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煙穿著高跟鞋,被人推搡間,腳下一個不注意身子下意識的向一旁傾倒去。
那些記者只顧著自己問問題,哪里管她怎樣好壞。
眼瞧著她站不穩快要摔倒時,身邊的人一個個避之不及好像看見了什么瘟疫似得,紛紛向后散退。
沈南煙極力保持著自己身體的平衡,但是拗不過即將摔倒的命運。
……
因為那些記者主動退散開來的舉動,讓耿梟一眼就瞧見了站在人群之中的沈南煙。
他用力會開人群,一個箭步上前。
伸手穩穩的拉著女人的手掌,將她往自己懷里輕輕一帶。
沈南煙被他拉扯了下,當即跌進他的懷里。
抬起頭,耿梟冷著一張臉,小心翼翼的護著她。
“沒事吧。”
自陳天明那邊得知沈南煙還在坐月子期間因為公司的事情親自過來。
耿梟就打算好了,等她來公司那天自己一定要陪著她。
但沒想到自己還是來遲了一步,讓這些人亂七八糟的人差點傷了她。
不過自己終歸是沒有來吃,這才免去了她的摔倒。
沈南煙看了耿梟一眼,輕聲說了句謝謝,這才后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耿梟是和陳天明一塊來的。
陳天明雖然這段時間不在公司了,但是門口的保安一瞧見是他,立刻紛紛上前來和耿梟帶來的人一塊,利落的將那些記者中間分開一條路。
那些記者眼瞧著耿梟和沈南煙站的這么近,當即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轟炸。
“秦太太,秦總出事是不是真的,請您回答一下吧。”
“秦太太,您今天來公司是為了新秦總的事情嗎?”
“對于盛越集團即將改頭換臉的事情,您怎么看?”
“聽說秦總是在半夜坐船與人進行非法交易時出事的,這件事是真的嗎?”
“秦太太……”
“秦太太,秦總出事是不是你和耿先生事先就有預謀的,準備趁著秦先生出事之機,您要與耿先生雙宿雙息了呢。”
耳邊亂七八糟的聲音絡繹不絕,沈南煙沉著臉始終保持著充耳不聞的態度朝公司里走去。
但不知道人群之中誰說了這么一句話后,女人倏地停下了腳步,森冷的美眸從在場的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秦太太秦太太請你回答一下吧,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說話的是人群中一個看起來模樣年輕的男人,他脖子上掛著一枚工作牌。
手里的話筒都快要懟到她的臉上了。
沈南煙看了一眼攔在他面前的保鏢,示意他們把人先放出來。
眼瞧著沈南煙肯讓自己走出來那想必就是肯回答自己的問題了,一時間那人別提有多高興了。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之中,那人大搖大擺的走出人群。
還特意擺正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工作牌。
沈南煙清楚的看到他工牌上寫著‘HN傳媒’,記者部實習記者蔡嘯天。
蔡嘯天舉著手里的話筒正對沈南煙,重復了一遍自己剛剛的問題。
“秦太太秦太太,秦總出事是不是你和耿先生事先就有預謀的,準備趁著秦先生出事之機,您要與耿先生雙宿雙息了呢。”
蔡嘯天的話讓在場的人聽的一陣心驚膽戰。
大家伙兒不是沒想過這樣的可能,反正他們是記者,像這樣的報道大家都懂得。
后期剪輯一下想要什么樣的反應,完全是由他們來控制的。
但是大家伙兒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種眾人都想知道但又沒人敢問的問題,被蔡嘯天如此毫無顧忌的問出來。
他們著實是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只見女人嘴角輕勾,伸出一只手指朝他勾了勾手。
蔡嘯天樂呵呵的干凈將手里的話筒遞到她的面前。
沈南煙嘴角邊的笑容泛著一絲冷意,然而面前那人卻渾然不知。
“你是哪家公司的?”
“啊?”
蔡嘯天這個新入職的新員工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領導面前露一手,有這樣好的機會自然是不肯放過的。
雖然不是很懂沈南煙為什么突然問自己公司是做什么。
但他還是認認真真的報了自己公司的名字。
“HN傳媒。”
“HN,陳助理麻煩幫我記一下,待會兒等董事會結束后,以我的名義向HN發一封律師函。”
“是的,沈董。”
女人一改先前的沉悶,這會兒臉上重新掛上了溫婉的笑容。
這一轉變快的讓蔡嘯天還有在場的眾人紛紛措手不及。
怎么這還沒開始問呢,怎么就變成送律師函了啊。
蔡嘯天臉色一僵,當即作勢就要往前沖,但是被他旁邊的保鏢眼明手快的給攔了下來。
“沈南煙,我可以理解為你們惱羞成怒也想要暗中把我處理了嗎?”
