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巽一開始并沒發(fā)現(xiàn)徐然被人拉扯,等走過來才發(fā)現(xiàn),不由得皺眉。
“徐然,這是怎么回事?”
徐然一臉苦笑,“沈總,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解釋。”
唐月一聽徐然喊這個中年人沈總,不自覺的松開手,“你是這里的經(jīng)理?”
在她的意識里,經(jīng)理才是最大的。
沈巽打量著她,“你又是哪位?”
“我是宋陽的媽媽,特意過來送宋陽過來面試。”
沈巽聽到這個名字,有些熟悉,片刻才想起來,這不是徐然推薦的人嗎?
“哦,原來是宋陽的媽媽啊,你們這是……”
唐月見沈巽的口氣緩和不少,心中大定,難怪宋陽說面試就是走一個過場,老板都知道她的名字,足見重視,可不就是走個過場。
唐月直接把徐然推到后面,粗著嗓門說道:“你就是老板吧,咱們的面試是不是通過了?人也見到了,過場也走完了,剩下的就是談談薪水,我覺得實習期的工資有點低,而且,我女兒這么優(yōu)秀,怎么會有實習期這么不合理的規(guī)矩,我看得改改。”
沈巽愣住了,他轉頭望向劉主管,劉主管只能攤手。
他又看了看徐然,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然淡淡說道:“沈總,你就當我沒給打過那個電話。”
什么,唐月和宋陽回頭看著徐然。
他真的給圣泉的老板打過電話?
難道宋陽接到面試通知,也是徐然出的力?
這怎么可能。
沈巽聽到徐然這么說,臉上總算沒那么為難。
“劉主管,既然人家大老遠跑來,你就加一場面試,一切按照你們?nèi)耸虏康囊蟆!?
劉主管點了點頭,“好的,兩位,請跟我來。”
劉主管直接領著唐月母女來到大堂旁邊的休息區(qū)。
唐月還抱怨他們怎么對宋陽這么不重視,連杯水都沒有。
劉主管強忍著扇她巴掌的沖動,看著宋陽,“宋陽,抱歉的通知您,你的條件不符合圣泉的用人條件。”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宋陽耳邊炸響。
她猛地站起來,“你說什么?我不符合你們的用人條件?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劉主管冷著臉,“我沒時間跟你開玩笑,說實話,你沒有一項能符合圣泉的要求,哪怕別差太多,我也能酌情考慮。”
“夠了!”宋陽一把抓過自己的簡歷,“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們這個破地方,我還看不上。”
說完,她轉身往外走,唐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么大的落差,一時間,讓她無法接受。
劉主管嘆口氣,起身要離開,唐月忽然攔住他,“劉主管,我女兒這么優(yōu)秀,怎么會不符合你們的條件呢?這樣吧,工資就這樣,我們先不加了。”
“哼,阿姨,你想什么,本來我不應該說這些,可人總要認清自己,你女兒無論是學歷還是工作經(jīng)歷,都毫無亮點,說句不客氣的,就算圣華招保潔員,都不會考慮她……”
“什么……”唐月倒退兩步,險些栽倒。
……
沈巽辦公室里,徐然掏出地圖。
沈巽帶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展開,動作十分輕柔。
七尺殘卷,緩緩展露在他眼前,沈巽張大的嘴巴,就再也沒有合攏過。
“這……這是地圖?”
“沈總好眼力,而且是秦朝的地圖。”
沈巽猛地扭頭看他,“你怎么這么肯定。”
徐然當然不會告訴他,這里面還有一把荊軻刺秦的匕首。
文物藏的樂趣,就在于探究古人的點點滴滴,加以腦補。
一件東西若想賣到好價錢,首先得有一個好故事。
荊軻刺秦的故事,小孩子都知道。
徐然稍加潤色,再配上這實打實的絹布材料,沈巽已經(jīng)無法自拔。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啊,徐然,太感謝你了。”
徐然晃動著紅酒杯,“沈總,你可不能用幾聲感謝,就想殺我價啊。”
沈巽一擺手,“怎么會,這是無價之寶,任何殺價都是對它的侮辱,這樣吧,你開個價,我絕不還價。”
徐然心里早有預期,他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千萬?沒問題!”
