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地面不足一丈的距離,我馬上想到剛才所發生的“守株待兔,”水怪不會故伎重演吧?我低頭一看,天啊!這畜生果不出我所料,它正在下面四平八穩的靜候我沖天而降呢!我豈能讓它得逞?
我在降落之時下意識我隨手抓住一片探出來的蓮葉,我有些擔心這蓮葉能否承載住我一百三十余斤的體重,雖然蓮葉看上去厚而結實,但它畢竟是植物,我深知但凡植物斗非常的脆弱。
沒想到這蓮葉載重力蠻大的,真成了我救命的稻草,我雙手拽著蓮葉雙腿盡量向前后不停擺動,我的身體開始在空中蕩了起來,覺得蕩的高度差不多了,突然我雙手一松,我借力跳到水怪身后很遠處,最后雙腳平穩落地。
我伸手掏出揣在懷里的東西,攤開手一看,手里一把爛爛如泥,這些都是來自血蓮上的,已經分不清是什么部位了,但在碎爛之中閃現出七彩的光芒,我拔撥開碎爛之物以后,一顆“牛眼珠子”呈現我眼前,只見它光滑圓潤,本體就是七彩斑斕,它在我手心里更是大放異彩,光彩奪目,這就是我苦苦尋找的七彩還魂珠,雖然只得到一顆,卻已足夠救何秋晚的命了。我驚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一酸,嗓子一熱,眼一紅,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這個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欣喜過旺也會流眼淚。
我手里緊緊攥著七彩還魂珠,欲要叫上白氏兄妹火速撤離,此刻白氏兄妹與水怪正打斗得驚天地泣鬼神,天池次世界之水被攪動得水浪滔天。
我高聲對白氏兄妹喊道:“到手了……七彩還魂珠到手了,快撤。”
聽見我的聲音雄性水怪轉身向我撲來,我撒腿就跑,那兄妹聞訊也開始跟著我跑。
白龍飛邊跑邊罵道:“媽拉巴子的都到手了,嘎哈還在這跟你扯王八犢子啊?俺沒空哄你玩了,風緊扯呼!”
我們三人在前面跑,水怪夫妻在后面窮追不舍,我們游起來它們也游起來,我們在地上跑它們也在地上跑,這兩塊狗皮膏藥是怎么也甩不掉了,現在我們只想用最短的世間來到通往上方的天眼,如果短時間內到不了天眼,我們的體力就全部被夫妻水怪耗盡,那時想活是比登天還難。急中出錯,跑在后邊的白龍飛雙腳蹬空,這一不留神來了個狗搶屎,他用手一劃拉腳下,拿起一看又馬上扔了,原來他踩到的是一個人的頭骨。
白龍飛罵道:“媽的,真他奶奶的倒霉,我以為啥玩意呢?哎呦我的媽呀!”
這時候雄水怪已經到了眼前,他爬起來撒丫子繼續跑。我們與水怪夫妻玩起了游擊戰,只要它們追上來我們就打,看準機會再跑,就這樣打打逃逃;逃逃打打,如此這般折騰了好久,我們漸漸的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照這樣下去我們不是被它們吃掉,就是它們把我們累死。
人不該死終有救,突然眼前現出我們下來的通道,也就是天眼,我們三人白鷺飛在前、我居中、白龍飛斷后就奔到了天眼前,白鷺飛進入天眼向上游去,在天眼里可不是直上直下的游,是隨著天眼的水流卷動而旋轉著向上,這就大大降低了向上的速度。
我隨著白鷺飛腳下在天眼里由下向上旋轉而去,而白龍飛稍慢一些,它也到天眼近前了,黑褐色水怪與灰白色水怪隨后紛紛趕到,黑褐色水怪向白龍飛一撲,白龍飛一頭鉆進天眼的漩渦里,黑褐色水怪撲空,但它也不示弱,緊跟著鉆了進來,白龍飛剛游起來三米多高,黑褐色水怪已經到了他腳下,它大嘴一張,叼住了白龍飛的一條腿。
白龍飛罵道:“你放開,咬老子的腿嘎哈?啊......”
伴著白龍飛一聲聲慘叫,他的一條大腿被活活從身體上撕了下來,順間鮮血染紅了他周邊的水,白龍飛此時痛得寸步難行,四腳朝天就從上面拍落下去,這一落可就慘了,正好落在灰白色雌性水怪的后背上,它后背上成千上萬根硬刺,就像鋒利的日本軍刺一樣,什么東西落上能好得了?人落到它的背刺上好似大豆腐掉在竹簽上一般,再看白龍飛肚腹及其他部位全是硬刺的尖子,根根透,血肉模糊,整個身體被扎成了篩子,此刻他已無力掙扎,雖奄奄一息,頭腦尚清醒。
白龍飛用竭盡最后一口力氣,他拼了命的對我們喊道:“別管我,快走,快走......”
