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的那一刻,警隊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胡局和趙隊。
趙隊既震驚又惱火:“不是不能開槍嗎?怎么就開槍了!開槍之前怎么也沒給我匯報!”
胡局也很清楚,即便他不是狙擊手,也知道現(xiàn)在的情勢不容樂觀。
現(xiàn)在居然有狙擊手不聽從命令提前開槍,萬一射殺人質(zhì),那就是重罪!
就連他和趙隊,也要跟著受牽連!
胡局生氣的同時,不忘查看幾名綁匪。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亂成一團。
不過看樣子三名人質(zhì)似乎沒事,還安然無恙的站著,只是臉上和身上濺了鮮血,都驚恐的想要逃跑。
幾名人質(zhì)氣急敗壞,破口大罵,讓三名人質(zhì)老實點。
因為他們已經(jīng)從剛才的四名同伴,減少到了三名。
中槍的是手拿沖鋒槍的飛機,被一槍爆頭,腦袋都打爛了。
三名匪徒當即亂了陣腳。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如此鐵桶陣型,飛機甚至還是躲在高大中年人質(zhì)正后方的,居然被一槍爆頭。
即便他們,也根本沒任何把握,在不射到人質(zhì)的情況下命中飛機,然而現(xiàn)在人質(zhì)沒事,他們的同伴卻被當場爆頭擊斃,說明對方的狙擊手中一定有高手!
這讓他們心里很不安,也非常憤怒。
明知道自己手里有人質(zhì),居然還敢開槍,簡直就是找死!
黑皮原本還十分平靜的心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距離死亡如此的近,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游走在刀尖上的場景。
他氣急敗壞,將方曉曉一把揪住,死死擋在自己身前,槍頂著方曉曉的腦袋,憤怒:“艸你嗎,不知道我們手里有人質(zhì)嗎,居然敢開槍!叫狙擊手都撤了,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他!”
聽到這話,警隊嚇了一跳。
胡局立馬站了出來,大聲道:“別沖動,別沖動,我們一定滿足你的條件,馬上將狙擊手撤離現(xiàn)場!”
他心里又驚又氣,更多的是擔心。
這個開槍的狙擊手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射殺了一個匪徒,但現(xiàn)在還有三個。
另外三個匪徒惱羞成怒,當場將手里的人質(zhì)擊斃怎么辦?
就算有射殺的把握也要聽從他和趙隊的命令,讓幾個狙擊手同時開槍射擊,確保幾個綁匪在一瞬間全部被擊斃的情況下,才能最大程度保證人質(zhì)的安全。
現(xiàn)在可好,把綁匪真正的惹火了!
他心念電轉(zhuǎn)的時候,鷹鉤鼻已經(jīng)揪住中年人,沖鋒槍槍口頂在人質(zhì)的后背,冷哼一聲說道:“黑皮,不用廢話,他們殺了我們一個同伴,那就血債血償吧。相信一個人質(zhì)的性命對這幫警察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鷹鉤鼻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正打算開槍將手中的人質(zhì)擊斃。
哪知道還沒扣動扳機,突然覺得脖子一熱。
一陣鮮血從空中炸開,鷹鉤鼻也因為子彈的力量整個人倒摔出去,砸倒了黑皮和另外一個綁匪。
他的半邊脖子沒了,血肉模糊,鮮血像泉水一樣涌出來,腦袋只粘著三分之一的脖子,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被他撞到了兩個綁匪預(yù)感到不妙,竭力掙扎要爬起來。
而這時候,方曉曉反應(yīng)最快。
雖然她也被突如起來兩個綁匪死亡嚇壞了,剛才的一槍,她仿佛感覺到子彈從耳畔擦過,火熱發(fā)燙,最終落在鷹鉤鼻的頸部上。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受,讓她一瞬間,似乎看到死亡的大門,但轉(zhuǎn)瞬那大門打開,無數(shù)希冀的光芒照射進來,讓她感受到了安全和溫暖。
所以方曉曉最快反應(yīng)過來,見兩個綁匪被擊斃,另外兩個人被撞倒還沒爬起來,第一時間一手拉著一個人質(zhì),往警隊方向沖去,一邊大叫:“救命,救命!”
黑皮好不容易爬了起來,眼見人質(zhì)逃走,再也顧不得那么多,拿起手槍就要朝方曉曉射擊。
而就在這時,警隊的槍聲響起。
因為方曉曉和那對中年夫婦已經(jīng)逃出幾米的距離,給了警隊機會。
趙隊立刻下令開槍,幾十發(fā)子彈同時打在黑皮和另外一名綁匪身上,把他們打成了篩子,身上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薄而出,最終死在當場。
四名綁匪就此擊斃,槍聲停了下來。
愣了幾秒鐘,所有人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同時響起了歡呼雀躍的聲音。
這是一場意外的勝利,實在是太過驚喜,所以眾人有些不敢相信能夠安然無恙的救出三名人質(zhì),還擊斃了現(xiàn)場所有匪徒。
方曉曉撲進了父親的懷抱,憔悴狼狽的臉上梨花帶雨一般,將方落山胸前的衣服都哭濕了。
此時的方落山格外的激動和興奮,緊緊摟住自己的女兒,也忍不住流下一滴老淚。
他偷偷將自己的眼淚擦拭掉,能感受到女兒不住顫抖的嬌軀,于是輕撫她的后背,笑著安慰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一點傷害了,是爸爸對不起你,乖。”
而那對五金店的中年夫婦經(jīng)歷劫后余生,也是相擁而泣,被警察在一旁安撫著。
趙隊讓手下上前將幾名綁匪的尸體拖回去。
隨后,他馬上聯(lián)系幾個狙擊手,疑惑問道:“剛才是誰開的槍,擊斃了兩名歹徒,還是兩個人開的槍?”
幾名狙擊手都回答不是他們。
甚至有兩名狙擊手還顯得非常震驚:“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從那種角度居然射殺了兩個綁匪,子彈幾乎是擦著人質(zhì)的腦袋擊中的,這絕對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可咱們幾個,沒一個有這種把握和自信,能夠這么精確的穿過人質(zhì),命中綁匪啊!”
狙擊手們否定的回答和不可思議的語氣讓趙隊一時間疑惑不已。
隨后他想到一個人,從剛才到現(xiàn)在,一直沒聯(lián)系上秦正。
難道是秦正剛才開槍的嗎?
可秦正剛來警隊幾個月,他的槍法趙隊也很清楚,根本沒達到這種神乎其神的地步啊?
還是說,以前他是故意隱藏實力?
趙隊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立即又嘗試著聯(lián)系趙隊:“喂,秦正,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我是趙剛。”
“是是我,趙隊。”對講機中終于傳來秦正的聲音,似乎顯得有些虛弱,聲音很低。
聽秦正的聲音不對,趙隊馬上問道:“你怎么了,剛才任務(wù)的時候怎么一直不回話?”
“我我剛才被人打暈了。”秦正極為尷尬的說道。
“誰?”聽到這話,趙隊頓時皺起了沒有,追問道。
而就在此時,他剛才派去查看秦正狀況的警察回來了,還帶著一個人,說道:“報告隊長,剛才我上樓就看到這家伙,不但將秦正打暈,還擅自操作狙擊槍,特地帶來認罪 ”
他話剛說到一半,似乎注意到現(xiàn)場的情景,極為驚訝道:“咦,這這怎么回事,綁匪全被擊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