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念珍收拾好了自己的藥箱子,看了看天色,發覺時間已經不早了,便出門回家去,今日的事好在有施詠德幫忙,不然她還真的不曉得該如何收場,畢竟那些混混背后都是有人的,想必就算是報官也不會有什么用處。
進了家門,胡念珍才覺得安全了些,結果在椅子上還沒坐穩,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這聲音她熟悉,正是費博遠的腳步聲。
看來他應該也知道今日的事了,要不然不會這么著急的回來。
果然,費博遠還沒進門,聲音就先傳了進來,胡念珍聽見了他焦急的聲音。
“念珍,你沒事吧,那群混混有沒有把你怎么樣。”
伴著聲音進來的是一張滿臉寫著焦慮的面孔,費博遠一進屋就趕緊沖到胡念珍的身邊,將她拉著站了起來,前前后后看了許久,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放心吧,我沒事。”胡念珍心中覺得好笑,這個家伙啊,一聽到自己出事就這么緊張,還真是讓她生氣不起來。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費博遠在她的身邊坐下,這才找回了自己得理智,開始問起事情的始末。
胡念珍把今日遇見混混的事的前后始末都一一告訴了費博遠,包括施詠德救了她的事。
“這些小混混是福祿長公主派來的人,我就算是報官也不可能有什么用,咱們現在跟慶瑜公主走得近,只怕這些混混改天還會再來。”胡念珍嘆了口氣,她這個點還真是開的一波三折,這才開門沒有多久就碰上來鬧事的,今日算是被施詠德趕回去了,但是明日他們肯定還是會再來的,在自己的店關門之前,這些家伙肯定是不會消停的。
福祿長公主這一招真的用的妙,這些小混混本身就是拿了錢辦事的,平日里欺男霸女也是習慣了的,根本不會搭理自己的威脅,只認給銀子的人,就算自己那慶瑜公主的身份去壓,也不可能有什么結果。
“總之,你今日沒有事就好,這件事我們報給慶瑜公主,之后再從長計議吧。”聽完了胡念珍敘述的費博遠說道,“只是苦了你了。”
胡念珍側過臉看他,見他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對勁。
“怎么了,吃醋了?”她有些好笑的問道。
費博遠低下頭不說話,但是胡念珍已經能夠感覺到空氣中蔓延開來的醋味。
“施詠德只是碰巧路過我的店里,才幫忙的,某人可不要多想啊。”胡念珍忍著笑意,打量起了陰影下費博遠的神色,發覺那人的臉上晦暗不明,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明日我派小廝跟著你,多派幾個,這樣就用不上旁人來救你了。”費博遠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
“噗嗤。”胡念珍這次真的笑出了聲,“所以說你還是吃醋了嘛,聞聞這滿屋子的醋味。”
費博遠不說話,只是臉上升起了可疑的紅色。
“好啦,之后我會注意的,你別想那么多。”胡念珍拍了拍費博遠的肩膀。
“嗯。”她注意到身邊的人低低的應了一聲。
“哈哈哈。”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過這樣也好,之前的誤會就算是這么解開了,要不然還不知道兩個人還要冷戰到什么時候,這樣想一想,今日這事也不完全是壞事。
翌日,胡念珍起了個大早,昨日店里被折騰的亂七八糟,她可得好好去收拾一下,不然這店怕是要你開不了門了。
沒想到費博遠早早就起來了,還專門挑了兩個小廝站在門口。
“這兩個小廝你帶著,我怕今日那些混混還來找事。”他認真地說道。
“不必了吧,他們都跟我走了,你怎么辦。”胡念珍覺得費博遠還是有些過于小心了,這光天化日的,想必他們也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吧。
費博遠的神色卻是少有的堅持,“不行,昨天那件事我已經很后怕了,要是他們今日還去找你的麻煩那可怎么辦,你還是把小廝帶上吧,我一個大男人,不會有什么事的。”
胡念珍從他的眼中讀出了,要是不把這兩個小廝帶走今日你就別想出門的意思,心中有些溫熱的同時,也還是從善如流的把這兩個小廝都帶上了,不過費博遠說得也對,福祿長公主還沒有達到自己得目的,肯定是暫時不會罷休的,要是今日那些混混還過來搗亂,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費博遠見胡念珍答應了,這才放心的出了門,而胡念珍則帶著小廝們來到了店里,這里前一日被折騰的亂七八糟,收拾起來也挺費勁的,好在這兩個小廝也是身強力壯的,收拾起東西來手腳也很麻利。
“這個柜子就放在這邊,對,就是這個位置。”胡念珍一邊指揮著他們搬動昨天被弄翻的柜子,一邊整理著那些沒有被損壞的簪子,還好自己制作的首飾都沒有那么脆弱,摔壞了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都還是完好無損的。
“不幸中的萬幸了。”胡念珍松了一口氣,然后指揮著小廝們把東西分門別類的在不同的柜子和架子上擺好,這才算是勉強將鋪子收拾干凈了。
“時辰不早了,你們去把門打開吧,咱們也該開張了。”胡念珍坐在椅子上稍微歇息片刻,使喚著小廝將門板打開,算是開門營業,她這店說起來開張還沒有幾天,就已經像是重新裝修一遍了。
“誒呦,總算是開門了。”胡念珍剛倒了碗水,還沒喝進嘴里,就聽見外面有一伙人說話的聲音,偏巧這聲音還有些耳熟,好像就是昨天來找事的那群混混的聲音。
“不會真的這么倒霉吧。”她一邊小聲念叨著,一邊往店外張望,果然看見了那群讓自己一個頭兩個大的人,感情他們是在這里蹲著專門等自己開門?
胡念珍無奈的看著自己店里的裝飾,這可是剛剛才收拾好的,他們要是再進來搞這么一出,這店又得變回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