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幾個服務員頓時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紛紛表示要忙工作,各自散開。
看她們古怪的舉動,我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
而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挑,長得很漂亮的女人走了過來,笑著問我道:“你好,先生,我是這里的領班,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前臺小姑娘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是熏姐姐的弟弟,又告知熏姐姐車禍住院的消息。
那領班聽了也是個格外震驚,隨即關切問道:“熏姐現在在哪家醫院,要不要緊?”
“做了手術,還沒脫離生命危險。”我神色有些黯然,能感受到這位領班發自內心的關心,如實告訴她熏姐姐所在的醫院。
領班聽了馬上說道:“我今天中午就過去看他,小伙子,別擔心,熏姐平時對我們都很好,她那么善良的一個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點了點頭,轉移話題道:“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熏姐姐在這里上班的情況,最近有沒有得罪人之類。”
“為什么這么問?”領班詫異道道。
“因為熏姐姐不但出了車禍,還被人打成重傷,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些她的情況,說不定能找到打傷她的人。”我面色凝重的解釋道。
聽了我的話,領班沉默了,猶豫了半晌,才低聲說道:“你跟我來一下。”
我愣了一下,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事,剛才幾個服務員就露出為難的表情,現在領班又十分神秘,讓我更加確信了這點。
漂亮的領班把我帶到了安全通道,這里沒人,她才謹慎的說道:“本來,這件事我們老板是不讓我們說的,因為事關酒店的名譽,但既然你是熏姐的弟弟,我也就不隱瞞了。”
她頓了一下,才壓低聲音道:“其實,就在昨天早上,熏姐和我們酒店的一個客人發生了爭執,因為對方說她偷了錢包,熏姐這么好的人,而且在酒店兢兢業業做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會偷別人的錢包,最后真相大白,原來是前臺小姑娘收了客人的好處,要誣陷熏姐。”
聽到這番話,我頓時皺起了眉頭,趕緊問道:“他們為什么要陷害熏姐姐?”
“可能,熏姐之前就和他有過節吧,那男人氣的離開酒店的時候,熏姐還追了出去,說了兩句話,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領班如實回答道。
聽領班的話,我面色不由沉了下來,這個男人有很大的幾率就是將熏姐姐打成重傷的人。
因為他們之前就有過節,昨天早上又趁機誣陷熏姐姐,結果被識破。
“你知不知道那男人叫什么?”我追問道。
“額讓我想想,”領班皺起了秀眉,“他沒有住酒店,我們也沒能登記到他的證件,但好像聽他們說,叫什么陵的。”
“什么陵?”我愣了一下,追問道。
“真的想不起來了,不過他長得倒是挺斯文帥氣的,戴著黑框眼鏡,顯得很有風度的模樣。”領班說著又仔細形容了一下對方的相貌。
根據她的形容,我渾身一震,終于想起了她說的姓名中一個“陵”字。
徐少凌,我饒不了你!
一瞬間,我神色變得格外陰沉,臉比鍋底還黑,緊緊握住拳頭,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領班被我的表現嚇了一跳,有些緊張的問道:“先生,你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盡量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和仇恨,說道:“沒事,太感謝你了。”
隨后,我就離開了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我立即給魯局打電話。
電話接通,魯局笑著問道:“小峰,都快兩個月過去了,你還是第一次給我打電話,真把我這個上司忘了是不是?”
