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你親自走一趟宮外,查查麗妃這段時間在都做了些什么?”
白若蘭神色幽冷,吩咐道。
現在,如果能夠查清楚麗妃的最近行蹤,或許會對她的復仇計劃更加有力。
“是!”
奔雷不多話,隨即轉身離去。
看著奔雷離開,白若蘭輕舒口氣,在她印象中,麗妃隔段時間便會出宮返回燕國公府,到底是去做什么,這其中必然有隱情!
宣室殿寧靜淡雅,紫沙香爐內焚燒的香料能讓人很快靜下心來。
此刻,風從未關上的窗口進入,吹得桌上的燭火搖曳。一邊的床榻之上,一身著月白素衣的女子倚在床頭,靈動的雙眼隨著燭火的忽明忽暗也閃動著瑩瑩的光澤!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這里的主人麗妃!
此刻,麗妃正手握書卷,輕輕的翻閱著,若不是那張幾近病態的傾國容貌,怕是只要看一眼就能迷了人的心竅。
“娘娘,余公公來了。”婢女走過來在麗妃耳邊小聲的提醒,麗妃這才擱下手中的書卷,起身緩緩走了出去。
“見過余公公。”麗妃清雅的聲音純凈透徹,波瀾不驚。
“奴才見過麗妃娘娘。”
看著一臉病容的麗妃,余千秋卻不敢小視,他深知這乃是麗妃扮豬吃老虎,實際上麗妃深的燕國公真傳,一身功力絕不下于他。
“不知道這次麗妃娘娘出宮,過得如何,皇上甚是掛念,離行前特地吩咐奴才,娘娘回來以后,一定要過來問候娘娘。”
看著面前的余千秋一臉恭敬,麗妃卻依舊是漠然。
“這樣啊。也沒什么,就是本宮有點累了。余公公若是沒其他的事情的話,還是回去吧。恕本宮身子有礙就不遠送了。”
余千秋聽著麗妃的逐客令,雙眸伸出閃過一絲厲色,但臉上也依舊是恭敬無比。
“既然這樣,奴才就不打攪了。”
說著,余千秋告退離去。
“娘娘。這樣合適嗎?”
看著余千秋離去的身影,身后的一個宮女小聲問道。
“哼。一個東海棄徒,如今還是這么一副不男不女的樣子。難道本宮還要給他什么好臉。給我備香,我要詠經了。”
麗妃冷冷地說道。
登州城上,旌旗烈烈,塞北的烈風吹過,轟轟作響,竟讓人聽著耳膜生痛。
“王爺。三思而后行啊。”
“王爺,不可啊!”
云天等將領跪在成玉清身后,苦苦哀求道
成玉清則看著城下,一臉的無奈。
“你們不要說了,我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打算再更改了。各位請起吧。”
“師弟。”葉南蕭看著成玉清道:“如今東海見無法殺掉你。所以就想要利用你,所以這門婚事,你千萬不可以答應。如果你答應了。這登州軍,還有我的人都會變成東海的棋子,還有在皇宮等著你的那一位。你有沒有想過她?”
“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如果不答應,那我該怎么辦?登州是我苦苦經營十年才有了今天的。難道就讓我這樣放棄了嗎?”
成玉清看著葉南蕭無奈道。
“不愿意放棄對嗎?”葉南蕭笑道:“我可是記得你離開皇宮曾經說過,可以放棄一切的。現在怎么后悔了?”
“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
成玉清一拳打到石柱上。
“我難道還能比你不懂。”葉南蕭笑了:“我太了解我這個師弟了,你難道還要做多少回對不起她的事情,難道說現在已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是不是那幾個東海來使已經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了。”
“是沒有!可是!”
“可是你心動了,對嗎?那些家伙給你許下的承諾,所以你心動了。”
葉南蕭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成玉清的話。
一時間,所有人沉默了下來,只剩下呼呼的風聲,而跪在眾將領當中的張遠更是一臉默然。
“小姐。這個人在騙你了。你知道嗎?他失諾了。”
想著,張遠大喊一聲,豁然而起,朝著成玉清撲去。
“張遠!你干什么!”
“住手啊!張遠,你要反叛嗎!”
看著張遠將腰刀架在成玉清脖子上,眾人紛紛大驚,紛紛勸阻道。
“張遠。”成玉清淡淡道:“你覺得我有負你家小姐嗎?那就殺了我吧!我不還手。”
“就算殺了你,我家小姐的付出呢?我當初跟隨你的時候,是覺得你是個男人。現在才發現你一直在為自己考慮。”
“你錯了!張遠你快放下刀,王爺他不是這樣的人啊。那天晚上我在外邊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不是這樣子的。”
花無嬌看著張遠也是臉色大變,急急勸道。
“什么?你居然偷聽我說話。”
聽著成玉清的質問,花無嬌臉色一紅。
“小姐。我們為什么非得這個時候去見麗妃娘娘呢?”