臥槽……
徐然看著自己的手指,他本來想要三百萬。
這張圖珍貴是珍貴,但殘破的太厲害,說實話,如果沒有荊軻刺秦這個故事,沒人覺得這是秦朝的版圖。
喊出三百萬,他都覺得有些無恥。
而,沈巽竟然誤以為是三千萬,最關鍵是,他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徐然不禁內(nèi)心苦笑,我終于明白古人總說沉默是金,的確不欺我啊。
既然如此……
徐然又拿出那件藏傳菩薩青銅像,沈巽整個人都不好了。
叮,兩個高腳杯碰到一起。
“來,為了慶祝我喜獲至寶,咱們干一杯,兄弟,咱倆真是有緣啊,我只恨沒早幾年認識你,今天這兩件東西,深得我心,莫說一個億,就算再多加一個億,我也沒二話。”
沈巽滿面紅光,到了他這個年紀和階層,錢早已經(jīng)不能讓他高興。
唯有一件件珍品、孤品,才能讓他品嘗到初戀時的悸動。
卡里多了一億三千萬,還有面前十萬塊一瓶的美酒,徐然這幾天被奇葩母女折磨的苦悶,這才一掃而空。
兩個人正閑聊,秘書走進來。
“沈總,外面有位鄭先生說是有急事找您……”
沈巽放下酒杯,“我的老朋友鄭一品,兄弟,給你引薦一位大佬,你沒意見吧。”
徐然搖了搖頭,多認識點人,也不錯。
秘書把人領進來,徐然搭眼一瞧,眼睛不免有些刺痛。
大佬不大佬,先不說。
近來的一男一女,不禁相貌上很有夫妻相,連衣著打扮也都是一個風格。
壕無人性!
男的一身豹紋外套,腳下鱷魚皮靴,脖子上掛著手指粗細的大金鏈子,中間墜著一個玉佛。
女的更夸張,同樣是豹紋外套,腳上紅色恨天高,脖子上戴著由幾十顆碎鉆組成的項鏈,中間墜著是翠綠翠綠的祖母綠石,身材好是好,可惜臉上的傲慢破壞了整個人的美感。
“老沈,你還有心思喝酒,我的事,你上心了沒有……”
沈巽一拍腦袋,“哎呦,老鄭,抱歉抱歉,我最近實在是太慢了,馬醫(yī)生那邊,我忘記打招呼了。”
鄭一品眼睛瞪得像銅鈴,“好你個沈巽,真不拿我這個大股東當回事,虧我把你當老朋友。”
旁邊,濃妝艷抹的貴婦也是一臉不滿,“沈總,我家老鄭一直等著你的消息,沒想到,你壓根沒放在心上,害我白白浪費一個排卵期。”
沈巽滿臉尷尬,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幾分鐘后,他掛掉電話,表情有些歉意。
“老鄭,我真的跟你道歉,是我的疏忽,馬醫(yī)生現(xiàn)在在國外參加研討會,一時半會回不來,你看……”
鄭一品猛地一拍桌子,就要發(fā)作。
沈巽見徐然在旁邊,眼睛忽然一亮,怎么把他給忘了。
徐然不就是中醫(yī)嗎?
管他醫(yī)術怎么樣,先應付這個場面。
“老鄭,你先別拍桌子,我給你介紹一位青年才俊,徐然,薛家醫(yī)館的首席中醫(yī)師……”
徐然一驚,我什么時候成了首席。
沈巽不停地給他使眼色,眼神里滿是哀求。
徐然會意,只能主動伸出手,“鄭先生,鄭太太好。”
鄭一品哼了一聲,壓根沒理他。
沈巽有些尷尬,“徐然你別介意,老鄭不是沖你,是怪我,鄭一品,一品投資公司的老板,這位是他太太,林靜。”
徐然不由得多看鄭一品一眼,難怪他覺得這個名字這么熟。
去年,薛家醫(yī)館遇到財務危機,險些破產(chǎn),薛清心找到這個一品投資公司,想要求的投資,不僅被拒絕,還被投資經(jīng)理好一通奚落。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