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反駁,不代表其他人不反駁。
"云小姐,你若是這般說的話,本殿下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三皇子鳳琰沉了眼,旁側的慕容雪鳶更是紅了眼眶。
"云小姐,既是如此,那容少主跟梅姑也是做不得證明的,誰不知道云小姐可是容少主推薦的人選,恐怕這人證也是無法令人信服的。"
"不過,容少主做不了證明,本小姐跟三皇子殿下做不了證明,總還是有人可以證明的。此事不單單我跟三皇子見了,當時冷王殿下也在邊上,那冷王殿下總歸是不會污蔑云小姐的吧。"
慕容雪鳶提出了一個有力的認證,指出了冷王殿下鳳飛辰,這倒讓云若重新審視了這件事情。
"怎么?冷王殿下你是親眼看到本姑娘做下這等事情了?"
"云小姐誤會了,本殿下也只是見云小姐跟玉郡王去過靜水軒,卻沒有見到云小姐跟玉郡王殺過韋長老的愛犬,自然也沒有見到你們縱火過。"冷王鳳飛辰實事求是道。
"韋長老,你聽見了,冷王殿下他只是見到我跟表哥去過靜水軒而已。"云若冷哼道。"所以說,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下的,恐怕還得好好查一下吧,最好查個水落石出,免得什么黑鍋都砸到本姑娘的頭上,本姑娘可是不樂意背這樣的黑鍋的。"
"沒錯,我郡王府也背不起這樣的黑鍋,還望韋長老好好地查一下這件事情,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給本郡王一個交代才行。"
玉容璟跟云若一副無所顧忌,誓要一查到底的堅定態度,倒讓韋長老先前肯定的想法開始動搖了。
也許,可能真不是他們做下的。
"既然云小姐跟玉郡王都是這個態度,那么本長老自是會派人好好地查清楚這件事情的。到時候,若是真的查實了,此事與二位無關的話,本長老自是會給二位一個交代的。"
韋長老說著狠狠地看了云若跟玉容璟一眼。
現下沒有證據,他還真的沒辦法對云若跟玉容璟怎么樣,但是一旦有了證據,到時候,他非得好好地懲戒他們二人,消消他們二人這般囂張的氣焰。
想著,韋長老忍著怒意,揮手門下弟子離開飛云閣。
那三皇子鳳琰眼見得事情的發展跟他預期的不太一樣,面色頓時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無視了慕容雪鳶頻頻向他傳遞過來的眼神,揮袖離去。
慕容雪鳶見鳳琰這般,頓時幽怨地看了云若一眼,隨之帶著她的丫鬟悻悻離去。
倒是冷王殿下鳳飛辰離開的時候,對云若說了一句。
"近日,云小姐還是小心一些吧。"說完這句話,鳳飛辰也離開了飛云閣。
云若聽得鳳飛辰這句話,頓時深思起來,看來這件事情還真的是沖著她云若來的呢,想來是誰出的手,她心里也有數。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隔天她跟玉容璟去雜役弟子處報到的時候,那韋長老竟然一臉歉意地跑來。
"云小姐,玉郡王,昨晚之事是本長老莽撞了,此事已經查清楚了,跟二位沒有任何關系,因而本長老今日過來向二位賠個不是,希望二位能夠諒解,不要講此事放在心上。"
前一晚囂張的摸樣,跟隔了一天伏低做小的摸樣,讓云若看著還真的有些不太習慣。
但是既然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了,這韋長老也來向她跟玉容璟道歉了,云若還真的不好不給韋長老這個面子。
畢竟她跟玉容璟還得在烈焰門混個好幾年,若是被一個長老時刻惦記著,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因而云若對著玉容璟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看著臺階下吧。
這玉容璟果然上道,立即配合云若道:"表妹,既然韋長老都來道歉了,我看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還是不要告訴你爹跟我爹了。畢竟這樣的事情傳到他們二老的耳朵里,指不定會擔心成什么樣子呢。表妹想來也不愿意姑丈時刻為表妹擔心的,就這樣,讓事情過去算了。"
云若為難地看著玉容璟,像是想了好久,才勉為其難道:"好吧,為了讓老爹跟舅舅不擔心,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是若下次再這般將黑鍋扣到本姑娘的頭上,本姑娘可是怎么都忍不下這口氣的。"
"云姑娘說的是,此事不會再發生了,請云姑娘放心。"
韋長老感覺真得很郁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他昨晚就不該去闖飛云閣的。
云若眼見得韋長老如此神情,覺得點到為止,否則過了反而引起他的惱怒倒是不美了。
因而她似寬容大量道:"既是韋長老保證了,本姑娘就說什么了,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韋長老有事就去忙吧,我跟表哥還要去雜役弟子那里報到呢。"
"也好,本長老還真的有事情要去處理,二位請吧。"
韋長老客氣地對著云若跟玉容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云若跟玉容璟也沒推辭,坦然地接受了,只是臨走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云若還是多問了一句。
"對了,昨晚那件事情,韋長老查到是誰做得了嗎?"
