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年紀(jì)約莫二十三四歲,穿著一件皮夾克,黑色牛仔,腳踩一雙板鞋,頭戴鴨舌帽,剛從德州撲克的大廳里出來,準(zhǔn)備去樓上大廳試試21點(diǎn),碰碰運(yùn)氣。
男孩剛一出大廳,就被幾個人給攔截了。
“干嘛?”男孩江帽檐向下壓了壓。
“夏沐深先生?”走在前面,身材魁梧的保鏢問道。
“是我,不是聽說原生島風(fēng)氣好,保密工作很到位,虧我還弄了會員,你們就是這么對待會員的?”夏沐深掉頭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保鏢手一揮,對身后幾人說道:“把人帶走!
兩人架著夏沐深徑直往電梯走去,“你們干什么啊,放開我,狗屁原生島,都是一群流氓,老子出去就報警,把你們一窩端了……”
這么動靜有些大,一些人聞聲多看了眼這邊,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又顧自專注眼前的事情。
負(fù)二樓,地下室。
夏沐深被按壓跪在冰涼的地板上。
“厲南景?”夏沐深看著男人,面露困惑。
厲南景穿著黑色襯衫,西裝平整,胸前是深色的胸針,胸針中間一顆紅色鉆石,薄唇緊抿,眼底仿佛肆意著一股寒潮,不經(jīng)意投放的眸光,凜冽而駭人。
夏沐深手垂落在跪坐的大腿上,心里雖然很害怕,卻依然嘴硬道:“我來賭錢也犯法嗎?”
“不犯法,你缺錢么?”男人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夏沐深想站起來,跪著太難受了,以前跟著厲簡薄,他都沒讓自己這么跪過。
男人抬了下巴,保鏢上前朝夏沐深身上踹了兩腳。
夏沐深疼得呻吟,保鏢將他拎起,在夏沐深小腹揍了兩拳,夏沐深雖是男孩子,但是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一時疼得紅了眼睛,“厲南景,你他娘狗養(yǎng)的嗎,打我干什么!”
“你最好端正一下你對我說話的態(tài)度。”男人語氣沒有起伏,“說說吧,五年前你開車撞我后撿走的戒指,怎么處理的?”
如果僅是說戒指抵得過寸土寸金的B市金融圈里的一棟豪宅,厲南景也沒必要去要回來,一棟豪宅而已,他要什么沒有,只是戒指厲南景母親留給厲南景的遺物。
“忘記了!眳柡啽∽屗鼙茱L(fēng)頭,那場車禍自己很小心了,厲南景竟然真的查到了是自己干的!夏沐深心里一緊,身上就疼。
“那好,換個問題,厲簡薄人在哪?”厲南景坐在真皮沙發(fā)上,動作漫不經(jīng)心,言語里滿是冰冷,帶著而殘酷蔑視的狠辣。
“我……我不知道……”
夏沐深全身疼,又心虛,手心直冒汗,“你別問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厲南景嘴角劃過一抹弧度,站起身,“夏沐深,我今天即便要了你的命,對我來說都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你敢!我要是死了,厲簡薄肯定不會放過你!”夏沐深提高音量。
厲南景輕嗤,捏著他的下巴,“你清醒的么,不是厲簡薄不放過我,是我不放過厲簡薄!”
厲簡薄騙了夏暖暖五年,私下里軟禁著夏暖暖,厲簡薄死不足惜。
“我真的不知道,你殺了我也沒有用,厲簡薄不要我了,有了新歡早就不管我了,我沒錢,才來賭城碰碰運(yùn)氣。”夏沐深紅著眼眶,兩手撐著大腿,聲音顫抖。
厲南景站起身,對保鏢淡淡的說道:“先關(guān)著,別把人弄死,其他的看著辦。”
“是!北gS低頭應(yīng)答。
一聽這話,夏沐深就慌了。
厲南景前腳剛邁出去,夏沐深就掙扎著跑過來,跪在地上,“厲總,是不是我只要說出來,你就放了我?”
見男人不說話,夏沐深只當(dāng)做男人默許了,一股腦兒把當(dāng)時偷聽到的話都說給了厲南景。
語畢,他一臉期許地注視著男人,“厲總,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當(dāng)年戒指讓厲簡薄拿走了,他在澳門賭欠下不少錢,就把戒指在賭場里當(dāng)了!
厲南景朝門外走去。
夏沐深大喊:“厲總,我都告訴你了,你放了我吧,我是夏暖暖親弟弟,你不能這樣對我!”
男人腳步微停頓,隨即回頭看了眼夏沐深,眼神漠然。
……
莊園,二樓放映廳。
“你知道夏沐深是誰嗎?”夏唯一趴在懶人沙發(fā)上,問夏暖暖。
電影里正在播放綠野仙蹤,夏暖暖看了眼手機(jī),站起身抱夏唯一抱在懷里,“寶貝,你該睡覺了,還有不能總是玩手機(jī)!
見夏暖暖無視自己問題,夏唯一有些不開心,“媽咪,你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夏沐深是誰,夏唯一小朋友,現(xiàn)在換做你回答媽咪的問題了,你跟厲先生之間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夏暖暖關(guān)了電影,抱著夏唯一走出去。
夏唯一眨眨眼,笑容有些狡黠,“男人的秘密,都說是秘密了,肯定不能讓媽咪知道!
“小壞蛋。”夏暖暖在夏唯一臉頰親了一口,“還沒問你呢,你跟那個葉青陽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真欺負(fù)人家了!
