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清柔弱的小手里握著銀票,眼神巴巴的希望自己接過去,胡念珍抿著嘴不愿意說話,她想自己的小姑子并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沒有伸手去接。
費清怕有人突然出現看到他們兩個人這樣的樣子,說法不太好,連忙讓胡念珍趕快收下。
胡念珍卻搖頭,親兄弟明算賬,她是不會和自己的小姑子做生意的,若是日后因為這些錢財起了爭執,豈不是傷感情。今日因為婆婆的一個錢匣子,她就這樣子的舉動,若是日后再起什么猜忌,家里就不安寧。
“把錢收起來吧,嫂子怎么能拿你的呢。”
“是我自愿加入嫂子的股份的,嫂子你就收著吧。”費清執意讓胡念珍收下,她卻搖了搖頭。
“嫂子這個意思就是不愿意帶著妹妹我賺錢啦?”費清看著她這個樣子,也就繃緊了臉。實在是不知道胡念珍心里怎么想的,覺著她是在為難自己。
她都不計較娘給嫂子錢了,她還這樣,況且胡念珍做生意也是用娘給的錢,為什么不能捎上自己。臉上的表情立馬不高興了,覺得胡念珍是把自己來當一個外人。
曾經發生了那么多事情,她的都一直向著自己的嫂子,甚至還幫胡念珍出謀劃策,打退了那么覬覦哥哥的女人,竟然換得了胡念珍這樣子對自己。當下就為自己喊屈,也覺得難過。
“你好不容易才攢了這么些錢,全給了嫂子做什么?你若是真的想加入珍寶閣,等我建立起分部來,我送你一些股份就好,怎能還能問你要錢呢。”胡念珍知道她是對自己有了意見,大概是因為婆婆昨天給自己錢匣子的事情,但是她并沒有對費清隱瞞這件事,就說明自己要和她真心交往的。
如今也是怕這個小姑子心里多想,胡念珍主動提出來會這樣子做。“你現在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日后必定是要家里好好的為你籌謀。”
“現在你哥哥已經要參加會試,所以家里都希望他能有一個好前程,這不僅僅是為了他一個人,也是為了以后你能因此找一個更好的夫婿,所以娘才愿意將銀子借給我,暫時給你哥哥用。”
“我和你哥都在給你準備添嫁妝呢,所以還要好好的干將錢賺回來。”胡念珍算是將自己心里所想的,都跟費清說了個明白,她自己能聽懂多少,便全看自己的造化,只是不要讓他們這些人心涼就好。
她這樣子的掏心掏肺跟小姑子說話,費清有再多的想法,這個時候也明白了,連忙點著頭討饒。
“剛才是我混,嫂子一定要原諒我的信口開河,是妹妹多心了,以后再也不會。”費清知道他們會為自己添嫁妝,也為自己的婚事做著打算,不由得心懷著感激。
“這些銀子嫂子還是拿著用吧,娘表示了心意,我也該表示表示。”
有了今天的這一出,胡念珍已經心里起了防范的心思,她不想再和費清有什么牽扯,生怕她又會多想什么。
費清看著胡念珍這個樣子,也就沒有再堅持了,她們兩個手挽手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費清囑咐哥哥一路上要對嫂子好好的照顧。
費博遠讓她放心,說自己定會高中回來。他的手緊緊攥著胡念珍,臉上都是笑意。
該說的話都說完,她們兩個人便準備啟程,馬車慢悠悠的在官道上啟程,胡念珍看著逐漸遠去的家門,有一些期待他和費博遠的京城之旅。
她們路上走了幾天,在臨近京城的時候坐上了水船,臨行的船上還有好些要去京城的人,大概也是參加考試的。費博遠為了這一次達成所愿,租了好幾間房間,用其中的一個來當書房。
他這樣子都出手闊綽,贏得了船上的幾個人的注意,有些人是認識他的,便示好的過來和他交談,想要讓他投資自己的生意。但他們誰也沒有料到費博遠完全不想搭理他們,只是一心讀著圣賢書。
來的人漸漸的多了以后胡念珍就讓小廝們守在門外,若是有人來找費博遠一概不見。她知道費博遠不喜交際,尤其是和這些人的來往。也算是新奇,這是胡念珍第一次坐水船,為了不打擾費博遠讀書,她時常待在房間里,或者在船上坐著。
看著船只破開水浪,留下一道道蕩漾的水紋,還有魚兒從水面上跳出來,胡念珍只覺得新奇,也更向往京城,她最近給珍寶閣設計的發簪模樣也過了好久,是時候應該出一些新品。
也許到了京城,她看到了京城夫人小姐的發簪模樣,也就有了新的創意和想法,沒準會給珍寶閣帶來更多的商機,她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胡念珍坐在船頭邊,看著外面,費博遠出來找她。
“好端端的怎么不在書房里讀書?”胡念珍想著他在書房里憋著也不好,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便拉著她在自己的旁邊坐下。“你要勞逸結合,不要累著自己。”
“沒多大的事兒,就是想溫故一下知識,別到考場的時候費太多力氣。”
“這件事情我不懂,你好好的調節就行。”知道費博遠有自己的主意,胡念珍也不愿意多說,她和費博遠說著自己最近在船上的見聞,算是夫妻兩個人之間的交流。
費博遠的這副好皮囊,在這船上引人注目的厲害,公子如玉,飽讀詩書大概指的就是他這樣的。
他的言談舉止之間,竟然引得船上的其他女眷們紛紛側目,有一些還未出閣的女子偷悄悄的看了費博遠,也暗自打聽這是誰家的公子,雖然胡念珍時刻的跟在費博遠的身邊,但她們這些家事不俗的女子也能要求與胡念珍平起平坐,成為平妻。
那些刻意強烈的目光并沒有引起胡念珍的注意來。她沒必要將她們作為對手,費博遠對于自己的真心就是她最大的信心和保障。
她們的眼光只能說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