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知道蘇凌暖在擔心他,可是他不想讓蘇凌暖因為這點小事擔憂傷神。畢竟這胳膊上的痛,對他來說如同螞蟻踹了一腳,不算什么。
“是啊,我的身體好了很多。”
這也是這幾日以來,她唯一高興的一件事。
自從上次程冬誠發現高欣容私下給她藥之后,估摸著他是找了高欣容,因為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沒有給過自己藥了。
可是她心中的壓力卻沒有半分減少。
前段時間她去看了程騰云,不想竟被程騰云發現,兩個人雖然沒說什么,但是程騰云看她的眼神里,總算是沒有了敵意。
這讓她很欣慰,但是更重要的,是她想要趕緊有一個孩子。
那樣,就可以完成大姐的心愿,讓程騰云回到程家了。
“你說是不是我們這幾日造孩太辛苦?所以你的手臂才會疼?”
程冬誠無奈,“這兩者有什么關系?我造孩,又不用手。”
“話雖這么說,但是都說一滴精子三滴血,會不會是你的血流的太多,所以……”蘇凌暖問,“要不我們先停一段時間試試?”
“不停。”
程冬誠想都沒想就拒絕。
這段時間他們造孩,不用做任何避孕措施。夜夜都那么酣暢淋漓,食髓知味。分開一段時間,程冬誠反正是忍不了。
蘇凌暖就是毒藥,沾上就戒不掉。
“我們先試試嘛,你這手總是疼也不是辦法。”蘇凌暖從包中拿出一個暖寶寶,死開貼在程東誠的手臂上。
這幾日她外出都會裝著暖寶寶,萬一程冬誠要是手臂痛了,她能及時給他暖一暖。
“你這,怎么會小孩子一樣?”蘇凌暖將暖寶寶貼的整齊了,“要是停一段時間能好,不是就不用吃藥了嗎?難道你不那什么,比吃藥還痛苦啊?”
程冬誠反問她,“你以為呢?”
無奈撇嘴,她將目光望向窗外,這雨現在已經是豆大的雨珠了。
“哎,這雨下的,家里的花還擺在外面呢,希望不會淋壞。”
回到別墅之后,蘇凌暖第一時間就是將搬在外面的花挪到家里去,只是其他的還好,那一盤滴水觀音,又大又重,她一個人著實是弄不了,卻偏要逞強。
只是有半人高而已,這花她一個人還搬不回去嗎?
家里的傭人這兩天都忙著中秋節的事情了,這一點小事也不好麻煩他們。
突然,蘇凌暖腳下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滑到在了臺階上,花盆也碎了,花葉無辜的打著地面,似乎不明白為什么會成為這個樣子。
蘇凌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別墅內已經響起了程冬誠的聲音,還有急匆匆的腳步聲,“暖暖!”
她還沒從地上起來,程冬誠就已經來到她面前。
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就捧著她的手,“暖暖,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里?”
“沒什么大事。”她搖搖頭,“你不要這么緊張,我摔一跤而已。”
程冬誠皺著眉頭訓蘇凌暖,“我怎么能不緊張?你也是的,怎么不找傭人抬進來呢,你一個人逞什么強?”
蘇凌暖無辜的指著地上碎成片的花盆,“我沒想到這么重。”
他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嬉皮笑臉的看著自己,責罵的話在嘴邊又咽了回去。
捏著她手臂的關節,“痛不痛?”
歸根結底是他程冬誠沒有用了,若是他的右手像是原來一樣健康,即使不用傭人,這一盆花他會幫暖暖搬回來的。
“不痛。”蘇凌暖咧著大白牙搖頭,“你不許生氣哦阿誠,不要我沒有摔出個好歹來,反倒叫你嚇個好歹,你可是要賠給我的。”
伸手,將她額頭的雨水擦干凈,“好了,快進去洗洗吧。”
進入了洗手間,蘇凌暖偷偷看了一眼她好不容易推出去的程冬誠,甩了甩疼痛的手臂。
拿一下子正好將手臂磕在了臺階上,她怎么能不痛?只是看到程冬誠那樣殷切的關心,她不想讓他擔心就是了。
用水將自己的手臂沖洗干凈,擦干凈的時候,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們夫妻兩個,未免太多病了些?
每次去醫院抓藥復查的時候,醫生都是那一句話,身體已經在好轉了,她都聽的麻木了。
身體再好轉,不能生孩子有什么用?
她心愛的阿誠呢,親手解決了殺掉他們孩子的仇人,卻又因為趙涵紫的身份,他的心中總是有些隱隱不安,時常會看著趙晗允的照片,在那里發呆很久。
趙涵紫死了,死了又怎么樣?
她留給自己和程冬誠的,身體上的傷害,心靈上的痛苦,是不會隨著她的死亡而消散的。
可是她又已經死了,她就是再不滿,也只能心中不滿罷了。總不能將她挖出來,鞭尸吧?
又順便洗了把臉,她將心情沉靜下來之后,才離開了洗手間。
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她看見茶幾上多了一份天藍色的請柬,請柬的樣式十分精致也十分奢華,若不是太過有錢的人家,是不會有誰在請柬上,用水晶做外部裝飾的。
“這是什么?”
她好奇的發問。
“結婚請柬。”程冬誠說,“Y國老公爵的外孫,約克少爺的結婚請柬。”
約克少爺!
那個帶著銀色面具,將病痛孱弱的她,扣留在城堡內一個月,她拼了命才逃出來的那個人?
只是,程冬誠這是什么眼神?
那深邃的眼睛,雖是柔情蜜意的看著她,但是眼底深處的質問,卻又那么明顯。
難道,阿誠已經知道了她被約克困在城堡的事情?
“是他?那你要去嗎?”
蘇凌暖雖不明白程冬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意思,但是聽到約克的時候,她的表情還是控制不住的難堪。
“暖暖,你認識他,對不對?”
程冬誠的聲音,陡然冷沉下來。
宋斯這個混蛋,難道已經將他的真實身份都告訴暖暖了嗎?
蘇凌暖知道這件事情是無法隱瞞了,程冬誠是一定要去參加約克少爺的訂婚典禮的。與其讓約克少爺說出來,她處于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