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顧城的一句詩: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去尋找光明。
我的光明是什么?首先是世界和平,沒經歷過戰火的世界,卻能想到它帶來的種種災難;其次是家人安康,沒有家人就如同背站在懸崖邊上,無所依靠;最后是自己快樂,快樂是很多東西的組合,至于包含多少成分,還在收集之中。
現在快樂嗎?不快樂。
學業無所成,事業沒眉目,生活還一團糟。身邊是群魔亂舞,還不敢告訴他人。
阮沁回來時已經很晚了,她有了新家,只要我還在,她就不會迷路。
“有必要這樣嗎?一個人能有多少壽命,經得起幾次損耗?這次你想報復別人,十年壽命換因果留陰德,我不攔你。可你沒必要為我做這個的,最終還是要走的。”阮沁都流淚了。
鬼魄沒有活人那么復雜,它們的眼淚代表的就是希望和重生。
我伸手接住那那顆滑過臉龐滴落的淚水,它在手掌中不似水珠,而是像一顆鉆石那么晶瑩剔透。接著,它慢慢變成紅色,里面呈血紅,外表像玫瑰紅。
變成固態后的鬼淚,散發出一種香味,淡淡的芬芳。有人說這是彼岸花的氣味,而彼岸花的花語卻是不舍與悲傷。
一顆鬼淚就是矛盾的結合體,我說:“別這樣,沒你的暗中保護,我或許都已死了。知道你想說什么,不就是當你歸去時,因果的關系會帶走我一些生命的朝氣嗎,沒事!”
“好了,這滴眼淚我就留下了!或許還能用它來救人。你那邊怎么樣了?”
阮沁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我去了這么久,當然搞定了。”
“那家伙像是知道會出事一樣,躲在屋子里不出來。要不是煙癮發作,我怕是今天完不成任務了。”
“你怎么做的?”我很好奇。
“其實很簡單,先是在路面上保留了一些灑水車灑的積水,然后通過光的折射原理,讓通過的車輛以為紅燈是綠燈;同時起一陣風,讓沙子進入汪力慶的眼睛,待他與疾馳而過的轎車即將碰到時,再把積水化冰讓他向后倒。就這樣,他兩條大腿被車了前輪后輪各碾過一次。”
簡單?我聽著都復雜,一個有文化的鬼魄可真是嚇人。
“可這樣也不能保證他得截肢啊。”即便大腿骨粉碎骨折,只要及時治療還是能保住的。
阮沁聽了自信的樂了:“放心吧,我也想到了。所以我做了三手準備,一是讓最近的醫院救護車爆胎,只要它們出門,就會爆;二是門面店那個十字路口拐角處做了一個小塌方的陷阱,下水道的臭水起了很大作用,到時肯定堵車;最后就是那積水處有備好的玻璃碎屑、銹釘等,角度是面向店子,包準會外傷感染。”
最后她還補充道:“本來只搞定了救護車,拖延救治時間的。如果不成,那只有去醫院做手腳了。可感應到你做的一切后,我才多做了兩手,想著一次搞定,很累的!”
“辛苦了,只是這也連累到太多人了。”我聽著自己都覺得于心不忍了。
“放心,救護車出門時車速不會快,出不了事;那個小塌方也沒大事,死不了人;至于撞人的司機嗎…這是命吧,命里或許他該有這一劫。不說了,今天魄力用太多,好累!我去休息一會!”說完,我胸前吊墜微微一動,她不見了。
今天兩女都跑累了,我怕出什么意外也是提心吊膽的,害人的事果然需要一定心理承受力。蝴蝶效應很大的,單單救護車不能出行就很嚴重了。
看來汪力慶也有先人眷顧,估計是昨晚托夢了,不然今天不可能這么反常。風沙迷眼,突然摔倒、塌方這些事情以前沒怎么注意,現在想來,或許有很多外在因素。
也不知馬琴啟程了沒有,事前我打電話通知過她,謊稱老男人的老婆知道她的事了,讓她趕緊拿好錢財走人。
其實這個話不假,事情曝光后,白發老男人的妻子肯定會注意這個事,一追到底。馬琴那么在意家人的態度,應該會走人的,何況當時她也恐慌了。
這樣也好,說不定以后就不用招待她父母了,一舉兩得。或許,以后就再也見不著面了。
…… ……
“誰!”感覺被子里突然多了一個人,嚇得跳了起來,天都快亮了。
“啊…你誰呀。”一個穿著睡衣女孩子,她以雷霆之勢跳下床,捂著胸口。
“馮嬌?”認出她了。
“妘夕,你怎么在這里?”她也認出我了。
我又重新回到被子,幸好昨晚沒脫光衣服,以后也沒機會了。阮沁和佳佳在,想著就有點不自在,雖然她們是鬼。還有就是章玥,總感覺她時刻看著我做得所有一切。
