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行數步,耳畔傳來一聲怪叫,這聲音難聽且刺耳,讓人不寒而栗,聲音未落,從上而下砸落下一龐然大物,攔阻在我與血蓮之間,這怪物跟白展屏老爺子描述的一般無二,那時還只是聽說的,今親眼所見,遠比口述的更加嚇人,面目極為猙獰恐怖,通體灰白色,三個巨頭探來探去。那一排眼睛異常驚悚,看得頭皮發炸,后背的硬刺像無數把日本軍刺,陰森森冷顫顫。
我暗自驚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池水怪三頭多目鱷嘴獸?我的那個天啊!姥姥的姥姥小墩子的太姥姥。”我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兩步。
見我后退它反而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它腳步沉重,四只大腳掌踩出四串深深的腳印,張嘴獠牙,三個大頭無一不是索命的魔鬼,不禁讓我又后退數步。
我腦海里突然閃現出古幕楓翹首以盼的目光,然后又一閃,腦海又涌現出奄奄一息的何秋晚,她像具尸體一般躺在床榻之上,然后她緩慢抬起一只僵硬無比的手,那只手像干枯的老樹枝,完全沒有一點血色,“枯樹枝”輕輕的在空氣中擺動著,似乎她是在招喚我快些把七彩還魂珠拿回去,她年輕的生命不想就這樣香消玉隕。
這兩個畫面告訴我不能再后退,必須干掉這個可惡的大家伙,才能拿走我想要的七彩還魂珠,我心一橫、牙關一咬,“媽拉巴子的”拼了,東北不能白來一回,時不時的也得抖落出兩句東北話噻!只是這句本來完美的東北話,竟然用了四川字眼做了結束語。我不但要學會幾句東北土話,也得沾染些東北的豪橫勁兒,天不怕地不怕,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怕它個球啊?
水怪幾個大步已經來到了我近前,先下手為強,反之后下手必然要遭殃,我掄起金鋼白折扇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砍、砸、劈、掃,這一通猛烈的攻擊下來水怪竟絲毫未傷。它那一排排硬刺既是超強的攻擊利刃,也是堅不可摧的護身寶甲,防守反擊所向披靡,我不敢直接碰它的“背甲”,有幾次不小心碰上了,它也沒受一點傷。
與此同時它也不斷向我發起攻擊,白氏兄妹也加入戰斗,三張大嘴同時可以攻擊三個人,真是分身有術啊!它雖身體龐大又沉重,但騰閃挪移卻超級的靈活。
這場戰斗最有利的武器還得說是長兵器,所以白龍飛的三股鋼叉占據了絕對性的優勢,而我和白鷺飛所用的都屬于短兵器,自然不敢近身與之對搏,只能找它的軟肋下手,似乎這個怪物又沒有軟肋。
而白龍飛則不然一頓蒙扎猛打,一把鋼叉上下翻飛,霎時間水里如同三英戰呂布一般,打得分外精彩,一人對付一張大嘴,水怪孤身奮戰卻毫不怯場。
這么打下去我們不但占不到便宜,反而早晚都得掛了,我們“水行之術”縱然再厲害,但我們人類畢竟是生活在陸地上的,人類的身體器官構造是不適合長期在水里生活的,尤其不適合水下作戰,水下作戰一來阻力太大,極易消耗體力,再者我們人類屬于肺呼吸動物,固然我們練得高超絕技,還是有很多弊端的,劇烈運動時呼吸會大為吃力。如此與其戀戰不如找個機會去摘七彩還魂珠。
由于我過度分心,一個不留神,便被它一頭撞出幾丈開外,我狠狠的摔在了山壁上,這一撞擊令我防不勝防,又太過猛烈,我斜靠在山壁下,手撐地面欲要站起身來,突感胸口一陣發漲,血液向上涌起,直涌到咽喉處,我一張嘴,一股深紅的血液由口腔噴出。雖然吐了很多的血,但我知道我的命算保住了,如若這股血淤在體內,必然后患無窮,淤血在體內數月后將淤積成血塊,血塊堵塞遲早會要了我的性命。
這時白鷺飛來到我身邊對我問道:“五阿哥你沒事吧?”
我道:“還好,尚無大礙,只是這水怪兇猛無比,我們這樣跟它斗下去,恐怕會兩敗俱傷,很有可能我們三人都被它吃掉。”
白鷺飛點點頭問道:“你有什么好辦法對付它嗎?”
我道:“你們兄妹二人纏住水怪,我趁機去摘七彩還魂珠。”
白鷺飛問道:“你傷成這樣還能上得去那么高嗎?還是我去吧?”
