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上了高速公路,依然沒逃過死神的追擊,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顧一切的逃跑。
可是后面的suv車速也不慢,我甚至能想到車上的殺手猙獰冷酷的嘴臉。
一顆子彈從后車窗穿入,由于我十分謹慎的低頭開車,所以并沒有中槍,不過這次車子擋風玻璃徹底碎裂。
現在除了兩邊的車窗,整個車子處于一種前后灌風的狀態。
呼嘯作響,伴隨著槍聲,當真是驚險萬分。
“他們又追近了,快,快呀!”方曉曉似乎已經適應了一點,這時候還不忘提醒我。
我倒是想快,可現在已經是最快速度了。
沒想到就在這時,后面又傳來密集的掃射聲,這回并不是后面的suv對我們采取的行動,而是suv后面多了三輛并肩而行的轎車。
看樣子并不是警車,而且車上的人都拿著沖鋒槍,一致將目標對準了suv。
這回輪到suv不停躲閃子彈,狼狽逃竄。
而我們的車子終于免受傷害,瞬間就拉開了和suv的距離。
過了十五分鐘,身后的槍聲也聽不見了,我們好像暫時脫離了危險。
但我心里依舊不敢大意,保持著最快的速度在高速公路疾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晃已經是一個小時了。
自始至終再沒看到suv的蹤影。
我心里長吁一口氣,這個時候,應該能確定基本安全了。
“喂,你們怎么樣,先躺在后座休息一會吧,現在應該沒事了。”我對蹲在車座下的兩個女孩說道。
兩個女孩今晚算是受到了徹底的驚嚇,比之上次不遑多讓。
她們將車座的碎玻璃小心的給清理干凈,才頹然坐到車上。
兩個女孩的面色依舊蒼白,尤其是關小云,嬌軀一直在顫抖,到現在還沒能從害怕中安定心神。
方曉曉倒是好一點,忍不住說道:“早知道差點丟掉性命,我就不應該跟你出來。”
我只感覺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僵硬,下意識的松開一些,冷嘲熱諷道:“要不是跟著我,估計你死的更快。他們是沖著你來的,我不帶你來,我們還不會受到這種危險。”
方曉曉神色暗淡下來,不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她又忍不住問道:“他們是誰,為什么一直要追殺我?”
“這你就得問你爸了。”雖然我知道答案,卻不會告訴方曉曉。
方曉曉追問:“你知道?”
“不知道。”我說道。
“那剛才幫我們對付追殺我的那些人的最后三輛車又是誰呀,看樣子不像是警察?”看樣子方曉曉腦子還算清醒,居然知道問我這個。
“不知道。”我還是一樣的回答。
不過心里已經能猜到,既然不是警察,但又有這樣精良的裝備,而且是幫我們對付suv,除了方曉曉父親的人,也沒有別人了。
在昨晚的事情發生后,就聽說方落山要在警校外安排保鏢。
剛才救我們的人很大可能性就是方落山派出的保鏢,不過他們不知什么原因,卻到現在才趕到迎救。
不過還好,并沒有出人命,也算是非常及時了。
接下來方曉曉沒再和我說話,而是拉著關小云的手,小聲安慰。
關小云稍微冷靜一些,微微搖頭,嘴唇還有些發白,說我沒事。
不一會,她們就躺在后座睡著了,估計因為剛才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嚇壞了,導致身心疲憊。
不過車子前后痛風,我擔心她們因此著涼,把車子靠右邊緊急停車帶停下,脫了外套給熟睡的她們披上,這才重新啟程。
雖然今晚我們都嚇得不輕,但好歹也算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我的心思又轉移到了熏姐姐身上。
希望她如同關小云安慰我所說的一樣,吉人自有天相。
凌晨四點左右,車子總算到了江城。
我將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兩個女孩也醒了,臉色好了不少。
我告訴她們到了。
兩個女孩這才慌慌張張的下車。
方曉曉和關小云跟著我,三人一起進了醫院。
熏姐姐的手術剛剛完成,她已經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但情況不容樂觀。
熏姐姐的父母也都來了,是醫生后來通知上的。
警察也在,一共兩個警察,正在給一個中年人錄口供。
我讓兩個女孩在外面等著,一個人進了病房,熏姐姐的母親坐在床邊小聲哭泣,她父親也是一臉的痛苦之色。
我進去之后,禮貌的叫了一聲伯父伯母。
當初過年的時候在熏姐姐家里做客,她父母對我都很好,也很熱情。
他們也認出了我,熏姐姐父親勉強打了個招呼,熏姐姐母親依舊不停小聲啜泣。
我問伯父熏姐姐的情況。
伯父滿臉的愁容,長嘆一口氣說道:“醫生說了,還沒渡過危險期,三天之內如果不醒,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哎,這都是造的什么孽!”
