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問了幾個細節(jié),點點頭表示清楚了。
趙根生見幫到我了,也算是還上了人情,所以顯得很開懷。我想了想,還是把他家江西那一脈的情況告訴了他,趙根生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人生一世,不如意十之**,我抽空去趟江西,畢竟也是挺之老祖的一脈血緣。”
我順手包了一把“五陰香”給他,這東西雖然不是很珍貴,但是對趙根生家里的兩個病人多少有些輔助治療的作用。想到當年趙家祖先用自己的子嗣換我平陽血脈的延續(xù),我拍著胸脯承諾一定要把他家兩個病人治得活蹦亂跳。
趙根生開懷地離開,保安哥立刻組織召開了軍事會議。
按照他的說法,我們應該搶占制高點,伺機找到對方幾個家伙,然后以優(yōu)勢兵力直接碾壓對方。不過我和胖頭堅決反對,這原本就應該是一場斗法,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只要我們直接把他們揍趴下就解決問題了。
當然,必要的戰(zhàn)略還是要有,我讓所有人立刻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開上小面包徑直朝著何家宅子而去。
胖頭揉著惺忪的眼睛,疑惑道:“二哥,咱不是約好今晚丑時的嗎?”
我一巴掌將他拍得清醒了一點,分析道:“晚上估計他們就準備好等著我們上套了,而且南降村的人除了降頭,也特別擅長養(yǎng)靈養(yǎng)幽,要是晚上的話,靈體活躍度高,對我們十分不利”,旋即我嘿嘿笑道:“最重要的是,他們昨晚可能搞了個通宵,我們卻睡覺了個好覺,這叫以逸待勞百戰(zhàn)不殆。”
去何家宅子的路地荒草深,我們順著前面新的車轍很順利的找到了一棟圓柱狀的破落宅子。
宅子外還停了兩輛新車,應該就是宙老幺他們的車子,只不過估計他們車輛報廢率太高,也跟我們一樣換成了價廉物美的小面包。
鄉(xiāng)下的宅子通常有前后兩個門,只是這宅子太大,所以在設計上東南西北各開了一個門。主要入口在南門處,門洞就像是一個舊時的城門,張著一張漆黑大口,安靜的等待著吃下我們。
整個宅子只剩下了主體框架,由于當初材料選擇的是偏紅色黏土磚,再加上各種不知名的藤蔓苔蘚攀爬,頗有些**十年代建筑的情懷。
我肩膀上掛著箱子,一馬當先的朝入口走去。胖頭則一手摸進褲襠,一邊警惕的跟在我的身后。最夸張的保安哥,背后背著一個帆布大包,里面裝的都是他diy的各種“炸彈”。
進了宅子,建筑中間是一個圓形的廣場,看樣子是規(guī)劃中的活動場所,里面布滿了枯腐爛葉。抬頭是一個圓形的天空,讓這棟建筑感覺就像是一方與世隔絕的小天地。
今天是陰天,從這個圓形天空透下來的光線有些柔冷,讓整個宅子感覺更加陰森。
一樓是幾個比較大的房間,大致可以看出應該是打算作為廚房、餐廳和集體浴室使用。二三樓則是很多的小房間,抬頭看上去全是密密麻麻的門洞,黑漆漆的很是滲人。
整個宅子的內部已經(jīng)做過布置了,每個門洞的上方都掛了一個白紙燈籠,燈籠上還用紅筆畫著一些怪異的符文,甚至有些過道上還搭著一些半透明的帷幔,感覺就像是低級恐怖片的拍攝場所。我幸災樂禍的想到,這幫家伙看樣子真是通宵干活啊。
正要上樓,手機響了,電話一接通,朱臉七幸災樂禍的聲音就傳來過來:“小四爺,吳瘸子他們昨晚好像整了個通宵,據(jù)說是搞了個什么九幽靈母陣,朋友圈里看好像還像那么回事,哈哈,不知道哪個傻缺要倒霉了!”
“恩,那個要倒霉的傻缺就是我!”,我咬著牙回了一句,懶得管朱臉七聽了這句話之后的反應,直接掛了電話,招呼眾人道:“點子燙手,準備不足,撤!”
話音剛落,就發(fā)現(xiàn)我們被人包圍了,迎面走來的是宙老幺和洪圖幾人,后路被吳瘸子和幾個徒弟堵住了,卻沒有看見洪正。幾個家伙都通紅著雙眼,不知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還是昨天晚上壓根就沒睡。
宙老幺打了個哈欠,有些沒搞明白情況:“巫掌柜,咱不是約好今晚丑時,你怎么提前來了!”
我拿捏好氣勢走上前去:“干嘛,提前赴約不行啊,我只聽說過遲到不好,沒聽說過早到不行,咱現(xiàn)在就開始吧。”
“就是,趕緊的,揍完你們我二哥還得回去相親呢!”
“不行,江湖人一言九鼎,說好丑時就是丑時!”宙老幺他們顯然還沒布置完畢,堅決不同意現(xiàn)在就開始。
既然知道他們弄的是九幽靈母陣,我現(xiàn)在只想趕緊離開這里。這個陣據(jù)說是將一母多胎的孕婦在臨盆前,封耳口目鼻等七竅,然后裝入大瓦缸之中,以至活胎不能出體母子身亡,之后用秘法封印了其死前絕念。據(jù)說這樣子做,孕婦對親子的期盼母愛之情皆會化作極大的怨念,立刻成為仇恨社會報復社會的那種極端。
而且這種由愛轉恨的“念”,很難消散,甚至因此喪生的人越多,這“念“還會有越來越強大的趨勢。
九幽靈母陣的“九”是個極數(shù),并不是說就一定有九個幽胎,而是說孕婦肚子里的胎兒數(shù)量越接近“九”,則這個陣的威力就越大。只是傳說這種邪術早就失傳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里出現(xiàn)。正如朱臉七所說,還被我這個倒霉的傻缺遇到了。
趁著對峙的功夫,我悄悄跟胖頭溝通一下,他對我眨了兩次眼睛,我用三根指頭撓了撓頭發(fā)。綜合了一下我倆的評估,加上九幽靈母陣的“母”,疼愛一對雙胞幽胎就是我倆的極限了。
我正想摸出那張被我們改過的黃綢,直接換回另外半張和幾條鄉(xiāng)黨人命,誰知道宙老幺一跺腳:“好,既然巫掌柜你敢來,那咱的賭注就從現(xiàn)在開始,東西帶來了吧?”
看著他偽裝出來的憤怒,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過這種時候,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吳瘸子和宙老幺匯合在了一起,我大笑兩聲,摸出黃綢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問道:“那幾個人呢?”
宙老幺朝樓上喊了一聲,幾個鄉(xiāng)黨都被押著在三樓露出一個腦袋,見到我大喊:“小四爺,救命啊!”
我沖他們點點頭,然后不動聲色的挪動腳步將胖頭擋在身后,輕聲道:“九幽靈母陣應該有一塊控魂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在宙老幺身上,試試用彈弓弄碎這塊牌子,要死也得拖兩個墊背的。”
胖頭的小眼神在宙老幺身上來回打量,手里攥緊的彈弓把子估計快淌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