大人之間的事情本來不應(yīng)該牽扯到孩子,不管她跟葉安逸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孩子就是孩子,夏唯一聰明,知道事情來龍去脈,所以在學(xué)校里會捉弄葉青陽,這事也不是不可能吧。
這樣想到,夏暖暖又有些不大放心了,“唯一,以后不許再欺負(fù)葉青陽了,這樣不好,知道嗎?”
“我才沒有欺負(fù)他,我第一天去學(xué)校,他就要揍我,我教訓(xùn)了他一頓,然后他就叫我唯一哥哥了!毕奈ㄒ唤忉屨f。
“真沒欺負(fù)他?”夏暖暖低眸。
如果說葉青陽是蠢貨,算是欺負(fù)他的話,那就是欺負(fù)了,其他的除了第一天去學(xué)校,跟空有一身蠻力的葉青陽打架,就再有么有發(fā)生別的事了。
“媽咪,我真沒有欺負(fù)他!毕奈ㄒ荒樕桓吲d,一雙跟夏暖暖相似的杏仁葡萄似的眼眸,說出這話時,語氣夾帶了絲絲點(diǎn)點(diǎn)的撒嬌。
“好了,媽咪怎么會不相信你呢,躺床上后不能再玩手機(jī),不能再看動畫片了。”夏暖暖眼神里洋溢著淡淡的溫馨,柔和的五官隨著嘴角的笑意變得明亮。
把夏唯一送回房間后,夏暖暖等夏唯一睡著了,才下樓。
晚上九點(diǎn)過十分,厲南景回了莊園。
“小夏,你要進(jìn)來幫我搓背么?”夏暖暖跟著厲南景上了樓,轉(zhuǎn)身時,夏暖暖心里想事,厲南景突然停下腳步,夏暖暖一時沒站住腳步,一頭撞在了厲南景胸前。
厲南景順勢把認(rèn)摟進(jìn)了懷里,按壓著夏暖暖腦袋。
“聽到什么了么?”厲南景問她。
夏暖暖的耳朵緊緊貼著厲南景心臟的位置,男人低沉飽滿的聲音,從胸腔發(fā)出,傳進(jìn)夏暖暖耳膜。
那一陣一陣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讓夏暖暖平靜的心里像是被人打開閘口,洪流波濤洶涌,耳尖上都泛紅了,“聽……聽……是厲先生的心跳聲!
緊張到,她說話語無倫次。
“不對!蹦腥斯粗鴾\淺的笑。
夏暖暖看著他抿成一條線的唇瓣,扯起恰到好處的弧度,有些失神。
“那是什么?”她沒進(jìn)過腦子過濾問了出來。
厲南景沒有回答。
夏暖暖被厲南景帶進(jìn)了房間里的浴室。
上次幫厲南景搓背時的窘迫,夏暖暖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這次好不容易等男人脫了衣服,夏暖暖耳朵尖紅到能滴血。
“厲先生,您受傷了?”男人后背紫紅色的淤青,觸目驚醒,夏楠暖手指撫摸著淤青,鼻尖有些發(fā)酸。
“是怎么回事,可以跟我說說嗎?”夏暖暖一臉擔(dān)憂心疼。
厲南景躺在浴缸里,一手扶著浴缸,另外的手在夏暖暖臉頰撫摸,“不小心撞的,小夏,以后叫我名字,我是你老板,老板的話不能不聽,不然我一樣扣你工資!
“厲……”夏暖暖張嘴,想叫叫一聲厲先生,話到嘴邊,看著厲南景的目光,遂改了口,“南景。”
厲南景笑了笑,便沒有在為難她了。
在浴室里兩人呆了差不多一小時,夏暖暖滿腦子都在想著厲南景背脊的淤青,肯定不是撞的,那到底怎么回事。
厲南景一直不說,夏暖暖也不好再繼續(xù)問。
從浴室出來,夏暖暖就回了自己的臥室。
次日早上,厲南景帶著夏暖暖跟夏唯一去了原生島新建的游樂園。
游樂遠(yuǎn)還沒有正式營業(yè),但是所有項(xiàng)目已經(jīng)全部完工,預(yù)計會在下個月月初正式營業(yè)。
夏唯一說到底就是個小孩,玩了一個上午,滿頭大汗,主動過來扯扯厲南景衣服,“你還是挺厲害的嘛,我喜歡你的島。”
厲南景雙眸深邃,眼神寵溺,“等你有能力了那一天,我把原生島送給你!
“真的嗎?”夏唯一眼睛都在泛光,他是真的挺喜歡這座島的,“你是不是在逗我。”
“前提是,你的能力要跟你得到的所有一切相匹配。”厲南景揉著夏暖暖腦袋,“下午要回B市了,還想玩嗎,現(xiàn)在有點(diǎn)時間,帶你去看看射擊訓(xùn)練場!
“好。 毕奈ㄒ滑F(xiàn)在是真的開始崇拜厲南景了,夏暖暖去了附近一個甜品店,這些話堅(jiān)決不能讓夏暖暖知道,不然夏暖暖肯定不同意。
“那我媽咪呢?”夏唯一遲疑了。
“晚點(diǎn)有個表演,可以安排她去看表演。”厲南景笑著說道。
夏唯一真的滿足了,主動拉著厲南景手,“我以后肯定比你還厲害!”
“小混蛋!眳柲暇鞍讶吮Я似饋。
……
夏暖暖買完甜品回來后,剛想問什么時候回B市,厲南景就讓自己的隨從帶夏暖暖去原生島劇場。
莫名其妙被安排看了幾場表演,夏暖暖暖從劇院出來時,厲南景站在劇院門口,夏暖暖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
厲……夏暖暖眉開眼笑,小跑到厲南景跟前,“要回家了嗎?”
厲南景拉著夏暖暖的手,邊走邊回頭,“小夏,以后你不許對別人也這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