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景找到溫謹時正直太陽高懸的午后兩點,太陽毒辣辣的,溫謹躲在站內貪涼,隔著玻璃張望時她瞥見他的身影。
簡單白T套在身上,清爽利落。眉眼依舊俊秀,五官線條越發鮮明流暢,并且,白得令人心生嫉妒。
記憶中的江時景也是這樣的,白得令人發指。
并非病態的蒼白——他喜好籃球,運動量向來是充足的——他是天生膚色如此。
曾經一度夏天過后溫謹與他相比,她都要比他黑上一截。
一年不見,他一切如昔。
他又比我白了,溫謹撇嘴,心里忍不住嫉妒他。
她惡意地故意不出聲喊他,靠在墻上捂著腹部看他四處尋找她。溫謹心想,他怎么還是這么笨,都不知道打她電話。
隨后電話鈴聲乍響,不會吧,這么巧?
溫謹不信,翻出手機看果然不是他,是她爸。猶豫兩秒,還是接了。
“買了回來的票嗎?”溫嘉興低聲問她,聲音慈愛得不真實。
大一下徹底結束了,溫謹才下定決心要去北京見江時景。他們學校放假早,六月底假期就開始了,于是溫謹對家里人撒了個慌,告訴他們七月下旬她才能結束學校里的一切事宜回家。
今天是七月三日。
“還沒有,還確定最后的放假時間,就沒買。”溫謹回他。
怕他懷疑,她又補上一句:“可能還有十幾二十來天,我就回來了。”
溫嘉興顯然很意外,念叨著別人早就放假回家了云云。溫謹沒氣力再跟他扯掰,只是沉默地聽著。
他又重復叮囑了些瑣事,比如好好學習,比如照顧好自己……等等。
溫謹一一應下,直到電話另一頭一個尖銳的女高音響起:“寶寶又尿了,你還在那打什么電話?還不趕緊過來?!”
******
斂下眼眸,溫謹默不作聲地掛斷了電話。
在她很小的時候,秦宜芳跟溫嘉興感情就已經很不好。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大概說的就是他們。溫嘉明打她從出生起就很疼她,那個時候只要他們一吵架,她就躲他們家去了。
那個時候溫謹還不是很明白,在大部分都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他們能自由戀愛地走到結婚生子,為什么最后還會落得一個婚內出軌最終以離婚收場的下場?
她問溫嘉興是不是他不愛秦宜芳了,不然為什么要出軌。
溫嘉興當時的表情很難堪,沉默良久才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除了虛無縹緲的風花雪月,一輩子的生活更多的是柴米油鹽。”
溫謹不接受這樣的理由,她一直愛憎太過分明,出軌就是出軌,不愛就是不愛,哪來這么多借口?
后來秦宜芳遠走高飛的時候也沒有帶上她,溫謹倒不是很在意,反正對于他們兩個人,她都沒很深厚的感情。
在秦宜芳走后的半年,溫嘉興因為他的小情人大了肚子踏入二婚的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