“進來吧,外面冷。”我說道:“你不知道床上有人啊,話說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進什么進啊,你以為你是莎莎啊!我又沒開燈,也不知道你在這里,還好沒脫…”
噗…跟我有一樣的習慣啊。
“怕什么!熟人我一點想法都沒有的。何況章…兩張被子,一個一張我也碰不到你。”差點說章玥在這里了。
田力這里沒空調,所以床上有兩床被子。
看著我分出一床被子出來,馮嬌才上床:“看什么看,你畫人體素描見到的女孩身體還少嗎。”馮嬌捂著胸口。
尷尬!這么隱藏的偷瞄,這么微弱的光線怎么被發現的。
“哈哈…委婉的遮掩才是真最有殺傷力的誘惑。”
“閉嘴,色狼。”馮嬌說道:“剛才不還說熟人沒興趣嗎,氣死人的話。雖然我對你也沒任何興趣,但你就不能說的好聽點。”
我去,怎么(性)趣二字在你口中張口就來。
“你怎么在這里?又沒開學,你來這么早做什么?”還是轉移話題吧,確實沒想法,熟人就是再漂亮,她也是熟人。何況還是章玥的老鄉加朋友,更加不可能了。
“你以為我想這么早來,那天回家后莎莎說過要我沒事就過來看看,還說要讓我幫她退房子。家里待著無聊,我就跑過來了。誰曉得跑來后,餐館都沒開幾家,吃個飯還得到處找,而且又貴。你呢?你又是什么情況?”她問。
“吵架,我就過過來借宿了咯。大力也說過讓我沒事就來給租房透透氣,我這不就來了嘛。那你這一晚上不睡覺跑哪去了?話說我也沒看到你的行李啊。”
我能感覺到她身體在抖動。妳大爺的,不會當著我面在被子里自手動吧。
“我行李放學校宿舍了。妘夕,我好像又見鬼了。我們那一樓明明只有我一人來了,可隔壁宿舍卻有人唱歌。我跑過去一看,沒有任何人,身后卻有高跟鞋的聲音。然后我嚇得穿了衣就跑來這邊了,怎么辦?”
妳大爺的,原來是恐懼啊,掃興!怎么辦?涼拌。幫吳琦琦還有徐慧,一點酬金都沒有的,還得倒貼力氣和工具。最重要的是又怕沾上因果,還怕丟了性命。
“一大清早的,你講什么鬼故事。睡吧,還可以睡一會,要是怕可以來我這邊,抱著我。放心,對你沒想法。”想法是沒有,可還是忍不住偷偷掃描她。這孩子,估計當時嚇著了,少穿了一件都不知道。
“是真的,我沒騙你,不是鬼故事!”她突然坐起來,晃著我肩膀。臉龐很舒服,像是秋風掃落葉一樣。這孩子,回家這段時間估計喝了不少奶。
她慌亂著又說:“那是個女鬼,還唱著什么遞過金杯…嘗什么砒霜的。”
“什么亂七八糟的,那不是歌,是粵戲「帝女花」。唱得是:遞過金杯慢咽輕嘗,將砒霜帶淚落到葡萄上。”我哼了兩句。
“對對對,就是這個。怎么辦?是不是有女鬼纏著我了。”馮嬌都要嚇哭了。
你哭就哭嘛,抖什么大白兔啊,在抖下去想法都來了。怎么辦?唱戲講究很多,特別是兩廣那邊的。這種魂魄都是文武雙全,我哪敢惹。
“惹不起就躲啊,明天搬來這邊,大不了把這個房子續租就行了。別看我,明晚我就走行吧,大白兔了不起啊。”這眼神,怕我用強似的。
“不是,我一個人不敢去啊。”
呃…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還是相信熟人的。
“那你怎么報答我呢?”我開玩笑。
“那、那讓你抱著睡行不?不過不準亂來。”她嘀嘀咕咕的。
“那多沒意思,不行。”太好玩了。
“畜生!”
“畜生!”
阮沁和佳佳突然出現了。阮沁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連馮嬌也不放過。”
“我開玩笑的,別當真!”我對阮沁解釋。
“其實、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馮嬌竟然羞澀了。
妳大爺的,別添亂,不然解釋不清楚了。
“行啦行啦,馮嬌還是處,你收點元陰,對我們三個也有好處。玩了這么多女人,就兩個處,真沒用。”阮沁蔑視的看著我。
納尼?這反轉太快了,我心臟受不了啊。
“那個叫萌萌,就是章玥搗鼓的,解決你的需求。那個叫李英的勾引你,讓她傷心了好一陣,不過事后也想開了。反正這方面她也幫不到你,還能集元陰給我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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