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我跟表妹都有勞前輩教導(dǎo)了。"
這個小子倒還有些禮貌,倒不像邊上這個丫頭這般氣人,怪老頭難得給了玉容璟一個好臉色,不過視線一對上云若,他的臉色立即就不怎么好看了。
這個丫頭有什么好的,值得容小子這般煞費苦心地求到他的跟前來,若非那小子第一次求他,他還真的不想接過這么一個麻煩的丫頭。
想著,怪老頭冷哼了好幾聲。
云若等了半天也沒見怪老頭有什么吩咐,便道:"看來老頭子想來是極為滿意我跟表哥這般好的苗子,因而今兒個是一句廢話都沒有了。這樣也好,既然相互看著沒有不順眼,那往后相處起來就容易多了,表哥,你說是吧?"
你丫的,你是直接無視老頭眼睛幾乎都要瞪出火星來了吧。
玉容璟顯然臉皮還沒有鍛造得跟云若這般厚,因而他清了清嗓子道:"前輩,我跟我家表妹初到烈焰門,被分配到前輩這里習(xí)武,也不知道前輩準(zhǔn)備如何安排我跟表妹,還望前輩指點一二。"
玉容璟這話剛一說完,怪老頭抓過玉容璟的手探了探。
"嗯,你這小子的資質(zhì)還不錯,那老頑固今年總算沒有將所有垃圾扔到老夫這里來。"
"死老頭,你說誰是垃圾呢?"云若忽而起身,吼道。
"你個沒禮貌的臭丫頭,老頭子說誰垃圾,你這個丫頭心里沒有數(shù)嗎,若不是你仗著背后有點勢力,就憑你這么差的資質(zhì),根本沒有練武的天賦,烈焰門怎么可能會收你進門。"
"這進門也好,一個個都嫌棄你,所以才扔到我老頭子這里來的,臭丫頭,你不懂感激便罷了,還敢對我老頭子這么大吼大叫的,你究竟懂不懂尊師重道啊。"
怪老頭毫不客氣地將云若從頭到腳批得那是一文不值,好像云若就是一個污了他眼睛的存在,直接大手一揮,叫了一個弟子進來。
"十三啊,帶著這個不敬師長的臭丫頭去面壁崖思過三個月,等到什么時候這個丫頭學(xué)乖了,你再帶她回來。"
"是,弟子遵命。"十三直接對著云若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云若也不稀罕留在這里似的,拍拍泥塵,狠狠地看著怪老頭道:"你個死老頭,本姑娘求著來你這里啊,你看本姑娘不順眼,本姑娘看你還不順眼呢,既然這樣,咱兩一拍而散,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去找韋長老換個地方呆著就是了。"
說著,云若抬腿就要離開。
這怪老頭怎么可能讓云若走呢。
"十三,這個臭丫頭就交給你了,你給我親自上面壁崖,一日三餐給她白水跟饅頭就行了,好好地給我盯著這個丫頭,看她還敢囂張不囂張。"
"是,清老,弟子明白。"
十三動作極快,直接點了云若的穴道,施展輕功,將云若帶去了面壁崖。
這云若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但嘴巴還能說話啊,因而老遠(yuǎn)的方向還能聽到云若罵咧咧的聲音,那可是各種詛咒清老的言辭,就連十三聽著都心驚膽戰(zhàn)啊。
這個云若膽子也太大了,就連門主從來都是敬著清老的,這個丫頭怎么敢,怎么敢這么吼清老呢。
想來,得罪了清老,恐怕她在思璧崖的日子還得加長了,十三有些同情地看著云若,但是同情歸同情,他執(zhí)行起來可是一點兒都不敢放水。
這云若第一天到雜役房就鬧出了這般大的動靜,烈焰門各處就算想要不知道都不行。
不過那些弟子見識過云若那蠻橫不講理的一面,各自都暗暗歡喜,想著那丫頭呆在思壁崖也好,正好讓清老好好教訓(xùn)她一番,免得她那么張狂。
那韋長老聽說云若臨去思壁崖的時候還心心念著她要找他來換個地方呆著,他立馬就祈禱云若那個丫頭干脆別從思壁崖下來禍害旁人了。
當(dāng)然,云若這個表妹被懲罰,玉容璟這個做表哥的,容少主那個作為推薦的,還有三皇子鳳琰還有冷王鳳飛辰,慕容雪鳶之流自然還是要出面給云若去清老那里求情的,只是當(dāng)中有人真心,有人假意罷了。
不過不管是真心去求情的,還是假意去求情的,統(tǒng)統(tǒng)都被清老毫不客氣地驅(qū)趕出去了。
幾次下來,就連玉容璟也不敢替云若求情了。
誰叫云若得罪的是清老呢,那可是連門主都要退讓三分的人,這次大家都說云若踩到鐵板了。
清老這個人,可是什么情面都不講的,只要他認(rèn)定的事情,誰跟他求情,都是不管用的。
因而到最后,云若只得乖乖地呆在思壁崖,還得從三個月的期限加長到三年,誰叫她一上了思壁崖還不忘記吼清老呢,這動靜自然傳到了清老的耳朵里。
很自然,三個月的懲罰就變成了三年。
人人都同情云若的處境,可是只有云若知道,她能來這里清清靜靜地修煉武學(xué)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伙食差了點。
不過為了能修成武學(xué),伙食差點就差點把,她也不介意。
只是她不在意,有人會在意,有人會關(guān)心。
"容小子,你給我站住。"
夜間推著輪椅,準(zhǔn)備悄悄行事的凰連玥,忽而聽到背后傳來清老的聲音,只得扣動輪椅,背轉(zhuǎn)身來,嘴角微揚地望向來人。
"這么晚了還這么有精神,怎么,老頭子也有睡不著的時候嗎?"
