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厲簡薄的話漏洞百出,總是一套一套,讓夏暖暖分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厲南景真的是心狠手辣獨裁專治的人嗎?
夏暖暖望著眼前的男人,心里雖有些忌憚……夏暖暖手放在了浴缸的邊沿,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的話。
“說話。”厲南景聲音沒有起伏。
夏暖暖這才小心謹慎地抬眸,看向男人,“厲先生,”她被男人眼神盯得有些慌張,“我真的不記得了,厲簡薄說我在酒吧那天喝醉了,他沒有控制住,然后我們……”
她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注視著厲南景的表情,深怕男人露出鄙夷的神色。
“小夏,你喜歡他么?”男人松開手,他頭枕在浴缸上,目光在夏暖暖身上游移。
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閑散舒適的神情,審視著夏暖暖。
夏暖暖搖了搖頭,“我不清楚,厲先生,我可以出去了嗎?”她不喜歡這樣,厲南景的掌控欲遠遠超過自己能想象的,這人三言兩語就會讓自己失控,她在他面前,根本不能自己。
厲南景輕笑,伸手拉過夏暖暖,夏暖暖一個沒注意,直接跌進了浴缸里,整個身體趴在了厲南景赤裸的身上。
“厲先生,您在干什么!”她試圖站起身,厲南景的手橫在她腰際,夏暖暖身上被打濕了,手撐在男人胸前,聲音里都有些無地自容的羞恥顫音,“別這樣,我……”
“五年前,”男人在她耳邊緩緩說道:“你裝作啞巴,扮成男人的樣子,做我的護工,幫我搓澡的時候,我起了反應,我覺得自己像個變態,五年后,你跟我弟弟混在一起,一副蓄意無害的樣子幫我搓澡,我還是有反應。”
男人嘴唇擦過夏暖暖耳廓,聲線可刻意放得極為低啞:“小夏,你是真的單純還是另有所圖?”
夏暖暖心慌意亂,她急于掙脫男人的束縛,聽到男人一席話,夏暖暖心里更是難以平靜,“厲先生,您別這樣。”
厲南景放開了手,夏暖暖從浴缸了站起身,身上濕漉漉一片,“出去吧。”
夏暖暖低頭,心跳的厲害,轉身時又多看了眼男人,這一眼恰好落在男人小腹上,古銅色的膚色,精壯的肌肉,溝壑紋理深淺分布,一看就是長年累月鍛煉的身材。
本來就紅透的臉頰,這一眼后,仿佛能滴出血。夏暖暖心猿意馬,加上昨天晚上的夢,現如今再一親眼目睹男人的真身,她有些不爭氣了,轉身時雙腳打滑,直挺挺地又摔在了男人身上。
這一摔不要緊,臉正要不偏不倚壓在男人跨部。
“你是想整死我么?”男人臉上的表情頗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奈。
夏暖暖羞愧難當,一時忘記了接下去的動作。
“小夏,再不起來要被你壓壞了,還是說,你想試試,嗯?”男人的語氣有些曖昧的過分。
夏暖暖忙站起身,腿軟,剛站起身,就又被厲南景拽了下去,厲南景掰著她下巴,“厲簡薄是讓你來勾引我嗎?”
“不是,您別誤會。”她急著辯解,又覺得這樣姿勢很不妥當,雙手撐在厲南景胸膛上,整張臉通紅。
“那你這一來二去的,究竟什么意思?”男人低沉的聲音縈繞在夏暖暖耳側撩拔地夏暖暖不知所措,她呼吸紊亂,厲南景輕笑出聲,“要是你想勾引我,那就把戲做足吧,你這樣,我總覺得自己不正常。”
“不是的,厲先生,我真的沒有,剛才我不是故意的……”她解釋的都有些蒼白。
好在厲南景沒有再為難夏暖暖,松了手后,兀自闔著雙眸,夏暖暖沒敢多呆一秒鐘,迅速跑出了浴室。
夏唯一拿著一個小蛋糕,看見夏暖暖后,忙把蛋糕藏在身后,一本正經問夏暖暖:“你怎么了呀,是不是厲先生欺負你了?”
他這話剛好踩在夏暖暖尾巴上,夏暖暖瞥了眼他身后的蛋糕,“都睡覺了,你還吃蛋糕?”
“哼,廚娘給我的,拒絕別人很不禮貌。”夏唯一說得理直氣壯,看夏暖暖一身濕濕嗒嗒,“媽咪,你到底怎么了?”
“你早點睡覺,晚安。”夏暖暖十分窘迫,轉身把房門關了。
夏唯一還是頭一次吃閉門羹,莫名其妙。
次日,夏暖暖跟著厲南景去了厲江娛樂,她做的是厲南景生活助理,秘書簡單給夏暖暖培訓了一上去,不外乎就是總裁喝美式咖啡,總裁不喜歡太濃的香水味,總裁對貓科動物的毛過敏……
條條框框很多,夏暖暖拿著一摞譚秘書準備的文件,從培訓室出來,正好遇到了厲簡薄。
“暖暖,這兩天還好嗎?”厲簡薄穿著一身酒紅色西裝,邊走邊扯了扯領帶,單手擦著褲袋,嘴角上揚,“我大哥他是不是對你不好?”
