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面人一慌,連忙點住她的穴道,將罩住下巴的一塊面具摘下來,扒開她的嘴,毫不猶豫地俯下唇,為她度氣。
不知為何,此刻,他竟然慶幸他的面具是可以拆開兩半的。根本沒來得及注意,歷來喜好干凈的他,竟然吻了這個女人。
直到鳳菲璇恢復(fù)了呼吸,銅面人將她絕情地扔到地上,“賤人,你敢死,本尊滅了你的人,尤其司徒羽,本尊有的是法子讓他死無全尸。”
“司徒羽?”鳳菲璇蹙眉,不顧痛楚,迷茫地吐除這三個字。
再次抬頭,魔鬼已經(jīng)消失,可是他由于而憤怒卷起的氣流,讓周圍的花草樹木全都倒了一片。
鳳菲璇虛弱地吐了一口血,全身冒出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心臟的痛楚一點一點侵蝕著她的身體。
方才若銅面人不阻止,只要再多一秒,她就真的死了。
這一次,真的是賭命啊!
遠(yuǎn)處腳步聲紛然而至,急躁又雜亂。
鳳菲璇抿嘴輕蔑地一笑,再次暈死過去。
司徒羽是誰,她不知道。但是她卻明白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由遠(yuǎn)及近,趙煜琪掃了一眼滿地的尸體,他臉黑得像鍋底一樣,竟然有人敢堂而皇之地闖他太子府,還幾乎殺盡了他寢宮周圍看護(hù)鳳菲璇的暗衛(wèi)。
他怒極了,恨不得將那個人千刀萬剮。
直至見到地上氣若游絲的鳳菲璇,他才沉氣蹲下來,運功替她療傷,消耗了不少內(nèi)力,總算是護(hù)住了她的心脈。
看到鳳菲璇脖子上的紫紅勒痕,趙煜琪蹙眉,腦袋一時間轉(zhuǎn)不過來。看來,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這個人就是給她下毒的人無疑,但卻不殺她,想必是因為鳳菲璇還有利用價值。
可,他今夜冒死闖太子府卻又不把她帶走,這又是為何?
難道說……
趙煜琪鳳眼一暗,深邃的眸子不可控制地冒出寒光,在這清幽的夜里,極其駭人。
是有人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此時的鳳菲璇若知道他的想法,定認(rèn)為他自作多情,因為銅面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沖著她來的。
而趙煜琪不過是倒霉被她撞上而已,其實他也不算倒霉,因為自從遇見鳳菲璇那一刻,這個妖孽的男子便開始有所圖謀了。
鳳菲璇知道她這個指環(huán)不尋常,更知道,她身上中的憂心草,不是普通的毒。而且她有感覺,銅面人口中的那個司徒羽,也不是簡單的人。
真是好極了,原來她來到這個世界,碰上的都是極品。
第二日一早,鳳菲璇從昏睡中睜開眼,就看到一雙狹長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鳳菲璇煩躁地動了動眼皮,問:“你到底想怎么樣?一大早來嚇人,好玩?”
趙煜琪氣不打一出來,這個小沒良心的,讓他有掀桌的沖動。
“你昨晚差點死了,知道嗎?若不是本宮消耗內(nèi)力護(hù)住你的心脈,你,你現(xiàn)在就是一具死尸。”
鳳菲璇沉默了,她那時大膽放松自己昏睡過去,其實就是因為知道趙煜琪來了。
這個男人和銅面人一樣,不會讓她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趙煜琪……”鳳菲璇淡淡地開口。
“嗯?”本還暴跳如雷的男子,十分不適應(yīng)她連名帶姓的叫喚,還這般軟弱,仿佛有事請求。
可是下一刻,她再開口已是異常堅定,“帶我去鬼幽谷,我要當(dāng)面問清楚,到底是誰給我下的毒。我,還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趙煜琪俊秀的雙眉緊蹙,竭力反對,“不行,鬼幽谷什么地方?別說你沒有一點內(nèi)力還中毒,就算一個武林高手,也未必能活著出來,你這是找死。”
“我不會死的,至少不會這么輕易死。”鳳菲璇堅持,此刻她目光聚焦,進(jìn)盯著某處,是無人能阻擋的堅決。
趙煜琪戲謔地盯著她破敗的身子,問:“你哪里來的自信?相信本宮的人,蕭空圖會把鬼谷子帶回來的。”
“老實說,我不相信任何人。再者,你能確定鬼谷子能活著到京城嗎?還有我若想走,你以為你真阻止得了嗎?雖然我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想你可能比我更迫切地想知道我的身世。況且……”
鳳菲璇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恐懼,坦誠地道:“那個人若再來,你我都奈何不了他。”
趙煜琪一凜,緊握拳頭問,“昨夜闖入的人,到底是誰?”
“我若知道,何必親自去鬼幽谷?他連聲音都是假的,更別說面容。”鳳菲璇白了他一眼。
那個人強(qiáng)大到猶如鬼神,昨晚用命來威脅他,不過是緩兵之計。想必已經(jīng)引起他極度的憤怒。她不知道她的命還能留多久。
趙煜琪腦袋迅速運轉(zhuǎn),他心中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只是一瞬便消失,太快了,一時沒辦法抓住,更沒來得及和跟前這個女子聯(lián)系起來。
不錯,他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鳳菲璇的身份,更急切想要驗證這個指環(huán)的來歷。
又是僵持,鳳菲璇在等他點頭,滿身的自信漠然。
現(xiàn)在的她不可能一個人前往鬼幽谷,一來她身體受不住,二來,她需要借助別人的力量。
要知道,生死攸關(guān)的戰(zhàn)斗,隊友是多么的重要。
突然,趙煜琪猛地彈跳起來,瞬間移動上前,捏住鳳菲璇的下巴,“好,就依你這一次。收拾收拾,馬上出發(fā)。來人,給小姐洗涑更衣。”
可,端著水盆進(jìn)來的不再是昨日那個低眉順眼卻深藏不露的瀅玫,而是舒娘。
鳳菲璇雖然不在意任何人,但她覺得有必要問一句,“昨夜那個丫鬟死了嗎?”
“你說瀅玫?”剛想走出寢殿的趙煜琪止住步子,答:“死不了,只是內(nèi)傷不輕,暫時不能伺候你。舒娘悉心周到,又不識武功,本宮想著會合你意。”
他這是在討好?是合她意,不過,太遲了。
作為特種兵,她要的好,是百分之一百的好和忠誠。
不然,一切情感之事,免談。注意,是情感,不是感情,更不是愛情。而舒娘不懂武功,至少不會威脅得到她,的確比瀅玫更合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