"你這小子,老子還不知道你那點彎彎腸子,少給老子裝著。"
清老毫不留情地踹了凰連玥一腳。
而后見得凰連玥身側(cè)放置的食盒,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當(dāng)下,他不滿地哼道:"老子辛辛苦苦地教導(dǎo)你那么多年,怎么就沒見你小子有點良心,拿些好吃的來孝敬老子呢?"
"師父,徒兒確實不孝,也不知道那么多年釀制的美酒都去哪兒了,就連埋藏在地下的幾壇好酒也都不見了。"
凰連玥不緊不慢道,一雙清亮深邃的鳳眸透過紗巾就那般含著淺淺的笑意望著清老。
嗯哼--清老莫名地空握起拳頭,輕輕地咳了起來。
"你這小子,老子就那么點愛好,喝你小子幾壇酒而已,值得那么斤斤計較嘛,虧老子那么費心費力地傳授你武功,你就是這么對待你師父我的。"
問題是,那些酒皆是世上千金難買一壇的云中釀,這老頭也好意思說幾壇酒而已?
也只有這個時候,這老頭才會覺得他是師父了,喝酒的時候,恐怕從來不記得他是師父的。
這凰連玥眼見得清老微囧的神情,自是沒說什么了,只就那么淡淡地笑了笑,笑得清老主動開了口。
"行行行,老子明白,這有了媳婦忘了師父也正常。去吧去吧,省得一天到晚惦記著,還跑來老子跟前晃悠,你這不嫌煩,老子還嫌礙了老子的眼。"
清老顯然不滿地瞪著凰連玥,大有給老子哪里涼快滾哪里去的意思。
凰連玥也不反駁,依舊是淡淡地笑著,扭動輪椅,提著食盒,轉(zhuǎn)過身便朝著他自個兒的院落回去了。
清老瞪著凰連玥遠(yuǎn)去的背影,哼哼了幾聲,碰地一聲砸上了門,有些氣惱地坐到榻上。
忽然,他鼻子動了動,到處嗅了嗅。
等到看到柜子里頭放著二壇云中釀,頓時眼睛亮了起來,捧著酒壇子就樂呵了起來。
總算這小子還有點良心,沒有只想著媳婦忘了他這個師父。
不過那小子看中云丫頭,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不過看中也就看中了,那丫頭看著也不像傳聞中那般沒用,勉強著也能配得上他徒弟了。
只是配是配得了,但那丫頭的身份,還有底下那些蠢蠢而動的各方勢力,恐怕那小子要跟云丫頭在一起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加上他老眼還沒有到昏花的程度,眼下還是他徒弟一廂情愿著呢,那丫頭,眼神清亮干凈,冷淡疏離得很,顯然不像是一個有心儀之人的樣子。
還有,那三皇子鳳琰,幾次來他這里明著暗著的探訪,雖說有其他目的所在,但是恐怕還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三皇子顯然現(xiàn)在開始對云丫頭上心了。
另外,這云丫頭跟玉容璟那小子在一起的時候很是放心,她對玉容璟的態(tài)度沒有戒備,沒有閃躲,很是信賴。
這一點,他家容小子恐怕都比不上,那丫頭顯然是躲著他家容小子走的。
這般一來,他家容小子的情路不好走啊。
清老算來算去,覺得自個兒的徒弟總得幫襯一把,因而他找來十三,如此吩咐了下去。
十三得了清老的吩咐,雖然有些訝異,但還是照著清老的意思去執(zhí)行了。
本來,十三對著玉容璟還有鳳琰等人暗地里偷著上思壁崖給云若送美食,他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但是現(xiàn)在有了清老的命令,十三就不好再敷衍了。
因而等到飯點的時候,玉容璟,鳳琰等人齊聚著要上思壁崖給云若送食物的時候,十三便從壁上飛身下來,攔截了他們的去路。
"這位小哥,給行個方便唄,我家表妹已經(jīng)夠可憐了,若是真讓她一天三餐白水加饅頭吃著,我這一回京城去,肯定得被我姑丈跟老爹揍得,所以還望小哥可憐可憐在下吧,讓我過去送個飯,馬上就回來,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