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房間里沒有開燈。陸思凝整個人陷在松軟的沙發里,挺秀的五官在若明若暗中模糊不清。
在巴黎呆了好一陣子,是時候該回普羅旺斯了。
可是,衛榮軒,這個名字又闖進陸思凝的腦海,這段時間的相處讓陸思凝對衛榮軒越發依戀起來。她常想起那夜的海邊,那夜的星空,念及此,陸思凝總會忍不住輕笑。可短暫的快樂之后,她又更加迷茫,這段日子是不是只是好夢一場?
陸思凝好看的眉毛輕輕蹩起,她已經好一些日子沒有見到衛榮軒了。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沒有如自己思念他這般想著自己呢?不,不用那么多,或許只要他念著自己一點點,她也滿足了。
窗外明明風光正好,自己卻是這般苦澀。陸思凝獨自長嘆一口氣,明明自己是那么自由的人,在遇到衛榮軒之后,一切都改變了。
時針指向11點,夜已深,但城市的夜生活卻從來不會落幕。酒吧依舊是一片熱鬧的樣子,炫彩的燈光,高亢的音樂,曖昧的摩挲,男男女女在這里肆意揮灑著自己的荷爾蒙。
陸思凝坐在吧臺處,一襲性感的黑色露背短裙,露出光潔白皙的皮膚。迷離的燈光不時閃過她的臉龐,細瘦的鼻梁,性感的紅唇,以及外國人獨有的淺色的眸子和高挺的眉骨。卷曲的長發如海藻一般隨意的散開,更平添了一些嫵媚。
周圍有男子來來往往,或偷偷地或大膽地打量著她。
“小姐,你可能喝醉了。”年輕的酒吧看著自己面前這位漂亮的女子,她已經在這里喝了好幾個小時。
陸思凝悠悠地抬頭撇了一眼酒保,她也許真的是喝醉了,眼里盈滿了迷離的光:“你說我喝醉了嗎?我告、告訴你,我沒醉!”喝了酒的唇顯得嬌艷欲滴。
被陸思凝這么一看,酒保竟紅了臉,他還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她的眸子里仿佛有星辰大海一般,于是一下子怔住了。
陸思凝見酒保不吭聲,又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精倒入自己的喉嚨。
一口氣喝了一大杯酒,陸思凝有些嗆,嘴里發出壓抑的咳嗽。她兀自愣了一會,從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機,調出衛榮軒的電話號碼。陸思凝的手指在衛榮軒的名字上細細地摩挲,好像隔著名字能摸著他的面龐似的。
“我該不該找你呢?”陸思凝又皺眉,喃喃自語著。這樣僵持了好一會,陸思凝只覺得猶豫得越久,心中的執念和欲望便更強烈,似乎快要將她吞沒。猶豫良久,顫巍巍的手指終于按下了撥號鍵。
“你好,思凝嗎?”在一陣鈴后,男子清冽的聲音響起。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思凝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眼中迅速涌起了一陣薄霧。
電話那端見半天沒人答話,只聽得見嘈雜的音樂,似乎也有些急了:“思凝,怎么不說話啊,你現在在哪里?”
“榮軒。”陸思凝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已顫抖得不成樣子,“榮軒,我、我想見你”眼淚從陸思凝的眼眶中涌了出來,滾落在酒杯中。一時間,陸思凝竟不知開口說些什么,只重復著幾個破碎的單字。
衛榮軒的聲音也失去了一貫的冷靜:“思凝,你喝酒了?你別哭,你在哪里告訴我,我馬上過來找你。”
“我、我在哪里?”陸思凝抬頭茫然地看了一圈,大量的酒精讓她意志變得不清晰,“酒吧,叫‘CYAN’。”
“好,思凝,我馬上到,你別急。”衛榮軒調整自己的呼吸,恢復了以往的鎮定,“你等我。”
陸思凝趴在吧臺上,左手依然緊握著手機,肩膀微弱地顫抖著。酒精讓她無法思考,大腦如同灌鉛般沉重,刺眼的燈光晃在她的臉上,她只得閉上眼,可能她睜開眼時,榮軒就出現在自己眼前了,陸思凝這樣想著,任憑思緒越飛越遠。
見陸思凝閉著眼,酒保又偷偷打量她。可能是酒精,也可能是別的原因,陸思凝的額頭、鼻尖凝了細密的汗珠,眼睛緊緊地閉起,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發絲有些凌亂,粘在鬢旁。
她睡著了吧?酒保看得有些癡。剛才她還是嫵媚妖艷的樣子,這會子又是那么脆弱的模樣。
幾個男人湊了過來,穿著黑色的緊身衣褲,襯衣的領口大大地敞開,露出里面青色的紋身,頭發夸張地聳起,嘴里叼著香煙,他們見陸思凝趴在柜臺上睡著了,便想著過來占些便宜。
“哈哈,這女的長得正,哥幾個今晚有福了!”為首的男人咧開嘴笑,露出黃黃的牙齒,雙手摩挲著,瞇著眼瞧著陸思凝。
幾個男人一聽他這話,全哈哈大笑起來。為首的男人走進陸思凝,手掌撫上陸思凝裸露的背部肌膚。
酒保察覺情況不對,稍稍一猶豫后出言制止:“幾位大哥,這位小姐地朋友馬上就來了,我看還是不要動她吧。”其實酒吧常有這種事發生,他也向來很少管顧客的閑事,但這次他想幫這個漂亮的女人一把。
為首的男人抬起頭來,眼睛直直地酒保,半晌,露出輕蔑的笑容:“你算老幾?我想怎么樣還要你一個酒保同意嗎?也不打聽一下我是誰?”他身旁的另外幾個男人也都同時抬頭,不懷好意地看著酒保。
“可是……”酒保猶豫地開口。
“告訴你,小子,別自找麻煩。”為首的男子打斷酒保的話,又低頭色瞇瞇地瞧著正趴在吧臺上睡覺的陸思凝,“她今晚是我們的了,哈哈哈哈。”說罷,又伸出手去,撫向陸思凝潔白的肩背。
手腕突然被另一只手抓住,男子有些惱怒地抬頭,瞪著突然出現的這個男人,今晚為什么有這么多人壞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