蔡嘯天怒目圓睜,一副處于爆發的邊緣之中回蕩著的感覺。
沈南煙卻絲毫不在意。
甚至因為有了保鏢的阻攔,她一點兒也不擔心對方真的會沖上來打她。
“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我不是讓你暗地里將你解決,而是光明正大向你遞送律師函。
從你口中說出的那些莫須有的事情已經嚴重侵害到我與耿先生的名譽問題。
且你的公司,也會因為你今天口無遮攔的幾句話,而走上各式各樣法律問題。
如果一次弄不倒你們,那我會一直上訴,一直到你們玩不下去為止。
蔡嘯天?呵,他給了你多少錢?”
這個實習記者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當槍使了。
而且使他這把槍的人,沈南煙已經猜到是誰了。
除了秦覓,眼下還有什么人需要和她玩這種把戲?
放出秦驍消息的人是他,如今想要上位拿下盛越的人也是他。
他倒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臟水壞水一股腦的往她身上潑。
可偏偏他算漏了一點。
和秦驍在一塊那么久,好歹也是從他身上學到那么一些的。
就好比這威脅人的本事,倒真的是和他像了個十足十。
和秦驍待在一塊越久。
自信、囂張就好像成了她的標志。
不論是在娛樂圈里亦或是現在,沈南煙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自信感,是怎么也磨滅不掉的。
之前是因為知道自己身后有個秦驍給自己撐著的緣故,讓她不論做什么都覺得身后有個人頂著什么也不怕。
可如今她是必須讓自己囂張起來,因為這樣才免得讓這些人瞧著自己好像好欺負,一個個都往她頭上爬。
“請在場的諸位都聽好了,HN就是個例子,如果今后各位公司的報道版面上再有任何不實消息爆出。
諸如秦先生離世、盛越易主、又或者是我謀害秦先生之類的消息。
那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不論是法律途徑還是私人途徑我都有辦法讓你們在這個行業徹底待不下去。
我,沈南煙,說到做到。”
蔡嘯天被沈南煙這一聲聲口口是道說的大腦懵了好一會兒。
等他反應過來時,女人已經抬腳朝公司大門里走去,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才剛剛出來實習,但可能真的要在這一行做不下去了,這心里就慌的一批。
手抖得從口袋掏出電話,找出一個號碼撥出去。
“喂,沈……沈南煙說要告我,這件事是你讓我做的,你們得負責!”
……
——
沈南煙走進公司大廳,外頭嘈雜的人聲被徹底隔絕。
她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眼前慕得一陣暈眩,差點沒站穩。
索性顧緋煙從后面上前扶了一下她的手臂,這才叫她再度清醒過來。
“沒事吧。”
沈南煙的身子還虛著,剛剛又被那群人那樣打擾。
饒是顧緋煙瞧著都覺得心里不舒服。
她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還沒來得及說話,迎面朝他們走來的一名中年男人,一臉嚴肅。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面前那人,皆是禮貌的喊了一聲:“言叔。”
言銳,言祁的父親。
自從秦驍和言祁出事的消息瞞不住了后,言銳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就趕回了容城。
看見沈南煙,他也知道沈南煙心里的苦,勾唇揚起一抹苦笑后朝她點了點頭。
“我陪你一塊上去。”
“謝謝言叔。”
沈南煙最后在言銳和陳天明的陪同下一塊上樓。
畢竟是董事會,顧緋煙和耿梟這兩個并不是盛越正式員工或股東的情況下,是沒辦法隨意出入的。
所以剩下的人只好在樓下大廳里坐著,靜等他們的消息。
當年老爺子去世前,曾經手里的百分之二的股份交于了言銳的父親,言老。
后來言老去世了,這股份就留給了言銳。
言銳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要憑著這手里僅存的百分之二的股份來參加一次董事會。
但這種感覺可一點也不好。
沈南煙三人推門走進會議室時,會議室內的眾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眼下只剩下主位還有右手邊第一個位置是是空著的。
言銳朝沈南煙頷首后便主動走到末尾的位置坐下。
女人美眸流轉,清掃過在場的這些股東們,而后抬腳徑直朝主位落座。
陳天明緊隨她的身后,在她身后側方的座位落座。
女人并不著急,她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眉頭輕擰。
伸出右手搭在桌面上,蔥白的長指一下一下輕敲著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