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一臺戲,程冬誠也是今日才見識到了。
他們?nèi)齻人就是能唧唧喳喳的了一個下午,嘴都不停一刻。程冬誠最開始聽的還挺有趣,到了后來也聽得無聊了,直接抱著小白狐進(jìn)了書房,他還是喜歡清靜一些。
程家的傳統(tǒng),是要在十八點六分準(zhǔn)時吃年夜飯的,寓意來年六六大順,圓圓滿滿。
而且,只要在程家工作十年以上的老傭人,就可以上桌同他們一起吃年夜飯,不分主人和傭人,大家都是一家人。
十八點整。
劉媽招呼著其他兩個人,“你們兩個人,快點把碗筷都擺好。還有,老張,去問一下廚房,那個翡翠烏雞湯燉好了沒有?”
張嫂也在一旁招呼著,“老李啊,先生和少夫人都不能喝酒,你要注意一會兒倒酒的時候,不要給……”
這一次和程家人一起吃年夜飯的傭人,有五個,他們都是在程家兢兢業(yè)業(yè)工作是幾年的老人了,他們對這里的感情,可不比對家里的淺。
所以這一頓年夜飯,他們自然是盡心盡力的去籌備的。
蘇凌暖窩在程冬誠的懷中,看著滿臉笑容的劉媽和張嫂他們,自己也是開心得不得了,想到自己剛才想要去幫忙,被劉媽連推帶扶的扶到了沙發(fā)上,說什么都不讓她幫她。
“唔~阿誠,劉媽他們好有意思。”
程冬誠的臉上,也是難得一見的溫柔,外人面前的冰山正在漸漸融化,“是啊,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那你印象中的年是什么樣子?”蘇凌暖問出口又有些后悔,兀自搖著頭,“算了不說了,今天除夕,不準(zhǔn)說恐怖的事情,你要給我講年獸的故事對不對?我才不要聽。”
蘇凌暖巧妙的遮掩了過去。
程冬誠看著自己的小妻子,微微一笑,“是啊,給你將年獸的故事,將你今天晚上都嚇得不敢睡覺才好。”
蘇凌暖揚著腦袋一哼,
“我本來就不睡覺好吧,這叫守歲。更何況,你聽著吧,今天晚上十二點過后,鞭炮保準(zhǔn)響個不停,一直到明年早上都不停呢,根本睡不著。”
王阿姨從外面走進(jìn)來,小跑到蘇凌暖的身邊,“少夫人不是想看雪嗎?外面正下著雪呢,鵝毛大雪。”
“真的啊?”
激動地從程冬誠的懷中鉆出來,從沙發(fā)上蹭的站起來,連跑帶跳的出去看雪,連外套都不穿了。
程冬誠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外套拿著走了出去。
蘇凌暖正站在院子中間,任由鵝毛大雪落在她的頭發(fā)上,肩膀上,展開雙臂在大雪紛飛中開心的轉(zhuǎn)著圈,轉(zhuǎn)了幾圈,有些轉(zhuǎn)暈了,站在那里踉蹌了幾下,
“阿誠,你快出來看,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伸手,雪花落在她的衣襟上,她抻著衣襟走到程冬誠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驚喜的說道,“看,六角菱形的雪花,好漂亮啊。”
她像是個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
程冬誠微微一笑,伸手拂去她頭發(fā)上的雪花,將外套披在她身上,“外面涼,小心著涼。”
大地,不過幾分鐘便被覆上了一層雪白,但是還可以看到植物和建筑原本的顏色,就是這樣大片的白,小片的五顏六色,讓這整個A市,在除夕夜這樣幸福的夜晚,格外的迷人。
院內(nèi),一輛黃色大眾駛了進(jìn)來,將薄薄的雪茄壓成了黑色的輪胎印,司機趙叔從車上下來,
“先生,少夫人,這外面這么冷,怎么不進(jìn)去?”
蘇凌暖伸手一指,“看雪啊,趙叔你回來了?快進(jìn)取暖和暖和,很快就要吃飯了。”
趙叔笑著多謝了蘇凌暖,準(zhǔn)備往屋內(nèi)走,經(jīng)過程冬誠的時候,程冬誠開口了,“將飯菜,送過去了?”
趙叔點頭,“是的,都是老爺平時愛吃的菜。”
“嗯,進(jìn)去歇著吧。”
十八點六分很快就到了,圓圓的大桌子上,玉盤珍羞,令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動。菜肴各個色香味俱全,這一看,就是一次行饕餮盛宴。
身為吃貨的蘇凌暖,早就已經(jīng)抑制不住瘋狂叫囂的味蕾了,早已經(jīng)咽了好幾口口水。
但是,程冬誠身為現(xiàn)在的一家之主,是要致辭的。
果汁端在手中,程冬誠說,“今天是除夕夜,萬家燈火的日子,除了我們一家人,還有各位在我們程家工作十幾年的老人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大家吃好喝好。”
主要,他的小妻子,眼睛都快要掉在菜盤子里了。
九只杯子發(fā)出一陣的碰撞聲,清脆悅耳,紅色的液體,黃色的液體,白色額液體,各自散發(fā)著方向,將這一桌子的菜肴,映襯得更加令人口味大增。
一餐年夜飯,吃了兩個小時,大家吃吃喝喝,歇一歇,聊一聊,不知不覺時間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
晚飯過后,看春晚的看春晚,打麻將的打麻將,玩撲克的玩撲克。
蘇凌暖不會打麻將,但是玩撲克是一把好手,程冬誠是不喜歡,但是撲克這些也會,所以被蘇凌暖拉著打撲克。
不是什么特別難的游戲,最常見的斗地主。
蘇凌暖手氣不錯,輸?shù)拇螖?shù)很少,做地主就是地主贏,不做地主就是農(nóng)民贏。倒是,程冬誠的運氣,實在不敢恭維。
玩幾把,輸幾把。
實在看不下去了,蘇凌暖索性招呼程妙過來替她打,她去給程冬誠當(dāng)軍師了。
“你走這個八,因為你有兩個你知道嗎?但是你又要組順子,所以趁著這個機會,趕緊把這多余的給走下去。”
蘇凌暖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給程冬誠當(dāng)軍師。
雖然說觀棋不語真君子,但事實是,蘇凌暖并不是君子,是女子,所以這些話,就不用遵守了吧?
“哎哎哎,別走這個,,你一會兒要有用的,走這張,這張沒用。”蘇凌暖指著一個A。
程冬誠表示懷疑,“是嗎?A可是一張不小的牌呢,而且,我這是對A。”
“沒用。你看你有這個,對2知道吧?你又要組順子,把一個A走下去之后,一會兒證號組成頂天順。之后你再走這個,然后是這個。”
蘇凌暖一步一步的講解著,這個這個說的別提多溜索了。