我也很想弄清楚熏姐姐為什么會傷成這樣,但看樣子兩老口也不知情,現在知情的恐怕是外面的警察和正在被問話的那個中年人了。
我忍不住走到熏姐姐的床前,默默看了熏姐姐一眼。
熏姐姐傷的很重,頭上身上都裹著繃帶,只露出一個眼睛,但是緊閉著,根本不知道我們就在她面前。
我心里格外難過,看熏姐姐傷成這樣,眼圈不禁紅了。
我想起了以前經常住在熏姐姐家,和熏姐姐一起的開心事。
和她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切在家里看電視,一起去見她相親的對象,晚上聽她房間內的動靜,偷窺她的一些私密事,遇到困難和傷心的事總會抱著她哭泣,也經常和她開玩笑,然后自然而然發生的關系。
一切的一切,歷歷在目,仿佛尤在昨天。
熏姐姐給我帶來太過的關心,太多的快樂,太多的柔情,也教會了我很多道理,我一步步堅持走到今天,很多次都感覺自己撐不住了,要不是熏姐姐的關懷和幫助,我想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我。
而現在,她被人打成重傷還出了車禍,躺在病床,我卻根本無能為力,只能心里為她祈禱。
我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指甲深陷掌心,一顆眼淚也隨之從眼眶滑落。
我心里暗暗發誓,放心吧,熏姐姐,誰打的你我一定會查清楚,撞你的人也難逃法網!
默默看了熏姐姐良久,我才慢慢從病房退出,一只手抹了一把眼睛,深吸一口氣。
兩個女孩走上來,關小云關切的問道:“陸峰,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目光轉向走廊上的兩個警察和正在被問話的中年人,一步步走了過去。
我叫了一聲警察同志,然后詢問他們熏姐姐的有關情況。
其中一個警察說道:“他是司機,不小心撞的尉遲熏女士。”
那個中年司機也是一臉的沮喪和難過,欲哭無淚道:“小伙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我車子開的好好的,那女的就突然沖了出來,而且全身是血,大半夜的,而且周圍又沒人,我以為是鬼,等剎車的時候根本來不及了。撞了她的第一時間我就把她送來醫院,小伙子你放心嗎,我絕對不會抵賴,說到底是我撞傷了她,她的傷勢我全權負責。”
中年司機還算有良心,不過聽說熏姐姐全身是血的沖到馬路中間的時候,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問兩名警察怎么回事。
剛才說話的警察表示,他們去過案發現場調查,看到除了馬路中間被撞的一些痕跡外,路邊還有血跡,而且根據傷者的傷口,初步斷定應該是遭受三人以上的壯年男子圍毆,并用棍棒一類的鈍器進行打擊才形成的傷口。
至于重傷傷者的人究竟是誰,警察需要進一步調查。
聽了警察這番話,我眼睛變得通紅,拳頭捏的更緊了。
熏姐姐那么善良的女人,為什么會遭受別人毒打導致重傷。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把打傷她的人給找出來。
離開醫院,已經是早上六點,現在是秋季,天雖然沒有夏天亮的那么早,不過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有不少店鋪開戰,行人車輛也慢慢增多。
我先為兩個女孩找了一家賓館安排入住,將車子送到4s店維修,隨后帶著兩個女孩去吃早餐。
奔波了一晚,而且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嚇,當真是又累又餓。
她們吃了早飯就回賓館休息。
早飯我一口沒吃,送她們回賓館后就離開了。
我想,這里是江城,即便方曉曉被人追殺,相隔這么遠,他們也無法確定,我們就在江城,要調查肯定需要一段時間,所以以目前情況來看,方曉曉這幾天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隨后,我去了醫院。
索性,熏姐姐父母還沒有走。
我就跟伯父伯母詢問有關熏姐姐的情況,最近有沒有得罪人之類。
他們很迷茫的搖頭,伯母哭著說她女兒那么好,基本不和別人結怨,怎么可能得罪人。
詢問無果,我嘆了口氣,離開醫院。
想了想,又去了熏姐姐工作的地方。
熏姐姐在酒店工作了好幾年,平時都是跟她的同事在一起上班的。
我想,如果熏姐姐得罪了什么人,她的同事一定明白。
當我進酒店的時候,前臺立即招呼我,問我住酒店還是吃飯。
我跟她說,我不是住酒店,也不是吃飯的。
前臺頓時皺起了眉頭,臉色也板了起來。
“不住酒店,不吃飯,那你進來干什么?”前臺女孩小聲嘀咕了一句。
我面色嚴肅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是為我姐姐尉遲熏而來,她昨晚被人打成重傷,又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想問你們一些事情。”
“什么?熏姐出車禍了?”前臺女孩大吃一驚。
酒店其他幾個服務生也圍了過來,一臉的詫異。
“怪不得剛才打尉遲經理電話是關節,沒想到居然出了這么大的事!”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服務員說道。
“我這次來,就是想問一下,你們知不知道我姐姐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或和別人發生過過節之類?”我立即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