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靠這么近吧。”能感受到背部的體溫,以及細細的呼吸聲。
“我怕!”即便是內心里充滿著恐懼,她的聲線依舊很平穩。
“這世界真的有鬼嗎?”她問。
“你不是看到了嗎?”最不喜歡解釋這個問題了,我也想說這個世界是純粹科學的世界。
“那你是除鬼的?”她又問。
“不是,我是打醬油的。剛才不是說了嗎,我還是學生呢,今年畢業。”除鬼?我又不是鐘馗,除哪門子鬼。再說了,鬼也是來自于人,不想用“除”這個字。
“可你剛才明明把它消滅了。”
“呵呵!”我樂了,轉過身時一下子親到她臉了,慌忙移了移,裝作沒事說道:“它只是逃跑了,距離太遠只傷到它而已。”
她沒在意剛才那一親,卻被我的話嚇到了,沖我懷里移了移,驚恐的問:“那怎么辦?它還會來嗎?”
“應該不會吧,比起這個你是不是該在意環境問題?明天出去了不就行了。”這女孩也不打電話,真準備待夠五天嗎?而且她這一身,也沒帶錢包啊,手機都沒帶。
“晚上打過電話了,明天會有人來保。”她又問:“它會不會一直跟著我?你有沒有什么護身符之類的,我花錢買。”
“我還想要護身符呢,不是說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嗎,你叫什么名字?”面對面不到半尺的距離說話,真是讓我浮想翩翩。
“我、我叫唐依娜,你呢?”她有些吞吞吐吐。
唐依娜?不曾記得有這么個明星啊,我說:“叫我小夕就行了,你放心吧,那東西又不是針對我們,不會跟著我們的。”
“真的?”
“真的。”
我丂,這么現實?剛才還可憐兮兮的,現在轉身挪動好遠。
“你也太現實了吧。”我有點生氣。
“你有東西在頂我,我怕你亂來。”
“這個…嘿嘿!”我有些尷尬:“你也知道,它有伸縮功能,剛才情不自禁。再說了,你前面不是一進來就脫衣服嗎?”
“那不一樣,他們說的大冒險就是跑到開門的房間脫光衣服,然后就行了。”她說的像沒事一樣。
我勒個去,這跟夜總會女孩有什么區別,不就是高檔佳麗嗎。
“你們都是娛樂圈的人吧?”我問。
她沒說話,依舊背對著我。我又說:“放心,我并不認識你。而且我也很少關注娛樂新聞,偶爾聽聽歌、看看電影而已。”
她嘆了一口氣,說:“我并非算娛樂圈的人,只是參加歌唱比賽的新秀。這個世界太難了,本以為可以憑實力完成自己的夢想,沒想到還是得看背景、看身份。”
“像我這樣的人,想順利出位太難了。除了身體,我沒有其它可以爭取的資本。”說著說著還哭了,又繼續說:“本來想著看能不能先在演藝圈混個名堂,再繼續自己的音樂夢想,哪知一個丫鬟的角色都需要陪酒陪笑,說不定還得陪睡…”
她叨叨絮絮的說個沒完了,不就是三個字嘛:潛規則。
我說怎么對面相和名字一點都不熟,原來是歌唱比賽的新秀。自從看了第二屆超女后,就再也沒看什么比賽了。也是陪著章玥看的,主要是自己看著也心煩,自己曾經也有一顆追逐音樂的心。
高一時吹笛子不知帶動了校園多少同學,到處都是笛聲、簫聲。還有一些女生給學校搞了個F4,而我就是花澤類那一位置的。當時自己也心動,還故意蓄長發,穿白襯衣。
后來進去美術班后,接觸了吉他,算是徹底愛上搖滾了。其實初中時候也有聽過家駒、唐朝、崔健等搖滾歌曲,只不過更愛主流流行音樂一些。
記得大一和章玥同居時,自己天天都在創作,拿著吉他譜曲寫詞。無論創作的多么難聽,章玥都非常捧場,還把加餐加湯的犒勞我。
這條路太難了,可能自己壓根沒那個細胞,只是空有一腔熱血。又有幾個樸樹許巍呢,他們追夢之路也并不容易,或許貴在堅持,而我太早的放棄了。
“堅持吧,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我打斷她的話,她實在太能說了,都說到北宋的李師師身上去了。明明是追夢之人,把自己說成名妓可還行,雖然我也很欣賞李師師的愛國情懷。
我又說:“你今天也可看到了,再有錢有勢的人,被這些東西纏上了,依舊是死,或許生不如死。所以,你不必羨慕他們,也不必巴結討好他們。”
這些話像是在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人生短短數十年,最終還是得長埋塵土中。只不過,可以活得平庸,但不能太狼狽。
“你多大?”我的安慰奏效了,她活潑了,問我年紀了。
“二十四。”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比你大一歲,做你姐姐怎么樣?”
