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念珍心里并不大好受,但她沒有理由去霸占這個男人的前途,她知道費博遠是個有本事的,日后必定會出人頭地,自己也實在是沒有理由拘著他。
況且費老夫人始終都往男人的身邊塞人,她能攔一次兩次,卻不能次次都如愿,罷了罷了,省得夫妻兩個日后因為這件事傷了情分,她不如看開一些。
一生一世一雙人也只能是想想。
胡念珍打定了主意便宅在屋子里不出來,一方面糾結(jié)難受一方面又在想怎么樣讓費博遠更加容易接受。她的異狀很快引起了費博遠的注意,以為她還在計較著這件事,費博遠從街上買了好幾個小玩意準備回房哄著這個嬌人。
但讓他想不到的是,胡念珍竟然會義正言辭的勸說他應(yīng)該納妾,這猶如當(dāng)頭一棒,也像是一個笑話。一直以來是他脾氣太好了,才讓胡念珍把自己的三令五申當(dāng)做是敷衍和笑話。
手里的小玩意兒放在桌上以后,費博遠便轉(zhuǎn)身走了,他一連幾天都窩在書房里不出來,用冷暴力逼迫胡念珍意識自己的錯誤。
可這樣只不過是將他們彼此推遠罷了,費老夫人的要求胡念珍不能不做,費博遠亦不明白她的苦心,兩個人就這樣的彼此蹉跎,胡念珍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找他去談一談。
費博遠就在書房里待著,即使看著胡念珍進來,也緊繃著臉一句話也不說,他一定要讓自己的妻子意識到錯誤,她這樣子分明是不相信自己。
胡念珍嘴角有一絲苦澀,放在以前費博遠是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她坐在了費博遠不遠處,還沒有開口,對方就勸阻自己。
“你要今天來還是和我說納妾的事情,那你就回房吧,我不想聽!
費博遠的臉上明擺著是一副不愿意交談的模樣,但胡念珍自己知道,如果自己現(xiàn)在走了以后便再沒有了交談的機會。
她厚著臉皮坐在了一旁,也不說一句話,只是抬眼看著男人,兩個人的目光觸碰在一起,卻誰也沒有軟弱下來。
費博遠的眼光中是有一絲受傷的,自己的妻子要把自己推給別人,這世上哪一個深愛彼此的人,希望兩人之間出現(xiàn)一個第三者,事實只能證明胡念珍還不愛自己。
“嫁入費家我心知你是沒有辦法,但你再也不喜歡我,也不應(yīng)該這樣糟蹋我對你的真心,我是不會娶別人為小妾的。”
“你別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哪怕你是塊兒冰,我也要把你捂化了!
費博遠一字一句的沖擊著胡念珍的心,可她卻還是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給他納妾的這件事情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氖,無法改變。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我作為你的妻子,夾在你和父母中間,實在是沒有辦法——婆婆說的有道理不然我也不會退一步,娶妾你有好處,你日后要在官場上走,需要能幫襯你的人家!
“我的家世不好,不能給你幫助,但是別人可以的話,哪怕是讓我讓出這個正妻的身份,我也是愿意的!
胡念珍殷切的看著他,說著肺腑之言,她知道費博遠不愿意,只能下猛藥!澳闶切⒆樱也幌肽愫推牌庞袪巿(zhí),我也不要你這一生只有我這一個妻子,就算是皇上也有著三宮六院,我們只是一個平凡人,又怎能逃得出這世上的定論!
“你心疼我寵我我都知道,只要你的心里有我,我都不會在意,無非就是家里多一張嘴吃飯,但對你的仕途卻有幫助,我忍得住!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費博遠也不好再堅持,他聽進去了胡念珍的那句話,左不過家里多一個吃飯的嘴,只要他為胡念珍守著自己,他們的感情就不會有變化。
他將胡念珍的手緊緊的攥在了手里,之后就去了母親的房里,答應(yīng)了納妾這件事情。壓在費老夫人心頭的石頭落了下來,她還生怕胡念珍會阻撓兒子,滿臉欣喜的在費博遠的面前夸著胡念珍懂事識大體,自己也一定不會讓她受了委屈。
費博遠不愿意聽母親說這些有的沒的,但他結(jié)束了在書房里住的日子,搬回了主院,費老夫人也終于給了自己娘家人一個交代。
娶妾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但費博遠不允許費老夫人聲張,只讓費老夫人把秋香的名上了族譜就沒有了其他的表示,妾是穿不得正紅的顏色,也不能從正門進來。
四人小轎抬著秋香從側(cè)門進來,偷偷摸摸的就像是做賊一樣費博遠不愿意穿新郎的衣裳,拉著胡念珍在主位上坐著。
在他的眼里,這個女人只是一個工具而已,是她自己一心嫁給自己破壞他和胡念珍的感情。
秋香蓋著蓋頭站在大堂里,遲遲沒有人來掀她的蓋頭,等著費老夫人提醒,這才有人不情愿的掀開了她的蓋頭,她剛揚起自己最好看的笑容,費博遠就讓丫鬟們上茶,并讓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下來給胡念珍上茶,多余的眼神一個都沒有給自己。
這可讓秋香心里不住的委屈,怎么說她也是費老夫人的娘家人,嫁給費博遠當(dāng)妾不說,還要跪拜胡念珍這么個村婦,簡直是要把自己氣死了。
“怎么,你娘家人沒有教你禮儀嗎?”費博遠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不省心,可是他斷不能讓胡念珍受委屈,當(dāng)下就要立威。
可這是她的新婚當(dāng)天啊,秋香又是委屈又作為一個小妾無法回嘴,只能看向費老夫人求助,費老夫人也怕鬧的不太好看給自己的娘家人交不了差,匆匆的結(jié)束了拜堂禮,讓秋香回屋子里待著了。
秋香心里忍著這口氣,日后一定要討回來,她坐在床上一直等待著費博遠,只要她能得到這個男人的心,胡念珍就什么也不是。
可讓她想不到的是,費博遠竟然歇在了胡念珍的房子,派去問的丫鬟回來將這句話告訴她,秋香氣的鼻子都歪了。
怎么說她也是費老夫人的娘家人,費博遠竟然敢這樣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