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到江欣月房間里的時候,江欣月正在看國力影業(yè)發(fā)過來的劇本。江欣月見張磊進(jìn)來,合上電腦笑瞇瞇的說:“我還以為你接了個什么外快,原來是伸張正義去了。”
看來江欣月也看了關(guān)于金蘭的那條新聞,張磊嬉皮笑臉的問:“你怎么知道那里面有我?”全世界有很多想要張磊命的人,他自然不能讓自己出現(xiàn)在電視上,當(dāng)時他就要求記者在他的臉上打馬賽克,這類的法制節(jié)目經(jīng)常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誰也沒去做過深究。
江欣月從果盤里拿了一個蘋果,一邊吃一邊說:“一聽那破鑼嗓子就知道是你。”
張磊笑了笑,自己什么時候變成破鑼嗓子了?
江欣月這里有警察保護(hù),她今天又不出去,所以她這里很安全。張磊在這兒也沒什么事,就離開酒店,約上劉大牛等人出來喝酒。幾個人找了個燒烤攤,要了串兒和酒,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等烤串。
老板先把啤酒搬上來,大家各自到了一杯,張磊摸著酒杯說:“先說個正事,我這兒找了個好活兒,年薪二十萬,大家要不要一起過來?”在坐的除了劉大牛,還有楊宏、單偉、李春暉,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了解,張磊也知道他們幾個人的家庭都不大富裕,而他自己沒有花錢的地方,要那年薪一百萬也沒用。所以就想拉劉大牛他們四個一把,把那年薪一百萬分成五份,五個人一起到皇冠大酒店。
他們五個人的年薪都差不多,頂?shù)教焐先ヒ荒暌簿褪f塊錢,聽到張磊說有這種好事兒,劉大牛哈哈大笑了一聲才說:“還是磊哥夠意思,這種好事都沒把弟兄們忘了,去,當(dāng)然去,有錢為什么不賺!
一旁的楊宏沒有馬上答應(yīng)下來:“去哪兒工作?還是保安公司?”
張磊喝了口酒:“工作地點是皇冠大酒店,我們?nèi)ギ?dāng)保安!
單偉愣了一下才說:“我勒個去,保安工資也這么高?”保安比保鏢的工作量要小得多,而且一般都沒什么危險,年薪還二十萬,的確是個肥差!
張磊“嘿嘿”笑了笑:“我?guī)土司频昀习逡粋忙,所以老板高薪聘我去當(dāng)保安頭子,有這種好事兒,我當(dāng)然沒把幾位兄弟忘了。”接著,張磊添油加醋的把食物中毒的事件說了一遍,四個人連連稱贊張磊功夫高強(qiáng),也都興高采烈的答應(yīng),跟張磊一起跳槽去皇冠大酒店。
五個人喝直到后半夜才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張磊還沒起呢,張安樂就給他打來電話,說讓他查的那個摩托車騎手找到了。
張磊頓時來了精神,上次那個殺手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當(dāng)時他就下決心,一定要“回報”一下那個殺手,不然也太丟份兒了,F(xiàn)在終于有了點線索,張磊準(zhǔn)備順藤摸瓜,好好教訓(xùn)一下那個殺手這么做人!
張安樂把摩托車騎手的地址給了張磊,張磊勉勵了他幾句,便把電話掛掉,然后按照張安樂提供的地址找去。
那個騎手的名字叫孫明,二十來歲年紀(jì),不高不胖,放在人堆里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正如張磊所料,孫明是個騎行愛好者,自己開了家修摩托車的店鋪,他本人有一輛超級黑鳥,經(jīng)常騎著到郊外兜風(fēng)。孫明還有個愛好,就是好賭,前一陣他好像剛欠下一筆賭債,日子過得比較拮據(jù),這些都符合張磊的推測。
張磊只看了孫明一眼,就可以斷定那天的摩托車騎手,肯定是孫明。此時孫明正一邊跟車主聊天,一邊在修一輛摩托車。張磊沒有馬上靠近,而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那輛超級黑鳥,車子的顏色跟那天不一樣,不過細(xì)看可以發(fā)現(xiàn),車子剛噴過漆,想來是孫明給車子做了手腳。
張磊耐心的等孫明把車子修完,車主把摩托車騎走之后,這才大步上前,劈頭蓋臉的對孫明說:“你這店該關(guān)門了!
孫明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你是?”
張磊見周圍沒人留意這邊,一只手揪住孫明的衣領(lǐng),一只手捂住他的嘴,連拖帶拽就拉進(jìn)了店里。店里面除了滿地的零件,還有個木板隔出來的小間,小間里只有張滿是油漬的小床,這是孫明夏天休息的時候用的。
張磊把孫明扔到小床上,然后去把店門關(guān)了起來。縮在小床上的孫明嚇得不輕:“大哥,債我已經(jīng)還了,不信你可以問亮哥!”
張磊心中一動:“哪個亮哥?”
孫明嬉皮笑臉的說:“大哥真會開玩笑,當(dāng)然是紅太陽的亮哥啊!”
張磊點點頭,紅太陽洗浴中心是金豹的產(chǎn)業(yè),經(jīng)理是金蘭,而那位亮哥,自然是前兩鉆狗籠的那位。不過這些跟殺手無關(guān),張磊對孫明說:“我不是來要債的,是來找你打聽事兒的!