白龍飛就這樣命喪水底,這么大一個漢子死得那么慘,還不是因為我嗎?我心里只想著七彩還魂珠了,就忘了讓他先走了,這事鬧的,我多不義氣,但事到如今追悔莫及。
我和白鷺飛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知道白龍飛已經歸位了,回來也無濟于事,就算七彩還魂珠也救不活一個流干了血的人。我們遲疑了一下,眼看著黑褐色的水怪把白龍飛的大腿吞下后,向我們追來,白鷺飛流著淚,銀牙咬著朱唇,心一橫向上游去,我緊隨其后。
我和白鷺飛耗盡最后一點力氣之時,總算是出了天眼,離開了次世界,重回到天池水底,那雄水怪緊追不舍,也跟了上來。我們與它站在了對立面,不看它還好,一看到它就想起了慘死的白龍飛,不由得我們怒從膽邊生,今天跟它只決生死,不論勝負,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挫骨揚灰,撥皮抽筋方解心頭只恨。
我咬著后槽牙對白鷺飛說道:“弄死它。”
此刻白鷺飛雙眼充滿血絲,腦筋蹦起挺高,仇恨之火已經在心里點燃,她面無表情的向我點點頭,揮動分水峨嵋刺向水怪沖去,每一次出手都是奔著要它的命去的,快準狠,瘋了一般的刺殺,有幾刺還真的扎到了它的身體上,但這點小傷對這猛獸沒造成一點傷害,反而越戰越勇,似乎它完全沒有疼痛感,即便流出血來,它用舌頭舔兩下就能夠止住,傷口也會立即復合,這點白展屏老爺子也曾經描述過。
水怪天生沒疼痛感也就罷了!還能自愈而且是秒自愈,這點就更可怕了,還有更可怕的是它居然不知疲憊,這它大爺的是動物嗎?不會是鋼鐵打造的機器吧?三張大嘴、滿背的硬刺,還有四只大腳,碰到它哪個部位都受不了,什么是魔鬼?這就是魔鬼。
白鷺飛的分水峨嵋刺在水下作戰雖有殺傷力,縱然她再勇猛畢竟是個女流之輩,開始還可以,打打體力就消耗殆盡了。而我的金鋼白折扇,在水里太吃虧,扇面打開只能加大阻力,所以只能合起來當刀劍用,而折扇的最大優勢,恰恰就是時而打開;時而合起來,方可令敵人眼花繚亂,從而獲取最大攻擊力。打斗半天,很明顯我們占了下風,我和白鷺飛體力也有些支撐不住了,再不撤離恐怕全部喂了這水怪。
打來轉去我正好和白鷺飛肩并肩時,我說道:“把這畜生引誘到陸地上去,再從長計議也不遲。”
在陸地上收拾它會容易很多,畢竟陸地是我們人類的地盤,它再厲害那也是在水里,在陸地上恐怕就不靈了。另外一點陸地上還有我們幾個幫兵在,就算他們幾個再不能打,至少也能讓我們兩個換換氣,上了陸地不妨來個車輪戰術,就不信它不累?非弄死這個烏龜王八蛋不可。
危險之地不可久留,我虛晃一招,拉著白鷺飛向上游去,那死東西像鬼附身一樣跟在后面,還好它還是有軟肋的,離開了次世界之后它的游速明顯下降,看來它只適合在次世界稱王稱霸,離開了它的地盤它的短板就暴露了出來,它顯得非常的笨拙,就像個千年的老王八一樣在水里撲通著,雖然始終沒追上我們,但我們也沒甩它多遠,怎么人家也是水生水長的。更重要的是我們的目的不是將其甩掉,而是將它誘到岸上去,而后除之!
就這樣游了好久,突然頭頂上閃出一團圓圓的亮光,那團亮光由小漸大;由弱漸強,哇!是太陽的光芒照進了水里,也就意味著我們馬上到達水面了。看見久違的陽光,就是看見了希望之光,我們都來了力氣,加快了速度,白鷺飛第一個把頭鉆出了水面,我緊跟著也把頭探出水面,此刻高興得也顧不上身后的水怪了。
太棒了!陸地離我們只有不足兩丈的距離,我們二人加速向岸邊游去,我們的腳總算又一次踏上了地面。人啊!還真就不能離開土地,就像魚兒離不開水一個道理,我們這個物種從未退毛的猿開始就在陸地上賴以生存幾億年,對大地的眷戀和依賴是亙古不變的,只要站在土地上就踏實,尤其像我們這樣離開它很久的人,恨不得捧一把土嚼幾口咽了。
小墩子、野人熊、野人熊和白老憨等六名莊丁還在岸上等候著,他們看見我們上了岸自然是喜出望外,可是等那幾位莊丁,看見水怪張牙舞爪的緊跟著我們上了岸,立刻都嚇得發抖起來,野人熊自然絲毫不懼怕,因為他為熊多年,在原始森林已經見怪不怪了,雖然天池水怪特殊了些,但對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野人熊而言,都只不過是一扎槍的事。
而白老憨的反應卻讓我倍感疑惑,平時看著他唯唯諾諾的樣子,今天面對步步逼近的天池水怪依然那么泰然自若,難道他有什么過人之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