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珍筱心里涌現出生生的絕望,上次面對三爺的時候雖然她心里驚慌害怕,但還沒有這種感覺。
因為她當時被抓前給路風打了電話,心里抱有一絲僥幸的希望。
而路風真的如同自己所希望的一樣,及時趕到救了自己。
可現在,她是被這幫家伙劫持的,別說有人來救自己,恐怕路風和父母還根本不知道自己失蹤的消息。
“你們這幫人喪盡天良,豬狗不如,警察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人到徹底絕望的時候,原本的害怕和恐懼便化成了悲憤的情緒,使得傅珍筱忍不住怒罵。
“死到臨頭嘴巴還這么惡毒,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對旁邊一個國字臉,面色沉著的漢子問道:“阿光,你看看這臭丫頭該怎么處理比較合適?”
叫阿光的漢子眼中閃爍著森寒的光芒,緩緩說道:“如果這丫頭臉沒被三爺劃破,至少可以賣個很不錯的價格,現在的話可能有點困難了,我看給她做個檢查吧,如果身體健康,那還可以賣賣器官。”
“嗯,跟我想的一樣,你打電話讓楚醫生過來,就說有活了。”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
“好的,威爺,我這就去辦。”阿光說著離開。
聽二人剛才的對話,傅珍筱一顆心沉到了谷底,這幫家伙簡直完全沒有人性,居然還做販賣活人器官的勾當,不由悲憤道:“我咒你們不得好死!”
謝威冷笑一聲,并不生氣,用眼神示意幾個手下。
其中一人站了出來,又拿出一條濕毛巾,上前捂住傅珍筱的嘴。
傅珍筱竭力掙扎,沒掙扎兩下便渾身無力,頭腦發昏,雙眼一番,再次暈了過去。
另一邊,警察的搜尋工作在分秒必爭的進行著。
朱隊帶人按照交警隊提供的線索,來到了那條國道邊的水泥路。
幾輛警車沿著水泥路一直沿途尋找,中間經過幾個村落,朱隊立即派人去問話。
時間這么一耽擱,天色便晚了。
可是村民都說沒看到什么面包車和出租車的身影。
當然也有個把人是看到的,但是據他們提供的時間,和兩輛車消失的時間相差太大,所以可以斷定并不是警方要尋找的兩輛車。
而且,警方也了解到,沿著水泥路一直開,會遇到兩個工廠,在往前,便是石子路,最后就到了山區,車子沒法上山。
搜尋工作困難重重,但是考慮到傅珍筱的安全,朱隊立即打電話給省里,抽調支援,來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當然,最值得注意的目標還是兩個工廠,再找不到的話,只能進山搜尋了。
局里傳來濕毛巾的化驗消息,經過化驗,毛巾中含有藥性很濃的合成迷藥。
迷藥的原材料一般只有在中藥房才能買的到。
朱隊立即下令,調查全市中藥房的情況,有沒有人在最近幾天買過那些原材料。
瀟湘市中藥房一共十三家,要一家家排查也極為困難。
但是沒有更多的線索,只能這么做了。
警方不遺余力的連夜追查傅珍筱的下落,路風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再這樣下去,不等找到傅珍筱,恐怕歹徒已經殺人滅口了。
不過說來也怪,按他的想法,歹徒應該是利用傅珍筱作為人質來威脅自己,但是直到天黑,路風沒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難道自己思考的方向不對嗎?
如果問題不出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在傅珍筱自己身上。
傅珍筱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才導致被仇家劫持呢?
路風絞盡腦汁,腦中突然靈光一現,馬上對朱隊說道:“綁架傅珍筱的一伙人,會不會和那個三爺的被抓有什么關系?”
朱隊愣了一下,正色問道:“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路風將自己的理由告知,又補充道:“珍珍非常善良,一般都是主動幫助別人,平時根本沒惹過什么仇家,最近得罪的人恐怕只有那個三爺了。三爺既然敢做這種靠小孩當乞丐為他賺錢的勾當,背后一定還有大的組織,能不能按這條線索進行調查?”
朱隊點了點頭,覺得路風的話很有道理。
他跟搜尋的手下打了個招呼,吩咐一旦有情況立即匯報,然后和路風一起去了趟看守所。
在路上,朱隊又告知路風有關三爺的情況。
三爺本名叫謝輝,年輕的時候就游手好閑,經常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因為一次在商場偷東西,被發現后不小心誤傷商場的保安,導致被捕入獄,三年六個月的服刑時間結束,才被放出來,這些年一直在社會上混。
他有兩個兄弟,老大叫謝威,倒是個老實本分的實名,在市區邊緣經營一家游戲廳和網吧,近年來生意還不錯。
老二謝遜,讀書的時候就打架斗毆,高三那年跟社會一幫小混混火拼,結果被小混混砍死了。
謝輝從監獄出來后,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接觸到一個叫盧偉的人販子,然后就鬼迷心竅,在人販子的蠱惑下,做起了乞討撈錢的營生。
至于那些缺胳膊斷腿的兒童乞丐,都是從盧偉那買來的,有的在賣給他的時候已經殘廢了,有的是完好無損的,這其中有不聽話的,還時不時想要趁機溜走的,或者乞討賺不到錢的,也都被謝輝變成了殘廢。
路風聽在耳中,心里格外憤怒:“這幫家伙,沒有一點人性,真應該被槍斃!”
朱隊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這種事換做任何有正義感的人都會義憤填膺,何況是我們警察?但你也知道,現在國家法律還不健全,被不少不法分子鉆了空子,而且為了錢和利益,才會不顧一切做這種道德淪喪的事。”
“那個盧偉呢,現在情況怎么樣?”路風問道。
“已經逃到省外去了,我們前幾天已經聯系當地警方對其進行通緝,順利的話會很快落網。”朱隊解釋。
“除了盧偉,謝輝難道沒有其他的同謀嗎,或者背后有什么組織支持?”路風追問。
“不知道。”朱隊搖了搖頭,“謝輝錄口供的時候只招出了盧偉,而且承認沒其他同謀了。”
路風想了想,心中一動,問道:“從監獄出來,他有沒有跟他大哥謝威聯系過?”
“沒有。”朱隊回答,“據謝輝說,在進監獄前,大哥謝威就看不慣他的行事作風,早就鬧崩了,從監獄出來更是從來沒聯系過。”
“一次也沒有?”路風又問。
“我們也對此有所懷疑,所以調查了謝威最近幾年的動向,真的沒跟謝威有過任何接觸。”
“就算鬧崩了,畢竟是親兄弟,怎么可能這些年沒有一次交際,我覺得有點可疑。”路風回答。
“等見到謝輝,我們再問問。”朱隊說道。
50分鐘的路程,二人趕到了看守所。
朱隊亮出身份,找到了主要負責人,最后終于見到了謝輝。
謝輝穿著黃馬甲,手里戴著手銬,頭上還裹著繃帶,很狼狽的在獄警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當看到路風的時候,謝輝頓時露出害怕的神色,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卻被獄警催促繼續前行。
謝輝無奈,只得坐到了二人對面。
“謝輝,這次來,我們是想要問你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朱隊嚴肅道。
“警察同志,我已經把我做的事都交代了,還供出了人販子,現在已經悔過了,正等著判刑,你們還想怎么樣啊?”
朱隊沒理會謝輝的話,冷冷問道:“我來問你,除了人販子盧偉之外,你還有沒有別的同謀?”
“老大,你都問過我多少遍了,沒有就是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謝輝目光堅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