秋蘭打著燈籠走在前邊,訴苦道。
“因為這個時候是最不引人耳目的時候,好了。我們趕緊走吧。”
白若蘭安慰道。
“唰!唰!”
這時,幾道白光閃過,落在白若蘭的身前,攔住其去路。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看到這幾名白衣人,白若蘭大吃一驚道。
卻不想四人齊刷刷的跪在白若蘭的身旁道:“白家暗衛,拜見小姐。”
“什么?白家暗衛?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白若蘭看著跪在集聚面前的白衣人,越發的吃驚了。
“我等奉二爺白書恒的命令,前來保護小姐。”
“叔恒。你們拿什么證明你們是白府的人。”
看著這幾人,白若蘭雖然心頭暗驚,卻依舊沒有承認,因為她不確定是不是有什么人來懷疑她的真實身份,或者以此來逼他現出真身。
當首白衣人解釋道:“回小姐。小姐可知道白府的回魂石。這回魂石的作用就是人死而魂歸,借體還生。而整個白府只有小姐和二少爺帶著唯一的兩塊回魂石。如今少爺已經偷偷的帶著暗衛返回白府。少爺又通過血引之法,找到小姐的所在之處,特命令我等前來保護小姐。”
“小弟,他還活著?對嗎?”
聽到白衣人的話,白若蘭只覺眼角濕潤,激動不已。
“是的,少爺還活著。不過,小姐。”一名白衣人頓了頓道:“少爺如今和你一樣,已經人非其人,只唯其魂了。”
白若蘭苦笑一下,她就是這樣一種樣子,又如何能不知道他們的話。
本來,她以為如今已經只剩下她一人,去報這深仇大恨,現在終于能有人能夠來替自己分擔這份責任了。
“那你們幾個來這里是要?”
聽聞問話,幾人齊刷刷的回答道:“我等奉命前來保護小姐。”
“那叔恒身邊呢?”白若蘭擔心道:“他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小姐無須擔心。少爺實力高強,根本無需我們保護。”
“如此說來。倒是姐姐我有求于妹妹了。不過姐姐我實在是想不起來,有什么事情是能讓姐姐來求妹妹的。”
看著香爐中香煙冉冉而起,麗妃眼神中透過絲絲冷意。
而對面端坐的白若蘭,此刻也是惱怒不已。
以前因為種種原應,她并沒有見過麗妃其人。雖然早聞麗妃此人傲橫,但是聽說和見面卻是實實在在的兩回事。
她剛剛來到麗宮,還未講明來意,就被麗妃三番五次的羞辱,說她不過是靠著皇寵上位的小妖精。
這話實在是難聽,雖然白若蘭不在意,但是就是秋蘭的好脾氣也受不了了。
“姐姐恐怕也知道,如今皇上頭靠的是昆侖。只怕姐姐你在宮里頭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看著麗妃咄咄逼人的樣子,白若蘭隨即開始反擊。
她知道,對于麗妃這種人,必須要立刻反擊,而且還是越重越好,否則這麗妃感覺不到疼的話,只會愈發的囂張。
“哈哈。成玉龍投靠昆侖。妹妹知道的不少嗎?”
麗妃附耳一笑道:“不過姐姐還是勸妹妹一句話。在這深宮里,有些話是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不說。妹妹這般的放肆,就不怕小命不保嗎?”
“看來,姐姐是信不過妹妹了。”
白若蘭有些無奈,這麗妃太過于目中無人,看來東海的身份已經將她襯托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在深宮之中直呼成玉龍的名諱。
“麗妃啊麗妃。你終究只會是別人的犧牲品。”
想著,白若蘭拋出了最后一枚重磅炸彈。
“既然姐姐執意如此,那就告辭了。不過我這里有一些關于一個聶嘯天的消息。如果姐姐感興趣的話,可以到紫玉找我哦。”
說這,白若蘭起身準備離開。
“你站住。你說什么!”
聽到聶嘯天三個字,麗妃臉色突變,對著白若蘭大喊起來。
但是白若蘭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徑自向宮門外走去。
“韓紫玉!你好大的膽子。本宮叫你!你難道沒有聽到嗎?來人啊!給我攔住她。”
沒有想到這小小的紫玉娘娘會這般不給她面子,一般是惱羞成怒,一般是對聶嘯天消息的焦急,麗妃站起來對著白若蘭喝問道。
話音剛落,三道身影有若鬼魅一般出現,攔住白若蘭和秋蘭的去路。
但是隨即,三道白影也出現在白若蘭身旁,手執長劍護住白若蘭。
更加讓麗妃沒有想到的是,還有一名白衣人有若寒冰一般散發著寒意,出現在她的面前,將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頃刻間,麗妃感覺自己好像墜入冰窟一般,渾身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