孫明松了口氣:“不早說,嚇?biāo)牢伊!?
張磊哼笑了一聲:“提前告訴你,拷問別人的時候,我很沒有耐心,也很討厭浪費時間。不過我這么說也可能沒用,你該吃得苦一點也少不了,不過那是你自找的!
孫明一臉的無辜:“大哥太抬舉我,我就一修車的,哪能……”
張磊打斷他的話:“前一陣是不是有人找你辦事,往一輛車前扔三角釘?”
孫明一呆:“沒有啊,我……!”他剛說了一半,張磊已經(jīng)把他按住,用手指在他肋骨上按來按去。張磊手上有數(shù),用的力氣再多一分就能把孫明的肋骨按斷,可他偏偏不多用上那一分力,讓孫明疼的死去活來的同時,還上傷到他的內(nèi)臟。
張磊只按了八九下,孫明已經(jīng)慘叫的上氣不接下氣,張磊放開他,讓他喘了一會兒才說:“剛才我給你提了個醒,你是不是有點印象了?”
孫明摸抹了抹額頭的汗:“大哥!我不知……”
張磊活動了一下手指:“看來我還得再幫你想一想!”
孫明連滾帶爬的縮在墻角:“大哥,大哥,等等!”
張磊笑了笑:“你想起來了點什么?”
孫明哭喪著臉說:“大哥,太安市這么多人,你怎么就認(rèn)定我是你找的人呢?我真冤枉!”
張磊一只腳踏在小床上:“你撒三角釘?shù)臅r候,我就在那輛車的副駕駛,我能認(rèn)不出你來?”
孫明豎起大拇指:“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你就看了一眼怎么能認(rèn)定就是我?況且?guī)е^盔也看不見臉啊?”
張磊嘆了口氣,臉上一副看“白癡玩!钡谋砬椋骸罢l告訴你當(dāng)時扔釘子的人戴頭盔啦?”
孫明暗罵自己多嘴:“現(xiàn)在交警查的嚴(yán),不戴頭盔不讓上路!”
張磊點了點頭,孫明心中一樂,還以為張磊信了自己的說辭,哪知張磊卻說:“看來你還是不想說,我有的是手段幫你回憶!
孫明心里頓時涼了半截,他見張磊又朝這邊過來,趕緊說:“等等大哥!不是我不想說,而是那個人說,如果我泄露了他的行蹤,他要殺了我全家,我實在是不敢說呀!大哥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兒子今年才三歲!
張磊笑了笑:“你這小子一句實話也沒有,你還沒結(jié)婚,哪來的兒子?”張安樂給的資料很詳細(xì),其中一條就是未婚。
孫明見對方把自己查的這么清楚,顯然是有備而來,他也不敢再胡說:“大哥,我這條命雖然不值錢,但也是一條命啊!
張磊點點頭:“這個你放心,如果你能告訴我的情況屬實,我可以保證讓那個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孫明心里打了個冷顫,那天他撒了鐵釘之后,就聽說那里出了命案,當(dāng)時他就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不過孫明提心吊膽的過了兩天,見警察沒來找他,多少讓他松了口氣。但沒想到怕什么來什么,警察是沒找來,張磊這尊煞神卻找上門來,而且看樣子那莊命案的確跟自己撒的鐵釘有關(guān)。想到這里,孫明咬了咬牙才說:“那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但是你一定不要讓他再找上我!”
張磊笑著點點頭:“我早就說過,你剛才受的罪是你自找的。說說吧,他是怎么找上你的?對方是不是一個外國人?”
孫明回答說:“他是在一個騎行群里找到我的,跟我閑聊了幾句,就說他手頭有個錢多但是危險的活兒,問我愿不愿意接。我當(dāng)時正缺錢,所以就很樂意的接了,他交代的事兒也不難,而且傭金三萬塊錢,我?guī)缀跸胍矝]想就答應(yīng)下來。當(dāng)時我只是以為這個人跟車?yán)锏娜擞谐穑皇菆髲?fù)一下車?yán)锏娜,真沒想到會出人命!至于那個人是不是外國人,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們只有在行動那天,隔著百貨大樓的門碰了次面,不過我沒看到他的臉!
張磊又問:“那你撒鐵釘那天,你怎么知道要在什么時候該撒?”張磊回想當(dāng)時的情景,孫明撒鐵釘?shù)臅r機(jī)很顯然是有預(yù)謀的,保姆車爆胎后停住,剛好是在殺手的最佳攻擊范圍。
孫明拿出手機(jī)說:“他讓我開著語音帶著耳機(jī),命令我撒的時候我才撒的,你看就是這個微信號,不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我。”張磊看了一眼那個微信號,就知道這是盜來的一個號,肯定沒什么線索。
張磊想了想才又問:“那你想想,他的聲音什么的有沒有值得注意的細(xì)節(jié)?”
孫明撓著腦袋想了想:“他的聲音到?jīng)]什么特別,不過隔著門跟他會面的時候,他身上的味道跟大哥你身上的味道很像!
張磊一愣,心想:這算什么線索?難道我跟殺手用一個牌子的洗發(fā)水、沐浴露或者洗衣粉?從這一點查起來可太難……等等!這小子可以啊,竟然跟老子玩燈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