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眉間現在誰也不想見,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
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外界,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林照亭,以及她自己的內心。
雖然當下這個社會,各種歪風邪氣盛行,可她覺得人應該自愛,首先從愛自己的身體開始。
許晴洲帶著許眉間從側門離開,以免遇上林照亭,上車后疾馳而去。
他忍不住問:“我送你回家嗎?還是你想去別的什么地方?”
許眉間沉默了片刻,才說:“你帶我去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吧。”
許晴洲本想開導許眉間幾句,但覺得這種事,應該讓她自己想通,自己走出來。
于是他說:“我帶你去我海邊的別墅吧,那里平時很少有人去的。”
許眉間也沒說話,只“嗯”了一聲,雙眸依然通紅通紅的。
許晴洲加速,向海邊的別墅駛去,不料手機忽然響起來,是林照亭的電話。
他沒有立刻接通,而是問:“明月,林照亭來電話了,肯定是問我找到你沒有。”
許眉間抹掉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涌出來的淚水,這才說:“你就告訴他我身體不舒服,你先送我回去了。”
許晴洲接通了電話,那端果然傳來林照亭擔心的話聲:“你找到阿許了嗎?”
他看了看旁邊的女人,說:“我找到她了。她身體不太好,叫我先送她回去了。”
林照亭覺得奇怪,許眉間怎么可能叫許晴洲送,而不叫他送了。
他問:“你是不是又想搞什么鬼?你不怕和她連朋友都做不成嗎?”
“我沒有,真是明月叫我送她回去的。”許晴洲解釋道,可覺得林照亭不會相信,又說,“信不信隨你。”
林照亭聽許晴洲那口氣,不像是在撒謊,反而有些著急地想要解釋清楚。
他不禁相信他的話了,問:“明月到底怎么了?用不用去醫院?要不要我去陪她?”
許晴洲又看了看許眉間,說:“她應該沒什么事,你晚點兒再聯系她吧。我現在正開車,就不多說了。”
面對那個家伙的追問,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匆匆掛斷了電話。
許晴洲猶豫著開口:“明月,你這樣躲起來不是辦法,林照亭會擔心的,你母親和繼父會擔心的,爸肯定也會擔心的。”
許眉間緊緊抱著身體,喃喃地道:“那我該怎么辦呢?我該怎么辦呢?”
她連自己心里那關都過不去,又有什么勇氣告訴心愛的男人了。
而且她害怕他會嫌棄她,害怕他會離開她。
想當初,許眉間誤會林照亭和宋妃麗發生了什么,如同吃了蠅子般惡心。
如今換做她和林昀生,想必林照亭也會有同樣的感受吧。
他們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她實在經不起分離,實在經不起拋棄。
許晴洲一邊開車一邊說:“你若是不想告訴林照亭,那就不告訴他得了,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林昀生那里,我會搞定的。”
許眉間抿了抿唇,痛苦地說:“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可我做不到,做不到。”
她心靈、身體都受到了創傷,怎么可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了。
許晴洲只得又說:“要不你就告訴林照亭吧。他要是真的愛你,不會在意的。畢竟這不是你的錯。”
可這種事情,許眉間哪里能向林照亭說得出口,更何況她心中還有那么多顧慮。
她不禁覺得越發煩躁、苦惱,也越發傷心、痛苦。
許晴洲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心慌意亂起來。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明月,你什么都不要想,先休息一會兒,等到了我叫你。”
許眉間靠著座椅,強迫自己不要想那些事情,強迫自己休息,可哪里做得到。
過了一會兒,車子終于到了許晴洲海邊的別墅,他下車后,又為她打開車門。
他領著她進入別墅,直接上樓,去了臥室:“你什么都不要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如果有什么需要,記得叫我,我就住隔壁。”
許眉間點了點頭,見許晴洲要離開,忙說了一句:“晴洲,謝謝你。”
許晴洲笑了笑,說:“即便我們倆不能在一起,但還是朋友,不是嗎?”
許眉間又點了點頭,關上房門,去浴室洗漱。
她將水開得滾燙,任由水流不停沖刷著身體,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洗盡今天遭受的屈辱。
她足足洗了半個小時,身體都脫了幾層皮似的,這才出了浴室。
她躺上床,卻怎么也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那個男人淫邪的嘴臉。
她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直到天快亮了,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而許晴洲也是一整晚沒睡,時刻豎起耳朵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早上,他做好早飯,然后敲響了她臥室的門:“明月,睡醒了嗎?要不要起來吃點兒東西?”
他等了許久,也不見回復,不禁擔心起來,又叫道:“明月,吃早飯了。”
許眉間這才渾渾噩噩地醒過來,只是回答:“你去吃吧,我沒有胃口,不想吃。”
許晴洲本還想勸,可知道勸許眉間也沒用,不禁下樓去了。
他看著做好的早餐,也沒有胃口,點燃煙,呼呼地抽起來。
可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氣,轉身出門,打算去找那個人渣算賬。
許晴洲去了林氏集團,然后上樓,直奔林昀生辦公室。以他的身份,隨便找個由頭就行,也沒人阻攔。
林昀生見許晴洲闖進自己辦公室,還反鎖了門,頓時害怕地站起來。
他哆哆嗦嗦地問:“昨天你打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了,你又想干什么?”
許晴洲直接上去,一把拽過林昀生,就是一拳:“我想干什么?我昨天揍你沒解氣,今天又來揍你。”
林昀生原本就鼻青臉腫,現在又被許晴洲揍得鼻血直流。
他又是害怕又是憤怒地說:“你再敢打我試試?小心我叫保安,我叫警察。”
許晴洲兇神惡煞地說:“你叫呀,叫呀,要是讓林照亭知道你對明月做的那些齷齪事,要是讓你家老太太知道,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說來也巧,林照亭拿著文件來找林昀生,剛到辦公室門口,就聽見里面的話聲。
他皺了皺眉,林昀生對阿許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