呃…
我還沒追求你呢,你就這樣跟我拉開距離了。“每天被自己帥醒”和“帥得不敢照鏡子了”這兩句話最終還是只能自己說說,其實并不帥。
“我姐姐很多了,家里表姐一大堆。”雖然沒有占有她的想法,可也不想平白無故多個姐姐。
“那也不多我一個啊。”她還賴上了。
“你不會是想賴賬了吧,那可不行,親姐也得明算賬,該給的還是得給。”這不是我小氣,關系到因果問題。其實,真認了姐姐的話,給不給錢,也背上了。
“你這算答應了?放心,再不濟也不會差你那點錢,五百夠不夠?”
噗…
五百?妳大爺的,你這條命只值五百嗎?混得什么娛樂圈,比我還窮。
“行吧,你說五百就五百吧。”她給五十也得認,誰讓自己沒做個菜單呢。看來公司得快速的開起來,明碼標價。
…… ……
不知睡到何時,見不到天空的拘留所,快中午了都不知道,居然沒人來給我們送早餐,這是有多怕死。
“走吧,你們可以走了。”開門的警察眼色有點奇怪。
我連忙把唐依娜的腿從身上拿開,這是怎么睡得?明明睡著前她離我很遠,現在卻摟著我了。
“起來了!”我一把推醒她,在拘留所還賴床,當自己家了是不?
蔡立和一個女子站在大廳。女子我不認識,穿著很時髦,看上去很端莊,只是脖子上的草莓太醒目了。她提著兩個包,還拿著一件外套,應該是接唐依娜的人。
唐依娜和那女子抱了抱,轉頭對我是說:“你QQ號我記著呢,不過還是給我手機號吧。”
也只好給了,都成姐姐了。存了手機號、給了我五百元錢后她就走了,說回頭電話聯系。
出了拘留所的門,蔡立在車上問我:“你得罪誰了?我找了我爸才把你弄出來,并且還調了監控,若非如此他們還不松口。”
“一言難盡,你爸爸呢,我得當面感謝一下啊。”這萬妙止真是狠心啊。
“算了,他趕飛機出差去了。”蔡立又邪惡的說道:“那妹子怎么還給你錢,挺漂亮的啊,你被鴨了!”
“別鬧,那是她欠我的錢。”我打開包檢查東西,沒看到甩棍。
“是不是找這個?”蔡立把甩棍遞給我,說道:“你怎么跟我媽一樣,搗鼓這些東西,沒事帶根甩棍干嘛呢。本來是沒收的,若非你昨天強調,我爸肯定不會為這個跟他們多費口舌。”
是我那一根,靈性很重。我笑著說:“麻煩你們了,花了多少?”
“沒花錢,本就是冤枉的。你也知道我爸是電視臺的,他們也怕曝光。”蔡立又說:“跟我一起接人的妹子應該很有后臺,即便有證據他們也不想放人,若不是她打了一個電話,估計還得鬧鬧。”
后臺?也就是那些大少二少們,只不過看不慣她那德行,正眼都不瞧瞧,搞得唐依娜也很尷尬。
“走吧,請你吃飯!吃完飯我就回去了,回頭你去WH,我好好招待你。”蔡立這次可幫了大忙,畢竟認識時間不長,還這么勞心勞力的,這朋友值得交。而且,聽他的話,他母親也有可能跟地仙有關。
“別啊,你這人太不夠意思了,換了電話也不告訴我,來首都也不給我電話,不當我朋友是不是?今晚宿醉,一切費用都算我的。”他變了,比以前開朗多了,看來是工作挺順利的,能在家中抬起頭了。
實在是拗不過他,只得隨他便。先是帶著到市中心給我開了個房間,隨后吃飯,然后打臺球。
打臺球是他的最愛,上次來的時候就知道了,當時我們是棋逢對手。現在可好,關我四五個球,貌似還是放水。
“現在就去?”的士上我問他,既然是去夜場他自然不會開車了。
“工體那逛逛嘛,你不是最喜歡看美女了嗎?”我以為是去唱歌,原來是酒吧。
“為什么去工體,不是三里屯?”以前他們喝酒時,講過三里屯酒吧里的妹子怎么怎么的漂亮。
“外來人才去三里屯,而且哪里的音樂沒勁。工體才好玩,女明星也不少。”他開始夸夸其談。
這家伙變了,也就一年半的時間,生活都活色生香了,變成老 司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