“厲先生對我很好。”夏暖暖說。
厲簡薄嘴角依舊帶著笑意,“是嗎,暖暖,我是讓你去監視我大哥的,不是讓你跑去給我帶綠帽子,你可別忘記了,大哥執意要分開我們,他要的是孩子,你隨時有可能被他送走。”
“暖暖,”厲簡薄將夏暖暖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握住夏暖暖的手,目光深情,“暖暖,為了孩子,我們一定要齊心協力把我大哥整下臺。”
“你是不是對厲先生有什么誤解,我想你們其實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的,我總覺得他不像你說的那樣。”厲簡薄總給夏暖暖一種老謀深算的錯覺,她不得不提防。
厲簡薄甩開夏暖暖的手,“別被厲南景表面欺騙了,他當年把我關在他的島上,差點把我整死,這件事我記他一輩子,你準備一下,過兩天公司有個新的綜藝錄制,厲南景肯定會親自去一趟,你跟他一塊去。”
夏暖暖剛要拒絕,厲簡薄抬頭,眼神犀利:“暖暖,你放聰明點,別磨磨唧唧,我安排了人,你到時候只管拖住厲南景就好。”
“歷簡薄,你到底拿我當做是什么,你的傀儡還是你殺人的工具,我之所以會來厲南景身邊工作,不是因為你那些對我來說無關痛癢的計劃,我需要一個全新的開始,而不是處處受你監視,毫無人生自由!”
她說完這話,轉身就要走。
身后厲簡薄也撕開了溫和的面具,語氣陰森,“夏暖暖,你別不知好歹,要是你不聽我的話,我現在就找人做了夏唯一。”
做了夏唯一?
厲簡薄的話是什么意思?
夏暖暖回頭,一眨不眨盯著厲簡薄的臉,試圖從他那張怒目嗔視的臉上讀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你瘋了嗎,厲簡薄,你連自己親身兒子都不放過?”
“暖暖,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跟孩子好。”厲簡薄神情切換自如,又變得溫和了起來,“你只要乖乖配合我,事成之后,你要錢也好,也名分也好,我都可以你給你。”
夏暖暖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厲簡薄笑了一聲,兀自對他說道:“我準備偽裝一個交通事故,綜藝錄制后肯定會有聚餐,我已經買通了厲南景的司機,為了以防萬一,你那天盡量讓厲南景多喝一些酒,必要的時候給他下點藥。”
“我不會找這樣做的。”夏暖暖直截了當拒絕了。
厲南景拿出了手機,“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把我那乖兒子抓起來。”
“你——”
“暖暖,你乖乖配合我,等事情順利后,你的好處我一樣不少。”厲簡薄勾著唇角笑,“否則,你這輩都休想見到夏唯一。”
夏暖暖直冷冷楞地站在原地,外面陽光燦爛,室內溫度適宜,她卻覺得自己自己置身水深火熱之中,分不清走向。
為什么?厲簡薄是魔鬼嗎?連自己親身兒子都不放過?那個為了家產,為了一己之私心狠手辣的人,不應該是厲簡薄自己嗎?
夏暖暖忘記了自己是怎么離開的厲簡薄辦公室,她像是被人抽絲剝繭,那副身軀仿佛沒了靈魂。
“暖暖?”
夏暖暖抬頭,眼神有點飄忽。
站在夏暖暖跟前的是關小雅,關小雅穿著一件真絲印花長裙,一頭栗色長卷發,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氣質知性而又優雅。
前段時間經紀人剛幫關小雅弄了個大IP反派女二的角色,但是轉眼今天就被同公司的另外藝人搶了,關小雅演技一般唱歌也不行,經紀人現在的重心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自知道厲南景回了B市,關小雅現在一心想爬上厲南景的床。
但是,她根本連厲南景的面都見不上。
“暖暖。”見夏暖暖沒反應,關小雅又叫了一遍名字。
夏暖暖回過神后,看著這人,想起來了,這是昨天同葉安逸一起的女人。
“什么事?”夏暖暖問。
“你都知道了?”見她這態度,關小雅有點不確定了,夏暖暖是知道當年夜總會強奸自己的是厲南景了?
夏暖暖心事重重,看到眼前的女人,也沒了好臉色,“小姐,我不知道你指的什么事,要是你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暖暖,我是小雅啊,你不認識我了嗎?”自己只是拉了雙眼皮,除了打一些美白針,臉上也沒動別的部位,夏暖暖是真的不認識自己,還是知道那件事,故意跟自己這樣?
小雅?夏暖暖只是看著她,眼里不由得露出些迷茫的神色。
關小雅是聰明人,看到夏暖暖這反應,端倪著夏暖暖好一會,不確定地問她:“你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