"不瞞云小姐,此事昨晚容少主親自來本長老舍下道歉過了,是他底下的梅姑因著一味藥引子才頑劣地做下這等事情的。"
"哦,我知道了,韋長老去忙吧。"轉身,云若沉了眼眸。
梅姑?容少主?!
怎么會是他們二人呢?
這云若是怎么都不會相信這個答案的。
當然,玉容璟也是不會相信的。
只是這件事情已經以這樣的方式落幕了,那么她跟玉容璟也不會特意地再提起這件事情的,否則深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因而云若跟玉容璟心有所會地看了對方一眼,皆保持了沉默,并未再開口說些什么,而是直接去了雜役房。
管理雜役房的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老頭子,滿臉的胡子,云若根本就看不清楚這個老頭的相貌。
她跟玉容璟到的時候,老頭子正睡得香甜,房里房外都充滿了一股刺鼻的酒氣。
站在房門前,云若習慣性地皺了皺鼻子,抬手揮了揮空氣中漂浮的酒氣。
"表妹,這老頭好像醉得不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清醒過來,你我二人一直站在門口等在這里也不是個事,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去別處瞧一瞧,過會再過來吧。"
玉容璟也有些受不住房間里不斷飄出的濃郁酒氣,連連捏了好幾回鼻子,換了好幾回氣。
云若卻搖搖頭道:"還是等著吧。聽說雜役房的老頭脾氣怪異,小雞肚腸,非常容易記恨門下弟子,若是你我二人就這般離去,指不定這怪老頭得懷恨在心,往后定然是得給你我二人小鞋穿的。"
云若此言一出,房間內傳來的呼吸聲似重了一些。
"還有這等事?表妹你會不會是聽錯了消息,這雜役房的管理好歹也是七大長老之一,怎么也不會做出這等沒有風度之事吧。"
玉容璟有些不太贊同,他覺得云若說得有些夸大其詞了。
然云若可不管,接著繼續道:"表哥,你還真別不信我的,你看看雜役房底下那些弟子一聽到這個老頭就直搖頭,方才我們尋路問過來的時候,你可見那些弟子的眼神了,那是有口難言的表情?梢,平日里也不知道這怪老頭怎么虐待了他們。"
以云若極好的聽力,房間里的呼吸聲不但重了起來,還開始急促了。
這個時候,就算先前玉容璟沒放心上,這會兒似也明白云若的用意了。看來這怪老頭是故意讓他們在門口站著的,他明明沒喝醉,清醒著呢。
想著,玉容璟也跟著云若的步伐,附和道:"聽表妹這么說,倒是很有道理。先前那些弟子一聽我們找怪老頭,一個個都憐憫地看著我們,想來定然是這個老頭極為可怕,不好相處,他們是可憐我們等會的處境會很悲催就是了。"
玉容璟這般上道,倒讓云若對著他贊許地揚了揚眉頭。
咳咳咳--咳咳咳--
他們二人在外面一致抹黑怪老頭,房間內終于傳來了一陣嗆到咽喉的咳嗽聲。
"你,還有你,你們兩個給我滾進來!"
如雷的吼叫聲,差點震破屋頂,嚇得四周的那些弟子如驚弓之鳥一般,四散而去了。
那云若跟玉容璟卻掏了掏耳朵,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二人一前一后地進了怪老頭的房間,順便還碰地一聲將房門給帶上了,砸出了好大一聲響。
"死丫頭,砸壞了門,你給老頭子我修理啊。"怪老頭不滿地瞪著云若。
"壞了就壞了,這么一扇破門,有什么好的,大不了砸壞了,本姑娘賠了銀子給你重新打造一扇嶄新的房門就是了。"
說著,云若也不等怪老頭說什么,大咧咧地找了一處椅子坐了下來。
不但如此,她還招手叫了玉容璟。
"表哥,過來坐吧,今個兒我們第一次來這里,想來怪老頭應該有很多規矩要囑咐你我的。嗯,我已經做好洗耳恭聽的準備了。"
云若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玉容璟也不介意那椅子破敗得不行,相當干脆地坐了下來,而后抬眸溫和一笑地望著怪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