我知道魯局在開玩笑,不過我現在沒心情說笑,開口敷衍道:“沒有,只是不想打擾你。魯局,我遇到了麻煩。”
“就知道,你小子沒事不會找我,說吧,什么事?”魯局問道。
我絲毫不隱瞞,將有關熏姐姐的事如實告之,并將酒店領班告訴我的情報給魯局描述一遍,最后說出了我的分析。
聽到我的描述,魯局沉默了幾秒鐘,有些為難道:“小峰,先別著急,雖然我很想幫你,但這畢竟不是什么太過嚴重的案子,按理說輪不到我來插手,我給江城市公安局打個電話,找個人配合你。”
我連忙向魯局道謝。
過了一會,我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是個中年人的聲音,自我介紹是派出所的所長,頂替靜姐的位置,名叫杜建軍。
聽說是頂替的靜姐位置,我心里不免有些難過和傷心,想起了以前和靜姐一起辦案時的日子。
見我一直不說話,杜建軍就問道:“陸峰同志,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想到了靜姐。”我反應過來,回答道。
“余靜是我們警隊的驕傲,在這個頂替她的位置,我一定盡最大努力和她做的一樣好。”杜建軍也有些感嘆,跟我做了承諾。
杜建軍問我在哪里,他說他來找我。
我說還是我去派出所找你吧。
我打了輛車,半小時后來到了靜姐以前所在的派出所。
在派出所找到了杜建軍,他長著國字臉,神色很嚴肅,一臉的正氣。
當我提出自己名字的時候,他才露出了一絲笑意。
也沒多廢話,跟我倒了杯茶,就問起了熏姐姐的情況。
我如實回答,將告之魯局的情況又跟他說了一遍。
杜建軍聽完不禁皺起了眉頭:“雖然,你分析的不錯,徐少凌和尉遲熏有過節,但不一定會真的做出找人重傷他的事,我們需要的是證據。所以,你現在先不要妄下定論。剛好,這個案子是我下面的人接手的,我把他們叫來問問。”
不一會,我就看到了早上在醫院對司機進行調查的兩個警察。
我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兩個警察有些詫異,估計沒想到我和他們的所長是朋友。
杜建軍隨即就問他們,案發現場調查的情況怎么樣,有沒有發現什么線索。
兩個警察彼此對視一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沒有向交警大隊調出那條路段的監控錄像?”杜建軍隨即又問。
“那條路段比較偏僻,平時行人和車輛就少,也不是什么居民區,商鋪,因此基本沒攝像頭,所以沒法查出當晚的車輛是什么車。”其中一名警察如實回答道。
聽到這話,杜建軍頓時面色變得凝重起來,想不到案子這么復雜。
剛才說話的警察繼續介紹道:“將傷者打成重傷的,據傷口初步推斷,是三個以上的壯年男子,手持棍棒一類的鈍器造成的。但現場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和線索,所以沒法從這些線索調查。只能通過調查傷者最近有過過節的人,從而查出案件的嫌疑人。”
杜建軍想了想說道:“你們馬上查一下一個叫徐少凌的人的資料。”
兩個警察點了點頭就去了,不一會,他叫杜建軍過去看。
搜索到的信息,全國一共有十三人叫徐少凌。
從15歲到65,各個年齡段都有,其中12人是男子,還有一個是女子。
從這里面排除,很輕松的排除掉8人。
剩下四人,基本都是三十多歲的男子。
通過身份證上顯示的家庭住址,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戶口落在青州市的徐少凌。
對于這個徐少凌,我當初只從林琳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具體信息一概不知。
但是看到這個青州戶口的,我立即斷定道:“就是他!”
兩個警察看了杜建軍一眼,征得同意后,就鎖定了徐少凌,繼續進一步調查。
雖然他身份證上有戶口的地址,但不能夠就此確定是他現在的住址,所以調查起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杜建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先別急,找到他的家庭住址,我就立即聯系當即的派出所,配合我們進行調查。”
我心里已經認定了是徐少凌。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和熏姐姐產生過節的,但是他先是在我和林琳之間挑撥離間,現在又重傷了熏姐姐,我絕對饒不了他。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揪出來。
杜建軍讓我在派出所等待,據估計,查出徐少凌的現在的住址,大概需要半天時間。
我等不了了,跟杜建軍說我出去吃個飯。
杜建軍說點外賣,我拒絕了。
出了派出所,我深吸一口氣,立即打車去了林琳所在的學校。
這次去找林琳并不是要澄清什么,現在我沒那個心思。
我關心的是徐少凌那混蛋在什么地方,她一定知道。
大約四十分鐘左右,我到了林琳學校的校門口。
站在校門口,我心里不免有些悸動和傷心,畢竟一個多星期前,我和林琳才正式分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但想到熏姐姐現在還躺在醫院,生死難料,我頓時堅定了決心,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進入校門。
現在是中午,進出的學生很多,所以我進去也沒受到什么阻礙和盤問。
林琳所在的班級我知道,她以前跟我說過,所以我徑直去找到高三她所在的班級。
站在教室門口,看到里面稀稀落落幾個學生。
有的在說笑,有的在做作業,有的在睡覺,但卻沒見到林琳。
我徑直走了過去,朝坐在第一排的一個女生說道:“你好,請問一下,林琳是在這個班級嗎?”
那女生個子不高,長得挺清秀,眼神清澈透亮。
或許是我直接的問話讓她有些不適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點點頭,問道:“你找林琳有什么事嗎?”
“我是她男朋友。”我回答道。
聽到我的話,不管是那女生,就連班級里幾個男生也格外驚訝,全都注視著我,像是不相信我是林琳男朋友一般。
而就在這時,那女生目光突然穿越我,注視到教室門口的方向,笑著說道:“林琳,你來了。他說是你男朋友,要找你。”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震,不自主的轉身,然后就看到那抹熟悉靚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