我搖頭道:“不可,天池血蓮的莖稈上遍布尖刺,你定然是上不去的,而我有辦法對付它。”
說罷!我單手撐地站了起來,那邊白龍飛單叉斗水怪戰得正激烈,他雖然身大力不虧,但面對這個勁敵也是深感力不從心,呼呼喘著粗氣,辛虧是在水底,如在陸地肯定是汗流浹背。這時白鷺飛揮舞著分水峨嵋刺沖了過去,白龍飛算是得到了緩解。
見白氏兄妹已將水怪纏住,我便抽身幾個箭步躥到天池血蓮下面,我抬頭一看,這天池血蓮簡直高不可攀,憑我的功夫無論如何也躍不上去,只恨爹娘生我之時沒能給我一雙翅膀,急得我圍著天池血蓮轉了三圈。我用手拍了拍天池血蓮的主莖稈,它的主莖稈像一棵樹的主干,拍上去感覺很是堅硬,我又用力晃動兩下,它并未隨著我的給力而變彎。
我擼起袖子摟著主莖稈向上緩慢爬去,然而主莖稈上布滿了尖刺,我被扎得疼痛難忍,爬不多時,雙手便被扎得千瘡百孔,鮮血橫流,每次我手從莖稈上拿開之后,主莖稈上面便留下一個血手印,故此我爬過去的主莖干留下了兩串血手印,還有無數劃破身體其他部位留下的血跡,所過之處的莖稈幾乎被我染得血跡斑斑,。當我爬到距離七彩還魂珠約一半處,突然我的手掌一陣劇痛,一根又長又粗的尖刺居然把我的手掌扎穿了,在我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我的手終于還是撒開了,我仰面朝天的以每小時一百八十邁的速度直線下墜。
只聽下面白鷺飛大聲喊道:“五阿哥小心下面。”
我心知不妙,急忙竭盡全力側臉向下看去,只見我下面站著一頭黑褐色水怪,它正張著三張大嘴仰面等著我呢!就算我不落在它的任何一張嘴里,也肯定落在它的背刺上,我也定然會被尖刺戳個透心涼啊!而我下降的速度越漸加快,眼看著守株的怪獸就要待到了我這只兔子了,當我與它不到一米的距離時它把嘴巴合上了,低下了頭,看來它是想讓我落在它的背刺上活活扎死我啊!
我距離水怪越來越近了,一米、九十、八十……五十、二十……
命懸一線之際,我急中生智,雙腳猛踹蓮花莖稈一下,我便借力改變了運行方向,我整個身體從它背刺利尖以上一厘米處飛了過去,隨后狠狠的摔在它身后的地上,我一骨碌身站立起來,萬幸的是我只劃破了背部的衣服,身體安然無恙。
那邊白氏兄妹正大戰灰白色水怪,雙方打斗得昏天暗地,一頭灰白色的都難以應對,這又來了一頭黑褐色的,雌雄雙怪可要了我們仨人的小命了。黑褐色的按白老爺子所說應該是雄性,雄性肯定更厲害,既來之則安之,豁出破頭撞金鐘,他大爺的干它個丫的。這水怪晃著三顆大頭向我撲將而來,它真不客氣,中間的頭探過來張嘴就咬,我一折扇上去打在了它的門牙上,只聽“咔”一聲,砸得火花四濺,它嘴一合攏之時差點將我的折扇給叼住,其它兩個頭也同時向我發出進攻,我相當于一人戰三怪。
兩頭水怪不時的發出嚎叫,很像大象的叫聲,我邊應付它邊伺機像天池血蓮跳去,試了幾次都被這畜生給攔住了,只恨自己分身無術啊!憑我一己之力由正面很難治服它,于是我圍著血蓮繞圈的跑,大笨蛋在后面追我顯得很費力,由此可見它不善奔跑。
“白莊主助我一臂之力。”我沖著揮舞著三股鋼叉上下翻飛的白龍飛大聲喊。
白龍飛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會意,我用折扇比劃著,又喊道:“用你的鋼叉挑我一下。”
他微笑著點點頭,然后向我靠近,目測下覺得距離差不多了,我一提氣跳了起來,白龍飛鋼叉向我腳底一戳,我落在了他的鋼叉上,他又用力向上一挑,我借力騰空而起,這一躍的確不低,伸出金鋼白折扇正好能夠到蓮花下邊的莖稈,好在離蓮花越近的莖稈越細,我的金鋼白折扇砍斷它應該沒問題,我用足了力氣,掄圓了胳膊,折扇對準莖稈只聽“喀嚓”一聲,莖稈折斷了,可是沒全部折斷,絲絲絡絡的還連著筋脈,但蓮花頭卻耷拉了下來,那七彩還魂珠一個個有牛眼珠子那么大,閃爍著七彩光芒。
地球是有引力的,我的身體開始向下落去,然而七彩還魂珠我還沒拿到手,身體迅速向下墜的一瞬間,我左手向蓮花抓了一把,也沒時間去看抓到了什么?隨手塞進了衣懷之中,不管如何?不是空手而返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