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嘗嘗吧，我家自己炒的茶葉。我知道杭州的龍井特別有名，但是這個一定有自己的特點。”二龍為阿華、吉栩和盧曉峰都倒上了茶，招呼大家喝起來，“那個裴雯嘉呀，她們家不姓裴。我也是去年項目重開，在周邊村子收集育齡婦女資料時候看到她資料的。其實她的媽媽我很熟悉，但我一直不知道她還有這么個女兒�！�
“你們不是一個村的么？”吉栩疑惑道。
“是一個村的，但我還真不知道她生過裴雯嘉這么個女兒。而且你看呀，她這名字，太洋氣了，看著就像是大城市來的�！�
“她的名字確實很特別。她會不會是出去打工了所以你沒見過？”
二龍搖了搖頭：“照理說，裴雯嘉和我是差不多年紀的，我怎么都應該有小時候和她一起玩的一些印象。但是，我還真的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記憶�！�
“那你有問她媽媽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問了問了�！倍堈f起來還是挺興奮的，“就像你剛才手機里的那張照片，我去年也調到了她的身份證照。真漂亮，真的太漂亮了。我盯著她媽媽，我管她叫紅姑的，問了好久，她才更我撂了實話�！�
吉栩和盧曉峰對看了一眼，他們都感覺到要聽到關鍵的內容了。
“原來呀，裴雯嘉是她最早做這個代孕項目時候生的女兒，就連這個名字也是給她安排代孕的人指定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那人還指定了要把裴雯嘉放在這里養兩年，還要在這邊上戶口�！�
“這么奇怪？”
“就是呀。紅姑一開始還擔心那人不要孩子了，但是看在人家給了一大筆錢的份上就先養著。結果在兩年后，裴雯嘉還真的被接走了�！�
吉栩深吸了一口氣，消化著二龍講的事情。裴雯嘉，確實是克隆人項目在這里做的一個克隆人。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考慮，她沒有被直接帶走，而且放在這里養了做了兩年普通家庭的女兒，還報了當地的戶口。
那么下一步，應該確認一下這件事情和星岸的關系了。
吉栩問道：“我問一下啊，二龍哥，你知道雇用你的是什么公司嗎？”
“以前還真不知道，昨天阿華聯系我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算是在給著名的星岸集團打工。”
“那你知道以前那幾次扶貧項目都是什么公司在這邊做的嗎？”
這個涉及扶貧項目、公司的問題顯然讓年紀并不大的二龍有點迷糊。他摸了摸腦袋答道：“這個啊……其實我就是去年都這里來工作的時候才接觸到代孕扶貧項目。關于二十年前的那幾次，我都是聽上一輩人說的�！�
“他們是怎么說的呢？”
“他們說呀，那時候有點亂。雖然有人出錢造了這間附近從沒有過的這么大這么好的醫院，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很混亂的。每一個代孕媽媽都是由臨時雇用的代理人去聯系，按照人頭算提成獎勵。不僅有正規的代孕，還有一些代理人不知道從哪里接了些野單子來�！�
“野單子，是什么意思呢？”
“野單子就是不能在這間醫院里做的單子。那個把小孩放進肚子的手術，要在醫院外面找地方做。”
這個消息可是讓吉栩和盧曉峰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植入受精卵，居然還不在正規醫院做，這些人的膽子還真大。難道，真的有星岸集團以外的人在這里蹭著星岸集團悄悄地做了自己的克隆項目？
不對，沒那么簡單。星岸集團的克隆人項目經過層層包裝、層層偽裝，在這里是以代孕、扶貧的名義展開的。能夠知曉內情，并且吃準了有空子鉆、沒人調查，能夠在這里做“野單子”的，一定是對星岸集團和克隆人項目非常了解的人。
“通過野單子出生的孩子大概有多少？”
“具體數字我不清楚。但是有一點，野單子收的錢多，做野單子的家里條件會更好一點。”
“那么這個裴雯嘉……她是野單子嗎？”
二龍仔細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在我印象里，她家以前條件真的不錯。我覺得裴雯嘉她就是野單子代孕的，不然也不會那么奇怪，要在這里養兩年還要上戶口呀�！�
這時候吉栩的手機響了幾下，是有新的信息進來。
“不好意思。”吉栩拿起手機看了看，那是葉嘉良發來的信息。
“吉栩，我這邊查到，當年那個網紅YOYO，她的真名就叫裴雯嘉。但是她都以YOYO這個名字進行宣傳，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她的那個真愛，目前還沒有查到是什么來頭。”
裴雯嘉……葉嘉良在很多年前留意到過的網紅YOYO居然就叫裴雯嘉。這就更坐實了，裴雯嘉是YOYO的克隆體。是有人在裴雯嘉生病或者離世后在這里做的克隆，而那個人，一定清楚地知道星岸集團在這里的克隆人項目。
“二龍，有沒有可能幫我們問一下。裴雯嘉媽媽當年做她這個代孕的時候的介紹人是誰，或者最后把裴雯嘉接走的人是誰？”
“好嘞，我今天晚上回去一趟幫你們問問。”
盧曉峰眨了幾下眼睛：“不能打電話么？”
“這個……她家沒有電話，疊豐村的位置也不好，手機信號差，所以留在村子里的人都不習慣用手機�！�
“那我們現在就一起跑一趟吧。”吉栩提議到。
二龍帶著阿華、吉栩和盧曉峰走出醫院，準備一起坐上阿華的車。
二龍指著疊豐村方向說道：“我們先坐車，到半山腰的地方，然后要走上四十多分鐘�！�
“沒問題……”
吉栩回答著二龍的話，注意力卻被醫院門外一些圍觀的人給吸引到了。
水豐村雖然有著比疊豐村更好的房子，還有這件盡管空置著卻非常先進的醫院，但是這里的人口依然非常少。大概也只有今天這種有陌生人到來的情況，大家才會走出來看看熱鬧。
從看熱鬧的人群，可以看出這里真的都是老人、女人和嬰幼兒，成年男子都出去打工了。
其中有個女人，她牽著個應該剛剛才會走路的小女孩。小女孩睜大了她特別漂亮的眼睛看著吉栩他們。
她的眼睛，她的臉，她的樣子，吉栩在家里的相冊中看見過很多次，無比熟悉。
那是秦妍一歲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