磊皺了皺眉,心想不會是水仙會在這個時候有什么行動吧。警察進了包間,對張磊說:“張先生,我們局長找你。”說完警察把電話遞給張磊。
張磊見警察的手機正在通話中,他拿過電話:“喂,你不是有我的號碼么?怎么不直接打給我?”
李月嬋:“現在我是有公事找你,自然不能用私人的聯系方式。”
張磊笑著搖搖頭:“李大局長也分的太清楚了吧!”
李月嬋:“這是我的原則,公事就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兩者必須得分開。”
張磊:“好,那李大局長有什么吩咐?”
李月嬋:“前一陣不是跟你說過,我手頭的案子太棘手,我向上申請讓你加入重案組協助辦案么,下午的時候終于批下來了。”
張磊笑了笑:“沒問題,明天我去找你報道!”
李月嬋:“答應的這么痛快!你要知道,破案后除了現金獎勵之外,并沒有其他形式的獎勵。”
張磊笑著說:“協助警察同志匡扶正義,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和責任,你跟我談什么獎勵,實在太小看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能給多少錢?”
李月嬋笑了笑:“哎吆,以你的平時的操行,能只要錢就不錯了。到時候看你表現,要是為辦案作出重大貢獻,我多給你申請點。”
張磊笑嘻嘻的說:“我跟你開玩笑的,為政府辦事,我求之不得,哪能要政府的錢。政府也比較困難,還是把這筆錢留給更需要他的人吧!”
李月嬋:“吆,今天這覺悟怎么突然提高了!”
張磊:“你看,在李局長的熏陶下,覺悟肯定得‘噌噌’的提高啊!不過話又說回來,有件除暴安良的事兒我要跟你商量。”
李月嬋:“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有什么事就說吧,只要不違法亂紀,給你行個方便還是可以的。”
張磊:“放心,肯定不會讓你違法亂紀,這事兒吧,說來話長,等明天見了面咱們再說。”
李月嬋:“行,明天讓我安排在酒店大廳里的警察,帶你直接來找我。”
張磊:“好的。”說完,兩人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